第二百二十五章 可惡至極(二更)
趙氏也覺得有道理,可她有些好奇:「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
三娘胡扯道:「就是趕車那個張臨啊,我也是無意中聽他說起糧食的事情,然後才曉得他知道的還不少。」
趙氏點了點頭:「原來是他.……」
怕趙氏生出別的心思,三娘趕忙道:「正值非常時期,祁瑤也想為咱們王家出一份力,母親不妨將這事情全權交於我去辦。您要是什麼時候缺了,便同我說一聲,好讓我有機會為王家做點事情。」
趙氏聽她說出這番話,還真有些動容,對她笑得和藹可親:「真是懂事的孩子,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你,上回那些糧食花了多少銀子?你這孩子也是的,都沒問我要銀子。」
三娘埋下頭去,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不礙事的,就當祁瑤貢獻給王家.……」
「不成!你那是壓箱底的錢吧?我斷不能讓你出那些錢,你就說多少,我好給你。」
沈嬤嬤知道三娘並非不要,而是不好說,便插嘴道:「一共是五兩銀子,還是小姐平時攢下的錢。」
趙氏聽罷,二話不說,讓丘若去取二十兩銀子來。
「給你二十兩,往後沒糧食了,你就繼續讓那個張臨去弄。要是銀子不夠了,你再來問我要,千萬不準藏著掖著。」
三娘點點頭:「是……」
趙氏回去之後,三娘晚間就將糧食送了過去,一面青天白日讓他們撞上,有嘴也說不清。
那幫人也不是沒有起疑,他們來王府這麼些天,沒見王府斷過糧食,還曾加強巡視過,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因為王家的人本來就沒有出去過,那些糧食就藏在夜闌居裡面。
巡視幾日未果,那幫人也就懶得管了,反正在王府有吃有喝的,他們樂得自在。
三娘這幾日去趙氏那裡去得勤,跟趙氏之間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為了趁熱打鐵,她乾脆就天天過去混臉熟。
這日去得不巧,正好撞見那幫邊南軍領頭的在跟趙氏說話。
趙氏臉上並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想來沒有不愉快。
走近之後,便聽見那人說:「我這幾個兄弟就是鬧騰一些,總之還是謝謝夫人的款待。」
三娘聽著還覺得稀奇,某非這幫人是覺得良心過意不去?
她剛這麼想完,那人開口就又道:「只是晚上睡著覺得冷,特來問問能不能給每個屋子置個爐子,我不能讓我那幫兄弟受罪不是?」
呵,這叫什麼邏輯?你不想讓你那幫兄弟受罪,跑到趙氏跟前說什麼?自己怎麼不去想辦法?
趙氏聽罷,臉一黑:「實不相瞞,因為許久沒有出去購置內需,咱們的炭火已經不夠用了,給你們在崇德堂置的那個爐子都是我們省之又省才多出來的。」
那人臉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聽趙氏這麼說,居然道:「那你們就再省一省,或是你們就不用了。」
這話別說趙氏聽了氣,連王文胥都氣:「你這廝好大的架子,我這二品尚書的職務還沒撤去,你現在是以什麼地位來同我說這些的?我看你充其量就是個九品小吏,牌倒挺大的。」
那人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王文胥應該是說到了他的痛處,他蹭的一下起身,指著王文胥就罵道:「老東西,你以為你這個二品官職還保得住?若不是齊王殿下還沒將亂臣賊子捉.……」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住。
王文胥看著他道:「亂臣賊子怎麼了?」
「關你什麼事?晦氣!」他實則是欺軟怕硬,也不敢對王家人怎麼樣,氣沖沖的要走。
三娘就站在門外頭,他出來正好看見她,一邊走著,一邊還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噁心的眼神,讓三娘想起前世在望春樓侍奉的那些人,但凡粗莽的武將都是這個死樣子,想想都令人作惡。
他似乎看出了三娘的厭惡,扯著嘴笑了笑,還發出一聲冷哼。
三娘埋下腦袋,趕忙進了屋。
自這次之後,那幫人就沒再來找過趙氏,但對王府的人也越發不客氣起來。
王文胥懶得計較,做不過是下人們受點兒氣,給他們漲點月銀,撫慰一番也就罷了。
就在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時候,那幫人又干出驚人的事來了。其中一個官兵,大晚上血氣湧上頭,跑到丫鬟們住的地方去,把其中一個丫頭給玷污了。
事情辰時鬧到東恆院去,趙氏怒了,帶著一幫人就要去找事。
王文胥本想拉著,可他也真氣憤,便跟著趙氏一塊兒去,想著萬一趙氏干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他也好拉著。
之後,這吵鬧聲越發起來,都傳到夜闌居去了。
「沈嬤嬤,沈嬤嬤?」三娘在屋裡喊了一聲,卻沒有回應。
片刻,麗姝在外頭應了一聲:「小姐怎麼了?」
三娘讓她進來說話,把門帶上:「外頭是怎麼回事?又吵又鬧的。」
麗姝想了想,道:「我也沒去看,不過聽沈嬤嬤說是有個前院當值的丫頭被那幫官兵給糟蹋了,所以鬧了起來。」
這個事情三娘知道,三娘還知道,這不會是唯一一次,往後還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那你要當心一些,沒事的時候少去前院轉悠。」三娘叮囑麗姝。
麗姝點頭:「是,我記下了。」
沈嬤嬤應該是去湊熱鬧去了,三娘想著她一個姑娘家也最好別區晃蕩,便索性在屋裡呆著。
至於這件事情的結果,想都不用想。那幫無賴了不得說會負責,再做出一番很有誠意的樣子,便算了事了。
為了安撫那丫頭,趙氏給她一身頭面兒,有給了她五十兩銀子做嫁妝,就此作罷。
府里的人雖有諸多怨言,可趙氏在處理這事上頭也還算沒虧待那丫頭,幾日之後也就被拋之腦後了。
那幫人因此嘗到了甜頭,甚至有人專門看上了哪個丫頭,先跑到趙氏那裡去要人的。
這可把趙氏氣得不輕,毫不客氣的掃地出門。
本想著這已經表明了立場了,誰想那廝竟來了個故技重施,然後另一個丫頭也就這麼被糟蹋了。
不過相比上一個好,這丫頭並非特別排斥,雖這人還有那麼點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