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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hapter 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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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雪涅坐在拿張擺在距離天窗不遠處的書桌前, 輕聲地嘀咕著,並又重新開始構想一個和弗蘭茨·卡夫卡親口描述出的老父親不全部一樣的,老卡夫卡的形象,並試著把自己代入他, 也去理解他。;

  這樣一來她居然瞬時就覺得糟心, 她老糟心了, 她兒子怎麼會是這樣的!連她切麵包的時候小刀上還會帶著點兒湯汁,吃完飯之後椅子腳周圍全是食物碎碎這種丟臉的小事都可以鬧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太糟糕了!兒子你怎麼能在舉世聞名的這封信里反覆描寫你爸我的身材!


  雖然那些描述都是正面的, 顯得我特別雄壯。並且你多次強調的, 對於自己身材的深刻自卑也襯得我更巨人了, 可是老爸都這把年紀了, 是會害羞的啊!


  就這樣,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深夜,今晚的林雪涅就好像她在白天的時候寫給卡夫卡的信里所說的那樣,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屋子裡寫信到深夜。直到凌晨三點,疲憊的她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桌子上滿是她為了這份作業而準備的資料。而除此之外, 她的桌子上還擺著一本攤開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她因為兩邊時空的時間流動速度不同而對卡夫卡撒的各種慌,她必須要時時複習它, 並加深記憶。也只有這樣, 她才不會與對方的溝通中說出顛倒錯亂的話語。


  那麼卡夫卡呢?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卡夫卡?

  在1918年的深秋午夜,小卡夫卡先生也坐在他的書桌前。


  這裡是巴黎大街36號。在2018年的時候,這裡早就已經是一間有著很棒服務的高檔酒店了。但在1918年的時候, 這裡還是卡夫卡一家的居所。從卡夫卡房間的窗口望去,正好就可以望到又稱捷赫大橋的捷克人大橋。當然,他還可以從他的房間里聽到伏爾塔瓦河的水流聲,並且當然可以看到這條對於捷克人來說就好像多瑙河之於奧地利人一樣的河。


  【我默默地念誦著你的名字,雪涅!雪涅!這名字無所不能,既讓我激動,也讓我心平如鏡。很快,布拉格就要下雪了,到那時我將會怎樣想你!晚安,但願你在柏林的秋季活動一切順利。可我還不能睡,我今天的寫作很不順利,除了想你之外,我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寫不好東西,可我又必須寫,你能理解我嗎?我想,如果是你,就一定能夠理解。】


  當在信的最後寫上署名之後,弗蘭茨·卡夫卡放下筆,將信紙拿起來,在檯燈底下看著它。當確信這些字跡上的墨水都已經幹了之後,他將這些放進信封里。寫上【致雪涅·林小姐】后就即刻走出自己的房間,並打開他們一家人所住著的這套房子的大門,在凌晨三點的時候走下樓去,將這封信也裝進小郵筒里屬於林雪涅的那一層里。


  在那之後,他用鑰匙打開屬於林雪涅的那一層,發現他在昨天和前天寫的信果然沒有被人取走,原本因為剛剛寫好了這封充滿了愛意的信而激動起來的情緒就這樣輕易地低落起來。


  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守在這裡,守在這裡,彷彿只要他等在這裡,他所期待的那個人就會來到這裡,取走他的信,並勾走他的心。


  樹上的寒鴉啼叫起來,在弗蘭茨·卡夫卡的耳中彷彿又是對他的同情與嘲諷。


  於是他在沉默片刻后情緒又起,走上樓去,拿出一張新的信紙,在上面寫道:

  【親愛的,你向我表達過你對我的愛慕,可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今天是星期六,但你也不給我來信。你不理睬我了,你和他人調侃,卻把我忘記了。難道我會默默地容忍這一切嗎?】


  可這樣的字句才被寫出來,就又被這位作家重重地劃去。可他卻並不新起一張信紙,而只是繼續在這張都被他用墨水筆劃破了,可憐的信紙上繼續被人寫道:

  【親愛的,我最最親愛的,我從未懷疑過你對我的深刻愛意,當你注視著我的時候,你的眼睛里除了我之外再無其它。我不知道這樣的幸運如何會發生在我這樣的人身上。我配不上你的愛意!你漂亮、健康、單純、快樂、自信,在你的身上總是有著最最明亮的色彩。可你為什麼要這樣苦苦折磨我?你是否一定要這樣殘忍,以這種方式來營造出捉摸不定的神秘感,讓我無時不刻地想著你,讓我為你發狂!你成功了,對於我來說,你就好像是深夜寫作時的靈感,我永遠都無法找到你,只能乖乖做你的俘虜。不,僅僅是拜倒在你的腳下還遠遠不夠!我只能近乎虔誠地等著你出現在我眼前。】


  …………


  2018年的布拉格,當林雪涅出門的時候她覺得今天的陽光似乎格外燦爛。


  昨天沒有課,並且她也不用為了給她最最親愛的弗蘭茨寫信以及送信而在查理大橋上跑來跑去跑斷了腿!就連昨天的晚飯都是去樓下的越南快餐小店裡買買就能吃的星洲炒米粉!儘管人家越南人說這玩意兒不叫星洲炒米粉,可林雪涅卻覺得這倆完全就是一樣一樣的。


  在前天晚上以及昨天的這一整天時間裡,她可以有足夠多的時間來考慮那封以卡夫卡的父親的身份寫給卡夫卡的那封回信,並真正把它寫出來。


  令她喜極而泣的是,她用德語寫作的功力在這幾個月的時間裡簡直被她最最親愛的卡夫卡給鍛煉到了她的人生巔峰!

  儘管過程是痛並快樂著的,可到了展現成果的時候,她的內心必然是喜悅的!


  這份喜悅不僅體現在了她的臉上,還誠實地體現在了她走進學校走向教室的輕盈腳步上!

  「早上好,雪涅。」


  「早上好。」


  在走進教室的時候,有和她一樣已經先一步到了教室的同學和在林雪涅主動和他們打招呼之後也很友好地和她打起了招呼。


  這個時候,林雪涅曾在寫給卡夫卡的信中提到過的,讀過卡夫卡的作品《變形記》的男孩米洛什在和林雪涅打完招呼后本要低下頭繼續看今天就要交的那份作業,卻是才低頭就又馬上抬頭看向林雪涅。


  「嘿。」


  聽到對方的這個聲音,林雪涅看向對方,而後對方就在注視了她片刻之後說道:「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好多了,整個人的狀態都和前天不一樣了。」


  「這樣的嗎?」林雪涅顯然有些意外,她在放下包后笑著對自己的這位同學說道:「可我昨天和前天晚上都在家裡寫今天要交的那份作業,幾乎都沒出門。前天的時候我還寫著寫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等天亮了才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呢。」


  兩人間的這份對話傳到了鄰座的一個女孩的耳中,於是她也抬起頭來看向林雪涅,並極為肯定地說道:「他是對的。今天看起來精神多了。」


  說完這句,米洛什就發揮起了男孩們對於女孩們的敏銳觀察力,他想了想之後說道:「在剛開學的時候你看起來很好,但是最近一個月你好像總是很累,看起來有些緊張也有些焦慮。


  米洛什又看了看僅僅只是一天沒見的林雪涅,疑惑地問道:「我們的課業有那麼繁重嗎?不過你的德語進步得很快,尤其是寫作上。你上次寫的那篇文章非常漂亮,老實說它讓人感到很驚艷。」


  被人問及課業是否真的有那麼繁重,林雪涅感到尷尬極了,但也只能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對方,課業還好,只是她有在課餘時間著重練習……嗯,德語的閱讀和寫作。


  在那之後,她的尷尬羞澀就被人誤會成了嬌羞,於是先前誇她精神好多了的那個鄰座女孩就調侃起了她和那位男同學。


  「所以說,昨天你是和米洛什一起約會去了?」


  林雪涅並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樣的幽默以及若有所指,但旁邊的米洛什已經哈哈笑著告訴他們的那位女同學,是的是的,他昨天的確和林雪涅一起看話劇去了。


  唉,這就很尷尬了。


  正當林雪涅還站在那裡尷尬著,小手小腳不知該往哪裡放的時候,那個說自己也要作為卡夫卡的父親,給那封《致父親的信》來寫回信的男生就這麼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並在林雪涅轉身過來的時候說道:

  「嘿,雪涅!你的那封寫給小卡夫卡的回信怎麼樣……哇塞!你今天看起來簡直容光煥發!」


  話說一半的男生看到轉過頭來的林雪涅,馬上就發出了這樣的感慨!周圍立刻就因為這個有些微胖也有著紅臉蛋的男生說出的和他們「前後呼應」的話而笑成了一團。


  唉,這就更尷尬了……


  林雪涅沒有辦法,只得拿出了她以卡夫卡父親的身份寫的那封給卡夫卡的「回信」,並給她的這些同學們念了起來。


  「我的孩子,我並不知道我們之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出現了這樣的隔閡。起碼有一點你是對的,我總是無法看著你在我的眼前盡情展現你的軟弱……」


  林雪涅首先從那種沉默中回過神來,並笑著說道:「我叫林雪涅,中國人。當然,按照這裡的習慣我應該說我叫雪涅,雪涅·林。我想我肯定沒有見過你,否則我一定會記得你。」


  聽著林雪涅的話,對面的金髮男孩笑了起來,彷彿是認同了林雪涅的說法,只是他的目光依舊不從林雪涅的身上挪開,彷彿並沒有放棄去回憶起與眼前的女孩有關的任何線索:「你的名字很美。」


  雪涅,這個詞和德語里的「雪」的發言非常相似,因此在德國留學的時候,她的同學們記起她的名字總是毫無難度,並且都會直接用德語里的「雪」這個詞來喊她。


  「我在慕尼黑大學上學。剛剛去住在柏林的同學家玩了幾天,現在要回德累斯頓。你呢?」


  「一直到這個學期結束之前,我都在柏林音樂學院上學。但是從下個學期起,我會在布拉格大學。」


  說起下個學期起她就會在布拉格大學了,林雪涅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她勾起嘴角,把自己深深愛上了卡夫卡和追著卡夫卡從主修長笛突然掉頭,去到日耳曼文學的故事和眼前的男孩說了一通,活靈活現的表演以及感情極為豐富的敘述直把坐在她對面的這個初見之下讓人感覺很有距離感的男孩逗笑了十幾回。


  不僅如此,說到了興頭上的林雪涅還給這個男孩背起了卡夫卡的散文片段。如果不是時間有限,她還會給對方播放起她所認為的,最適合那些選段的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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