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攝魂術
女人微笑著,伸出春蔥般纖細白凈的手,輕輕地提起酒瓶,倒滿一杯,拿起酒杯,露出一種十分嫵媚迷人的微笑,向阿獃道:「小師父,小女子路過此地來喝杯酒,想找個人陪,不妨你來陪我喝兩杯?」
一雙眸子中春水盈盈,充滿了挑逗勾人的誘惑。
阿獃無動於衷,道:「和尚不喝酒。」
女人吃吃笑道:「我可以教你。」
她盈盈起身,柳腰輕輕一扭,
玲瓏的身子就像蛇一樣纏在了阿獃身上。
淫語盪言地在他耳邊吹著熱氣道:「我不但可以教你喝酒,還可以教你怎樣睡覺舒服。」
她那春蔥般嬌嫩的手在阿獃臉上摩擦。
一股更加濃烈的香氣飄進阿獃鼻子里。
阿獃心如明鏡,一副高僧入定的模樣,道:「和尚很久沒有洗澡了,施主你這樣靠在我身上,難道不覺噁心?」
女人掩嘴格格而笑,道:「如果小師父想要小女子服侍你洗澡,那也是可以的。」
阿獃道:「和尚現在不想洗澡。」
女人笑道:「不管小師父想幹嘛,小女子都可以陪你,而且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
她縴手一揮,放在桌上的那杯酒就到了她細嫩的手上,媚笑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是一個多麼會服侍男人的女人了。」
阿獃不看。
女人道:「小師父為什麼不看我的眼睛呢?難道我的眼睛還不夠迷人?」
阿獃道:「你的眼睛很迷人,不但迷人,而且還有毒。」
女人「咯咯」笑得十分燦爛,就好像一朵綻放的花在風中顫抖,「小師父真會說笑話,眼睛怎麼會有毒?」
阿獃道:「如果你的眼睛沒有毒,那麼那些男人怎麼都被你迷住了?」
女人斜著眼冷冷的看了一眼那些已被她迷住的男人說道:「這些男人都是一群色狗,見到女人就搖尾巴,能被我迷住,也不稀奇。」
她嬌嫩、潔白、尖細、修長的手指一直在阿獃臉上摩擦,不停的挑逗,「但小女子只對小師父你有意思,你為什麼對小女子無動於衷?難道我還不夠迷人?」
阿獃冷冷的道:「你現在只會讓我有一種感覺。」
女人媚眼如絲,充滿了魅力:「小師父是不是覺得全身很熱?如果很熱,不妨進房小女子服侍你寬衣?」
她吃吃笑了一聲,補充道:「寬衣之後,小師父你想幹嘛都可以。」
這句話說得柔聲柔語,充滿了無限誘惑,若是別的男人,此刻這個女子要他去死,他絕對沒有半點猶豫。
但阿獃不同,阿獃就是阿獃,只要是他不想做的事,你用鞭子抽著他,他也不會去做。
只聽他語氣十分冷淡的道:「我現在不但熱,而且還想吐,你讓我想吐。」
手肘一頂,頂在女人腹部,把她推倒在地。
他對這女人的誘惑居然心如止水,一點也不為所動。
女人臉上現出驚詫之色,似乎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有男人會拒絕她。
她秋水般的眸子中掠過一絲惡毒。
隨即又恢復了那春水般的笑意,慢慢的站起來,坐到凳子上,看向奇毒大師道:「他是不是中了你的毒?」
奇毒大師點點頭。
「可是他現在還沒有倒下。」
奇毒大師點點頭。
「你的毒是不是出了什麼毛病?」
奇毒大師道:「絕不會出什麼毛病。」
「絕對不會?」
「絕對不會。」
兩個人的目光同時射向阿獃。
阿獃那顆發亮的光頭油亮有光,就像是一盞燈。
女人上上下下看了阿獃一眼,隨即搖搖頭道:「我真看不出來,這麼個小和尚能有什麼本事。」
阿獃冷冷的道:「和尚沒有什麼本事,但兩位若是惹怒了和尚,你們就要死。」
「和尚也殺人?」
「菩薩也有動怒的時候,和尚為什麼不能殺人?」
女人目中含著挑釁之意,道:「要怎麼樣才算惹怒了小師父?」
阿獃冷冷的道:「現在你們就把我惹怒了。」
女人譏笑道:「那又怎麼樣呢?」
阿獃不說話,他似乎在強制隱忍著心中的憤怒。
他始終是一個和尚,和尚對於殺戮是很厭惡的。
女人並沒有看出阿獃此時此刻究竟有多憤怒,眸子里滿是對他的輕視,譏笑道:「你抱著一個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你也不能施展出來。」
阿獃目中閃過一道寒芒:「你不防試試。」
女人道:「過來。」
於是客棧里那幾個唯一喝酒聊天的男人都走了過來。
這些人神情痴迷獃滯,好像魂魄被人勾走了一般。
從這個女人走進這家客棧開始,這些男人就已被她的攝魂術迷住。
現在他們只聽一個人的命令,就是這個女人的命令。
她眸子中閃過一絲寒芒,那春水般溫柔蕩漾的笑意已不見,全身都瀰漫著凜冽的殺氣,冷冷的道:「把小和尚的腦袋給我擰下來。」
四五個男人瘋了一般向阿獃撲了上去。
阿獃沒有動。
一點都沒有動。
他抱著凌灧站在那裡,眼看著這些像野獸一般的人就要撲到他身上,可是他連眼都沒有眨一眨。
女人和奇毒大師冷眼觀看,嘴角都露出十分得意的微笑,他們好像已胸有成竹,認為這些人已足以把阿獃的腦袋擰下來。
但他們倆實在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阿獃看起來雖呆呆笨笨、普普通通,根本一點也不像身懷絕技的人。
但俗語說的好:真人不露相。
以貌取人的人,通常很容易在那個人面前吃虧。
就在這些人將要撲到阿獃身上的時候,突然一股剛猛的震蕩之力將他們彈開,四五個男人同時飛了出去,分別撞在櫃檯、桌子、角落裡。
妖嬈的女人和奇毒大師都怔住,神情驚懼,臉色蒼白。
她因驚懼而幾乎眼珠都凸出來的眸子里充滿了不敢相信。
她見過很多人,很多高手,但她從未見過一個連動都沒有動一下就能把敵人震飛出去的。
這是多麼強大的靈力?
阿獃十分冷淡的看著她道:「你現在相信我可以殺你們了嗎?」
女人用她那對男人充滿了無限誘惑的眸子看著阿獃,一言不語。
阿獃嘴角勾起一抹十分嘲諷的笑意,道:「如果你還不信,不妨用你那攝魂術試試。」
女人身子一震,漆黑如墨的瞳仁突然變得十分深邃,深邃得充滿了神秘的誘惑和魔力。
深邃的眼瞳里又浮動著像明星般明亮的瀲灧。
她就用這樣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阿獃的眼睛,好像要把阿獃吸進她的眸子里。
空氣里本來瀰漫著一股馥郁的香味,現在更加濃烈,這種味道可以挑起無數男人的慾望,但阿獃不是別人,阿獃就是阿獃。
就算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被她迷住,她也絕對迷不住阿獃。
他並不迴避她的眼神,一雙明亮智慧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看著她的眼睛。
空氣里忽然泛起一陣陣無形的波動,波動中充滿了殺氣,把在場所有人都壓迫得透不過氣來。
香味越來越濃,濃到讓你心煩意亂,無形中卻又好像有千軍萬馬在拼殺。
這樣的壓力,把客棧里的人壓迫得都出了一身冷汗,老闆和小二都躲到了櫃檯後面,瑟瑟發抖。
阿獃的視線沒有離開過那個女人絲毫。
只聽「呯啪」的一聲,阿獃和女人面前的那張桌子突然粉碎,木屑四飛。
與此同時,女人一口鮮血「噗」的一聲吐了出來。
跟著從凳子上倒了下去。
她只是倒下去,並還沒有死。
她的血就像她鮮紅如血的衣裳,讓人觸目驚心。
就在剛才,她和阿獃已經過了一場生死決鬥,有時候無形的刀劍相拼,比真正在戰場上與人廝殺還要危險。
因為前者如果出現了一點差錯,你的生命就將永遠沉入泥土。
攝魂術是一種蠱惑人心的邪術,就好像催眠一樣,一個催眠大師,可以隨時把你催眠。這個女人也是這個樣子的,甚至更加厲害。
催眠大師在催眠人之前,需要語言或某種動作來配合。
而這個女人要想迷惑一個人,她只要眨眨眼就可以把對方迷住。
這就是她厲害和神奇的地方。
她憑藉著自身的靈力,從體內中釋放出一種可以令人陶醉的香味,先讓人精神進入痴迷狀態。
——世界上大多數人在遇到美好的事物時都會沉醉進去。
而她那充滿無限魅力的眼睛就會把你從痴迷中帶入虛幻的世界。讓你沉醉在對她的幻想之中,因之神志不清,全憑她的使喚。
破解攝魂術也很簡單,只要自身靈力高過施術之人,就可以壓制他,從而令他無法施展邪術。
這樣一來,施術的人就會因對方的靈力太過強大,受到強制壓迫,凝聚的法術也就因此潰散。
這樣不僅不能迷惑對方,甚至還會導致自己身受內傷,重者則死,輕者就會減輕自己的實力,壽命也將受到縮減。
阿獃剛剛已把她的攝魂術化解,空氣中瀰漫著的那股濃烈的香氣也同時消失。
很明顯,阿獃的靈力完全凌駕於她之上,甚至比她高出很多很多。
若不是阿獃留情,她現在可能已經死了。
但她還是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只見身子躺在地上,嘴角流著血,那嫵媚撩人的微笑已全不見,滿面春光的臉也變得十分蒼白,甚至變得有些粗糙。
充滿誘惑和魔力的眸子此刻已黯然無光,空洞而無神,就好像一個生命即將到了盡頭的老人那種神情一般,瞬時間她就衰老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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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獃看向依然在那裡坐著的奇毒大師,語氣中有些嘲諷的道:「這就是你說的會攝魂術的女人?攝魂術,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可怕?」
奇毒大師臉色煞白,身子坐在地上不停的顫抖,冷汗直流,怔忪的看著阿獃。
他現在覺得世界上最可怕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小和尚。
他從未見過這麼可怕的人。
這個人不僅中了他的蝕骨毒而不死,竟還能抗拒攝魂女巫的盅惑,因而將她擊敗。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這種不可能的事,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他眼前。
他看阿獃的目中充滿極度驚懼,「你……你已中了我的毒,為……為什麼還沒有倒下?」
他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蝕骨毒居然會對阿獃沒用這個事實。
阿獃帶有嘲笑之意的語氣說道:「或許你的毒對和尚並沒有作用。」
奇毒大師絕對不會懷疑自己下毒的本事和毒藥的厲害性,「不會的,絕對不會。」
阿獃道:「不管會不會,事實卻是,我現在依然在這裡好好站著。」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始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可是他花費了將盡十年的時間和精血研究出來的一種最厲害、最神奇的毒藥。
這種毒只要別人一聞到它的香味,就會在一個時辰內,骨骼腐爛而死。
可是這個小和尚居然沒有事。雖然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可是他至少不能運用體內靈力,但是現在看來情況並不是自己預測的那樣。
這是為什麼?
這到底是為什麼,或許連阿獃自己都不知道。
奇毒大師哪裡知道,凌灧喂阿獃吃的那膽汁,是千年蛇妖的膽汁,此不僅可以療傷解毒,人吃了它,百毒不侵。
這也是阿獃和凌灧想不到的。
他們更想不到的是,那蛇妖道行已有千年修為,阿獃吃了它的膽汁,體內靈力更是大增數倍。
一下子接收了如此雄厚的靈力,血脈僨張,自然火氣也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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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毒大師心中對阿獃的恐懼達到了一種極致的程度。
這個時候他才完完全全意識到阿獃的可怖,他心中的恐懼已完完全全表露在臉上。
一開始對自己有十足把握能將阿獃毒死的信心,一下子變成了絕望,一種恐懼的絕望!
這個小和尚到底是不是人?為什麼如此令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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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忽然一個高大魁梧,滿臉虯髯的大漢哈哈大笑地走了進來。
他懷中抱著一個穿著樸素的鄉下女人,女人掙扎尖叫,目中流著無奈的淚水。
大漢春風得意,橫衝直撞、大步流星地走到一張沒有人吃飯的桌子旁。
「呯」的一聲,十分粗魯的把懷中女人橫放在桌子上,哈哈一笑,大手一揮,就把女人身上唯一單薄的衣裳撕下了一大塊。
女人尖叫著、掙扎著,但一點用都沒有。
她的尖叫和抵抗只會讓大漢更加亢奮、更加粗魯、粗暴。
雪白的胸、脯已因為大漢的粗魯舉動,露出了一大半。
客棧里,人人都在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誰也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更令人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專門抓一個女人來居然只為當著眾人的面對實施犯罪強、奸。
大漢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別人一眼,目中只有**的***放著光盯著桌子上那掙扎而尖叫的女人。
他居然把客棧里的人全都當成空氣,完全目中無人,隨意放肆,做著自己覺得很開心的事。
這簡直就是目無王法,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