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久違的空氣

  “根良哥還活著!”許秀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下來:“我的家還沒有破裂呢!海潮是我兒子，他哪兒也不去!”


  蘇老太太哼了一聲，冷笑了一聲。她點了點頭，許秀梅懷裏的兩姐妹說:“你想帶走這兩個女孩，就把她們帶走。海潮是我們蘇家的種子。如果你想，你不能把他們帶走。”


  雖然蘇老頭心裏很難過，但這與他二兒子的骨肉有關，所以他坐下來，默默地抽著煙。


  “大姐，奶奶剛才不是向爹要了十兩銀子嗎?”蘇芸蔓躲在許秀梅懷裏，假裝悄悄問蘇雲雪，但大家都能聽到她的聲音:“爹不是因為奶奶說他要錢才追漁汛的嗎?”


  “為什麽十兩嗎?小姑不是說大伯隻給了五兩嗎?”


  “銀子是什麽?我還沒看過呢?”


  “叔叔要結婚花那麽多錢嗎?”


  “爹不能回來嗎?爺爺奶奶還要我們嗎?”


  爽朗的孩子說話並不忌諱。這個小女孩的聲音柔和而甜美，但她說得很快。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被拋到院子裏。有的打了蘇老太太，有的打了蘇荷香、蘇根權，還有的打了蘇老頭的心。


  院子裏一片寂靜。


  ……


  蘇根良和坐在牆前的少年終於好好休息了一下。


  少年把腳踝處的布係緊，把發光的珠子放回掛在他脖子上的金領子上的空心球裏。


  “我不能在水裏背你，”蘇根良說。“你想讓我把你綁在身體上嗎?”


  “叔叔，別小看我。”少年笑著說。“我從小就生活在水裏。這次受傷不會讓我難堪。”


  “好!”蘇根良一直欽佩這個少年的勇氣和洞察力。


  “那我們走吧!”少年說完就跳進水裏，一口氣潛了下去。


  蘇根良跟著他下水，向前遊去。


  水很冷。蘇根良覺得自己跟著少年潛了一會兒，進入了一條水道。水路很黑，什麽也看不見。他隻能和前麵的人一起靜靜地遊泳。


  但他知道他沒有遊錯方向，因為他凍僵的手指接觸到了溫水。或者它不溫暖，但不像剛才的水那麽冷，這使他剛強的身體好多了，速度也加快了。


  突然，蘇根良有了感覺。他睜開眼睛，抬起頭來。他看到頭頂上的微弱光線穿過層層水波。


  光!是的，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遊出了水道，好像已經遊到了湖底。此時，周邊區域不再狹窄。蘇根良拚命遊，趕上了前麵的那個年輕人。年輕人也看到了光源，興奮地向他點了點頭。似乎另一股力量在他們疲憊的身體裏出現了，向水裏遊去。


  “好孩子!”


  蘇根良和少年最後遊了上來。他們浮在水麵上，貪婪地呼吸著久違的空氣，相視一笑。


  “哈哈哈!”


  蘇根良真的很佩服這個少年。沒想到，他說的好水的性質是真的。你知道，這段水道的水流方向非常混亂。少年不得不費力辨認方向，傷了一隻腳。他可以一直遊在前麵。就連常年待在大湖上的老漁夫，到最後也無法屏住呼吸。“你真的很好!”


  “叔叔”，年輕人的笑容很純潔，“以後叫我慶賢吧!”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之後，雖然一開始蘇根良來幫他是為了錢，但年輕的慶賢也覺得他很好，表現出了親昵。


  蘇根良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很高興身邊有個有能力的年輕人。“叔叔會送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