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挑撥是非(二更)
趙氏本來聽著喬氏的話,越聽眉頭越皺得深,現在三娘出來反駁她,她鬆了一口氣。
「弟妹,你看,祁瑤都這麼說了,合情合理的,並非你所想的那般。」
喬氏豈會罷休,又道:「是不是這般,還得讓賢哥兒自己來說!」
王祁賢此時迷迷糊糊的,先前王老夫人問他的話,他都沒回。
喬氏上前去,扶著王祁賢的肩頭,輕聲問道:「賢哥兒,快清醒清醒,告訴二嬸,你到夜闌居去做什麼了?」
「夜闌居?」王祁賢聽了喬氏的話,可算是有了反應,模糊道:「我……夜闌居.……找人,我要找人.……」
喬氏忙問:「找誰?」
「找……找.……」王祁賢「找」了半天都沒找出個所以然來,喬氏不禁有些心急。
「來人,去給大少爺備醒酒湯!」
這醒酒湯可不是真的醒酒湯,喬氏說的是讓人端了涼水來,從頭到腳淋下去,保證你精神抖擻。
這場合還端什麼醒酒湯,趙氏一聽就明白了。王祁賢畢竟是她親兒子,她怎麼能忍心?
「母親,阿賢還醉著,要不等明兒他起了,咱們再來說這事。」
那是趙氏的兒子,又不是王老夫人的,王老夫人自然不會去心疼他:「來都來了,就把事情鬧清楚,王家若是真出了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我又怎能安得下心歇息?」
「可是.……祁賢他身子本來就不算強健,再加上又喝了酒,涼水淋下去,萬一病了……」
王老夫人卻瞪著雙目沖趙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這些,王家的臉面就快讓他給丟盡了!當真是慈母多敗兒!」
趙氏聽著來氣,就算她是慈母,王祁賢也不見得就是敗兒。說起敗兒,哪裡有王二爺敗?
不過這些趙氏只敢在心裡想想,讓她說,她是斷然沒有那個膽子的。
沒多久,便有下人端了水盆來。
趙氏沒辦法看著王祁賢受罪,便匆忙上去扶他:「阿賢,你快清醒清醒……」
王祁賢坐在地上還好受些,稍稍起身頭更暈起來,索性就倒在了趙氏肩上。
趙氏頗為無奈,只能再對著王祁賢的耳朵輕語道:「阿賢,聽母親的話,快些起來,把事情解釋清楚,省得受罪。」
王祁賢這下酒勁兒徹底上來了,昏昏沉沉,哪裡能知道趙氏的心急,紋絲不動。
「老大媳婦兒,你快讓開!」
趙氏杵在那裡,小廝都不敢動手,王老夫人便開口說道。
「母親,您就行行好吧,阿賢他怎麼受得住.……」
「受不住也得受!」喬氏給王老夫人幫腔:「嫂嫂莫要再心慈了,咱們王府家規不就是遵循的賞罰分明嗎?」
「可這會兒也沒能斷定阿賢就犯了錯,這樣做哪裡符合王家家規了?」
王老夫人皺著眉頭,與丘若道:「把老大媳婦兒拉到邊上去,省得礙事。」
丘若這條走狗趕忙就湊了過去,二話不說,伸手就把趙氏扯開。
王祁賢沒了趙氏撐著,一步踉蹌,又跌坐到了地上。
趙氏本身就是嬌小姐出生,哪裡敵得過丘若這般大的氣力,被拉開之後是一點法子都沒有。
端了水盆過來的下人,見王祁賢脫離了趙氏的護佑,毫不猶豫的將一盆涼水澆到王祁賢身上。
這盆涼水下去,王祁賢一陣哆嗦,當即清醒過來。
他深吸一口氣,才睜開眼看了看當下所處的環境,再看看一身濕透了的衣裳:「這…這是做什麼?」
王老夫人也不廢話,直問道:「賢哥兒,你到夜闌居去作甚?最好是老老實實的交待,否則甭怪祖母動用家法。」
王祁賢這才靜靜回憶起來,先前在夜闌居前的事情,他思忖片刻道:「孫兒喝醉了,孫兒也不知道去夜闌居做了什麼,估摸著是走錯地方了。」
喬氏冷笑道:「走錯地方?那你同祁瑤那丫頭勾勾搭搭是怎麼回事?」
王祁賢一聽喬氏說「勾勾搭搭」,忙回頭看了看,三娘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他莫名的紅了臉。
「我…我沒有,二嬸不要誣陷人,你這毫無證據的片片面之詞,根本做不得真。」
「那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喬氏看著王祁賢那彆扭模樣,就想笑:「嫂嫂,你也是的,你家賢哥兒都這個歲數了,也不給人家尋個通房丫頭,難怪如此按耐不住……」
「弟妹!你休得胡說!」趙氏惱怒至極,同喬氏瞪上了眼。
王祁賢埋著腦袋,暗罵自己糊塗,怎麼就跑去喝了酒,還惹出這檔子事:「總之,我與五妹妹之間關係清白,絕對沒有什麼勾勾搭搭的,還望二嬸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誣賴人。」
喬氏見他還在狡辯,正了正神色,與先前押他們過來的其中一小廝說道:「方才夜闌居前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么?」
小廝餘光瞟了瞟跌坐在地上的王祁賢:「小的…小的都看見了……」
「那你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
「小的看見…看見大少爺把五小姐摟在懷裡,還管五小姐叫『阿瑤』……」
三娘聽小廝這麼說,不由一愣,原來喬氏他們早就躲在暗處看戲了。
王老夫人此時做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作孽啊!我堂堂王家子孫竟干出這樣的事情!」
喬氏依著小廝的就要下結論:「如今證據確鑿了,依我看倒無怪賢哥兒,他也老大不小了,有這點兒心思也正常。倒是大哥接來的這丫頭,不本分,否則賢哥兒如此靦腆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趙氏聽得目瞪口呆,她怎麼也不相信王祁賢會對三娘存這樣的念想。
「這絕對不可能!」趙氏駁道:「單憑你這小廝一句話,就要斷定我兒有錯嗎?真是可笑!指不定就是你們胡編亂造,專門陷害人的。」
趙氏是氣急了,如此駭人聽聞的謠言,她怎麼也不相信。
喬氏看著她,滿是鄙夷:「嫂嫂大概不知道吧,上回這丫頭被罰了跪祠堂,你家賢哥兒愣是守了快三個時辰。敢問,賢哥兒與這丫頭要是沒什麼,怎麼就能到這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