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打是情,罵是愛!
阿獃是一個小和尚,一個普通的小和尚。
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到哪裡去。
更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和尚到底有著一身什麼樣的修為。
見過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小和尚有一顆發亮的光頭,除了這顆發亮的光頭之外,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乾淨的。
可是當你見過他之後,就很難把他忘記。
相處久了,你甚至還會覺得這個小和尚很有趣。
這麼一個有趣的和尚,卻被罪組織追殺,而且還掉下了山崖。
山崖底下或許是林立崢嶸的尖石,或者是沼澤密林,或者是清潭湖水。
或有吃人的猛獸、最毒的千年大蟒、亦或各種兇惡的異獸,在等著阿獃和凌灧掉下去,要他們的命。
但不管有什麼,阿獃和凌灧絕對不會死。
絕對不會!
能從如此高的深淵斷崖掉下去而不死的,世界上除了阿獃恐怕已沒有人能辦到。
阿獃就是阿獃,只要他沒有斷氣,在他身上你永遠能看到讓你大跌眼鏡、目瞪口呆、啞口無言、震驚失色的奇迹。
阿獃就是一個奇迹。
他和凌灧掉下山崖,並不像張成道一樣,很快速的往下墜。
他們倆就像葉子一般輕,輕飄飄地落下去。
這一切自然不是暗中有什麼神仙高人保護著他們,這一切都只因為阿獃。
只要阿獃在,不可能的事,就會有可能。
別人辦不到的事,他就能辦到。
但阿獃並沒有讓自己落到深淵底,在落到一半的時候,這峭壁之上有一塊凸出來的山石。
於是他就抱著凌灧落到了那塊從深淵峭壁上凸出來的山石之上。
這塊凸出來的山石足可以站上十幾個人,所以他二人顯得很寬敞。
————
此刻夜已很深,峭壁之上什麼都看不見,只能看見濃濃的白霧,輕輕地從他們身邊、眼前飄過。
凌灧向阿獃嗔怒道:「小和尚,都是你不好,為什麼要裝死,為什麼要把我推下來。」
阿獃嘻嘻一笑道:「和尚看你為我傷心欲絕,要尋死,心裡自然著急啦,所以就不小心和你一起掉下來啦。」
凌灧啐道:「誰為你傷心欲絕了,誰要尋死了,臭不要臉。」
阿獃道:「承認吧,我早就知道你喜歡我了。」
凌灧慍怒,伸手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能不能別這麼自戀?能不能?像你這樣邋遢、又讓人討厭又沒有頭髮的和尚,本姑娘會喜歡你?會喜歡你?你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在做夢?」
阿獃疼得哎喲哎喲大叫,「就算你不喜歡和尚,那也……那也不用這麼用力揪和尚的耳朵吧,都被你揪出血了。」
凌灧一看,果然有血流了出來,連忙鬆手,仍裝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道:「流血也活該,本姑娘沒有把它揪下來已算是大發慈悲了,哼。」
阿獃突然「呵呵」笑了起來。也不知道他樂什麼。
凌灧看神經病一樣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笑什麼?是不是有毛病?」
阿獃依然「呵呵」而笑。
凌灧道:「果然是有毛病。」
阿獃仍然傻笑。
凌灧道:「再笑,再笑信不信我要你成為歷史上第一個被拖鞋打死的人。」
阿獃突然不笑了。
凌灧哼了一聲,道:「怕了吧?」
阿獃突然「呵呵」又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
凌灧反手就是一個拖鞋打了下去,「讓你笑,讓你笑,讓你笑……」
阿獃滿臉都是拖鞋印,卻一副賤樣笑道:「小姑娘,你還不知道呢?打是情,罵是愛。你剛才又打又罵,還說不喜歡和尚?」
凌灧「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阿獃道:「我知道和尚長得帥,人見人愛,但你也不用表現得這麼誇張吧。」
凌灧吐得更加厲害了。
阿獃一本正經的道:「像我這麼帥的人,我都想****我自己,你吐,和尚能理解,但請你不要全都吐在和尚身上好不好?」
凌灧吐得更加更加厲害。
阿獃道:「大姐,隨地吐污穢,是要罰款的耶。」
凌灧吐得腸子都青了,一臉蒼白的向阿獃道:「小和尚,算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阿獃嘻嘻笑道:「和尚很正經的好不好,明明是你噁心,把污穢全都吐在和尚身上了,賠錢,沒錢賠人也可以。」
「喂,110嗎?這裡有個神經病,麻煩過來處理一下。」
兩個警察突然出現在阿獃面前,把他嚇了一大跳:「卧槽,你們怎麼來的?穿越也沒這麼快吧?」
兩個警察道:「正義無所不在,我們就是喚之即來,來之必戰的黑貓警長。」
「你麻痹,黑毛警長不是在電視里么?」
「請注意你的用詞,是黑貓,不是黑毛。」
「有區別嗎?」
「一個有毛,一個沒毛。」
「你見過沒毛的貓?」
「我們就是沒毛的貓。」
阿獃道:「看出來了,你們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兩位警察穿好衣服,把阿獃架走。
阿獃掙扎道:「放開我,我還要裝逼,我還要裝逼,放開我。」
「對不起,有人舉報你昨夜偷進別人的豬欄,把一隻母**出了屎,你還把屎吃了,我們指控你強姦了一隻母豬,還偷吃了人家的大便,現依法將你逮捕回去進行調查,請配合。」
「我沒有,我沒有。」
「不要在抵賴了,我們在現場那隻母豬的****里調取到了你的靜夜。我們用顯微鏡看,發現那些一隻只像蝌蚪的小動物跟你一樣沒有頭髮,所以我們嚴重懷疑,那些靜夜就是你的。」
「握了個巨草,這也能算證據?」
「冷靜,勸你最好讓****一下。」
「天底下辣么多沒有頭髮的你們為什麼不抓?」
「因為你比他們都帥。」
「如果帥是一種錯,那我簡直是一錯再錯。」
「你能認識自己的錯誤,態度良好,相信正義會給你一個公正的死刑。」
阿獃指著深淵底下道:「你們經歷過絕望么?」
「沒有。」
「恭喜你們,現在你們就可以經歷絕望了。」走到他們後面,一腳一個,把他們踹了下去。
「啊,我不想經歷絕望啊!」
「啊,我想去妓院,啊不,我想回家。」回家、回家。聲音漸漸絕寂。
阿獃看著深淵底下,喃喃自語道:「好可怕的絕望。」
然後轉身看向凌灧道:「我們剛剛說到哪了?」
「說到你在豬欄里****。」
阿獃道:「哦,話說豬屎的味道還不錯……」突然反應過來:「等等,我什麼時候在豬欄里吃過屎?」
凌灧忍住笑道:「或許你吃過,吃壞了腦子,把這件事給忘了。」
阿獃半信半疑,居然點了點頭。
凌灧笑道:「豬屎的味道怎麼樣?」
「我現在帶你去嘗嘗你就知道了。」
「去死。」一拳把阿獃打飛。
「啊,我不想經歷絕望啊。」
凌灧吁了口氣,「終於把這討人厭的和尚打發了。」
她在山石上東張西望,發現這凸出來的山石很平整,而且還很寬。
往上看,石壁光滑,若想攀上去,那簡直是痴心妄想。
「這可怎麼辦?難道要在這山石上等死?」
臉有憂色,心存煩躁,突覺一個人在這裡,不僅無聊還很害怕。
「該死的阿獃,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她目光轉動,突然發現濃霧后好像還有一條路通到別的地方去。
她抱著一線希望,向山石邊緣走去。
等她走到邊緣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裡真的還有一條路。
由於濃霧太重,完全把路給遮沒了。
凌灧歡喜得跳了起來,這條路不是很寬,僅容一個人緊貼著石壁才能走。
這條路雖很危險,但是活命的最後一線希望,凌灧不得不冒險,沿著這條路走到路的另一頭去。
她真希望另一頭是一條通往回家的路。
抱著希望,她鼓起勇氣,背緊貼著石壁,慢慢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