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 殷北辰現身!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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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有人在她耳邊說:「小傾,不能睡。」
這聲音她從來都沒有聽過,十分陌生的聲線。
可卻讓她有種溫暖而安心的感覺。
「爸爸……」
司扶傾又叫了一聲,隨後昏迷了過去。
殷北辰皺了下眉,他抬起手,托住了女孩。
他轉頭看了眼核潛艇的殘片,眼神可見的冷了下來,殺氣濃烈至極。
殷北辰又向前邁了一步。
海水彷彿受到了什麼感召一般,朝兩邊分開。
他托著女孩向上而去,很快來到了一個安全著陸點。
殷北辰先是掃了一眼周圍,確認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將司扶傾放在了地上。
他手指一轉,便有著水霧從她的身上流轉而出。
十幾秒的時間,司扶傾體內的海水被排乾淨了。
殷北辰這才放下了手。
元素掌控!
與精神干涉、空間扭曲、時間穿梭並稱為最強大的幾個進化者能力。
擁有元素掌控這一能力的進化者反而不少,但能到極致的不多。
很多掌控火的進化者,也最多是點一根煙。
他又脫下身上的斗篷,蓋在了女孩的身上。
司扶傾仍在昏睡之中。
看著她,殷北辰的眼眸深處有著掙扎之色。
他伸手,想要摸摸女孩的頭,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抱歉,小傾。」殷北辰的聲音沙啞,「我們現在還不能見面。」
他剛起身,便接到了一則通訊。
「你瘋了!」對方急切道,「你現在還不能出來,如果被發現了,你的性命……」
殷北辰輕聲說:「閉嘴。」
對方瞬間熄了火。
殷北辰掐斷通訊,一步步地向大海走近,很快從海中消失了。
**
岸邊。
爆炸停止后,騎兵隊這才敢下去。
值得慶幸的是基地里的人並不多,大多都分佈在邊緣位置,九成的人都跑了出來,只有少部分人因為吸入了過多的迷霧而昏迷了過去。
救援工作還算順利。
「徐院長呢?有人看見徐院長了嗎?」
「長官!還是沒有檢查到任何生命活動!」
就在岸上亂成一團的時候,忽然,有騎兵喊了一聲。
「那邊還有一個人!」
騎兵們匆匆地趕了過去。
救生艙的艙門已經被海水擠壓得變形了。
幾個騎兵合力,才將艙門卸了下來
騎兵驚喜出聲:「徐院長!」
徐院長也在昏迷之中,頭上還帶著氧氣罩。
但好在他的生命特徵很平穩。
騎兵長鬆了一口氣:「徐院長沒事了,可以撤了。」
騎兵們點了點頭,將徐院長和其他傷員都帶上了救護車。
很快所有人都撤了,陸星辭掙扎著要下去,被兩個騎兵強制性拉走了。
他憤怒至極:「下面還有人!你們怎麼不去救人呢!」
「陸小少爺,A級研究員都已經被救了出來,就算有人也不值得去救。」騎兵冷冰冰地說,「沒有用的人,在自由洲是會被拋棄的。」
陸星辭聽得眼睛都紅了。
而另一邊,一架擁有隱形功能的飛機正在天空上盤旋。
駕駛艙內的氣壓很低。
郁夕珩一言不發,可誰都能夠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意。
「聖光裁決所這些騎兵,真是會權衡利弊。」鳳三冷笑了聲,「每年拿著不少資源,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
郁夕珩忽然說:「停下。」
鳳三立刻將直升機停在了空中。
艙門打開,沒有等升降梯,郁夕珩直接跳了下來。
沉影也跟著下去,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
直到郁夕珩走到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並將什麼東西掀了開來,沉影這才發現司扶傾就在一塊岩石前躺著。
即便是昏迷了過去,她也依然是一副防備的模樣。
冰涼涼的,眉眼間戒心很重。
沉影指著郁夕珩手中的衣服「九哥,這不是司小姐的衣服吧?」
這是一件很大的斗篷。
剛才正是這件斗篷利用了光的反射,將司扶傾隱藏了起來。
「嗯。」郁夕珩將斗篷遞給沉影,他彎身將女孩抱了起來。
「沒事了,沒事了。」他說,「回家了。」
**
這是在五年前那場爆炸之後,洲際研究院再一次經歷的第二大事故。
整個海上實驗基地幾乎都被摧毀了。
洲際研究院正在進行緊急高層會議。
「院長,復仇組織實在是太過分了!」有人怒拍著桌子,「他們的手已經徹底伸到研究院來了,如果再不加以管控,未來我們所有人都會死在他們手上!」
沒人知道復仇組織是什麼時候成立的。
更沒人知道復仇組織的元首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但他們也都清楚,洲際研究院以及永恆學院包括聖光裁決所在內,都有元老叛逃去復仇組織。
這些元老把很多技術都帶到了復仇組織,導致他們這些年崛起的速度飛快。
院長嘆了一口氣:「我們又能怎麼辦呢?連聖光裁決所都沒有辦法。」
否則早就把復仇組織連根拔起了。
院長沉默片刻,問:「徐院長沒有事吧?」
「還在昏迷中。」有人說,「還好徐院長躲進了救生艙,救生艙自主設定的程序將他送到了岸邊。」
院長一愣:「救生艙自主設定的程序?」
一位教授沉默了片刻:「是S009設定的,她是徐院長的學生。」
這個編號提出來后,整張長桌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誰會不知道S009呢。
最年輕的S級研究員。
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就沒了。
「我去永恆學院一趟。」院長說,「的確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今天是研究院,明天就會是永恆學院。」
長此以往,自由洲高端戰力會損失慘重。
「加強防護,一定要保證A級以上研究員的安全。」院長說完這句話,匆匆離開了。」
**
這是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深藍色的,看不到盡頭。
司扶傾猛地從夢中驚醒。
她睜開眼,視線還沒有徹底恢復,手被另一隻大手握住了。
這隻手很溫暖,像唯一的救命稻草。
「九……」司扶傾的聲音還沒有發出,她的唇忽然被壓住了。
有著苦澀的葯順著雙唇的交接處進去。
很苦。
可郁夕珩喂完這一口,又開始了下一口,根本沒有停。
帶著某種強制性的意味。
這樣唇對唇的喂藥方式讓司扶傾有些喘不過氣起來。
好在一碗葯很快喂完,她得以重新呼吸。
有淡淡的聲音從頭頂上落下「不是教你換氣了么?」
司扶傾:「……」
她忘了。
郁夕珩低下頭,視線和她平齊,不緊不慢:「看來還是要多練一練。」
司扶傾被嗆住了。
這時,他摸了摸她的頭:「不逗你了,心情好點了么?」
司扶傾一怔。
她抱著自己的雙膝,整個人蜷縮成很小的一團。
「我給你說過我有一個姐姐。」
郁夕珩的手頓了下:「嗯。」
「她就是死在大海里的,那個時候時候她還很年輕。」司扶傾聲音很輕,卻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是因為救我才死的。」
原本被落入無盡海旋渦里的應該是她。
可在最後,夜挽瀾抓住了她,以全部的力量將她甩了上去,自己則被無盡海吞噬。
從前世她十九歲親眼目睹夜挽瀾身死,直到這一世已經過了近兩年,她依然一萬次自責她沒能阻擋夜挽瀾的死亡。
她和夜挽瀾朝夕相伴十四年,還不算在永恆大陸里度過的數個年月。
夜挽瀾是夜家的小姐,金枝玉葉,地位崇高。
她不必做任何事情,就已經擁有了一切。
她本就是形骸放浪之人,不受任何拘束。
可在最後關頭,她把自己的生命讓了出去。
她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司扶傾飛快地擦了擦眼淚:「本該是我的……」
郁夕珩沉默。
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
他只能靜靜地陪著她。
靜坐了很久很久,司扶傾忽然說:「九哥,我看見我爸爸了……」
她沒有看錯,是殷北辰。
這麼多年過去,歲月彷彿在他身上暫停了一樣。
殷北辰的面容和他少年時期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多了幾分男人才有的成熟感。
自由洲四面環海,又有不少兇殘野蠻的海獸在海底環繞。
這也是自由洲防止有居民出逃,亦或者是外來者不經許可登陸的一條有效途徑。
所以根本沒有能讓人生存的環境。
更何況當時海上基地都塌了,大海波濤洶湧,殷北辰到底是從哪裡出現並救了她?
這一點,郁夕珩也想到了:「很清楚?」
「嗯。」司扶傾眉眼沉靜,「我不會看錯的,你沒有看到他嗎?」
郁夕珩微微搖頭:「只看見了一件斗篷,如你所說,是他留下來的。」
他讓沉影進來,沉影將斗篷遞給司扶傾。
司扶傾摸了摸:「好奇怪的材質。」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郁夕珩幫她接起,遞到她耳邊。
「傾傾,沒事吧?」殷堯年的聲音里透著慌張,「以安說你所在的實驗基地發生了坍塌,你現在在哪兒?我和你嬸嬸這就趕過去!」
「叔叔,我沒事。」司扶傾頓了下,「我看見爸爸了,他還活著。」
電話里的呼吸聲瞬間一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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