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守株待兔

  既然家人已經離開恆店，而且去的地方都沒有告訴自己，楊奇心下也微微放鬆下來，現在他可以放開手腳與孫家好好鬥一鬥了！


  沒了顧忌，對所謂的京城孫家，楊奇心中並沒有忌憚。


  楊奇沒在家裡多逗留，而是打車再次回到武館，既然家人都走了，元旦又有三天假期，楊奇便打算這三天守在武館里。


  如果有學員來練拳，他會指點一二，如果沒人來，他這三天就在這裡休息，順便守株待兔了。


  如果那孫家真那麼強大，耳目也靈便，應該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如果三天時間，孫家之人還找不過來，那就說明那京城孫家也不過如此。


  第一天，楊奇從早到晚，一直守在武館里，期間只有一個學員過來練拳，就是之前楊奇注意過的矮個男生——任知暑。


  上午10點左右，看見任知暑走進武館，楊奇有點意外，同樣，走進武館的任知暑看見館主楊奇罕見地在武館坐館，面上表情也有點意外。


  遲疑了下，任知暑站在門口對楊奇微微彎腰行禮，喊了聲：「館主好！」


  楊奇點點頭，問了句：「來練拳？」


  任知暑嗯了一聲，走到更衣間那裡換好拳館統一的藏青色運動服，戴上拳套走到沙袋那邊開始悶頭練拳。


  楊奇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坐在休息區捧著一隻茶杯，悠閑地一邊喝茶一邊看任知暑練拳。


  只看了幾眼，楊奇就有點意外任知暑出拳、收拳竟然頗有章法，比他上次見的時候，明顯進步不少。


  楊奇記得上次他臨時起意來武館的時候，也正好看見這任知暑在武館里練拳，上次見的時候，任知暑出拳、收拳都還很不專業，沒想到短短時日，任知暑已經進步這麼大。


  楊奇嘴角現出一絲笑意，微微點頭。


  兩次了！這是楊奇第二次見任知暑主動來武館練拳。


  兩次，楊奇都是臨時決定來的武館，卻每次都看見他，也許是巧合，但楊奇更願意相信這是任知署平日都是這麼勤奮。


  每個做師傅、做老師的，都會喜歡勤奮的學生，楊奇也不例外。


  大約半個小時后，任知署已經練得額頭見汗，呼吸粗重，出拳的力道已經大減，腳步也開始出現虛浮之狀，但他還在咬牙堅持練習。


  「任知署！休息一下吧！過來我們聊聊！」


  楊奇忽然開口叫他。


  正在咬牙堅持練拳的任知暑聞言停止練習，疑惑地轉頭看向休息區捧著茶杯的楊奇，見楊奇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應該是好意，可能是出於對楊奇這個館主的尊重，明顯話不多的任知暑應了聲，一邊摘著手上的拳套，一邊走過來。


  在楊奇的目光示意下，他在楊奇旁邊坐下，可能是因為與楊奇還不熟，任知暑雖然在楊奇身邊坐了，但他下意識坐下的位置，距離楊奇有一米多。


  楊奇注意到這一點，但只是笑笑，並沒有點破，而是饒有興趣地問他，「你最近常來練拳？」


  任知暑嗯了聲，還補了一句：「我每天都來，有時候是上午，有時候是下午或者晚上。」


  楊奇微微點頭，相信任知暑這話不會有假，平時都是他小叔楊海守在拳館里，如果任知暑在這個問題上撒謊，事後，隨便哪天，楊奇只要隨口問小叔一句，就會戳穿他這個謊言。


  所以，任知暑既然說最近每天都來，那應該就真的每天都來過。


  「不錯！你最近的進步挺快，練的像模像樣了！」


  楊奇贊了一句。


  任知暑嘴唇囁嚅著說：「是副館主給我指點了，如果沒副館主的指點，我也沒這樣的進步……」


  「副館主？」


  楊奇微訝，微微一想，就釋然了。


  也許是上次他向小叔詢問這任知暑之後，小叔對這任知暑上心了，指點了他幾句，這也正常，楊奇可以理解。


  任知暑以為楊奇不知道他說的是誰，趕緊又解釋一句：「是你小叔，楊副館主！是他指點我的！」


  楊奇好笑點頭表示明白。


  短短几句話的工夫，楊奇看出來了，這任知暑也是個老實人，甚至還有點自卑，比在燦森蛇園做小保安的李悍還沉默寡言、沒自信。


  不知道為什麼，楊奇對話少、老實之人，都有一點好感，也許是因為這樣的人練拳的時候夠認真？


  也可能是這樣的人比滑頭的人更加可信吧！


  像之前第一次看見李悍，楊奇此時近距離看任知暑，也是越看越滿意。


  沉默、老實，雖然個子只有一米六左右，這樣的身高放在男人身上矮了點，但楊奇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他家祖傳的楊家散手，並不要求修鍊者要身高力壯這樣的天賦，身材矮小一點雖然修鍊初期，實戰攻擊和防禦能力都會弱一點，但只要修鍊了《銅符鐵券》的心法，隨著修為日深，身材矮小就越來越不是問題。


  「你是本地人嗎？還在讀書？還是已經出來上班了？」


  楊奇雖然已經有心收他為徒，但還是打算再多了解他一點。


  任知暑猶豫著，抬眼小心地看了楊奇一眼，嘴巴不自信地張了幾次，才低聲說：「我早就沒有讀書了，前年得了肝炎，最近才治好，那天咱們武館開館的時候，我正好來這邊找人，見、見館主你功夫厲害，就來報了名，想、想學點功夫，一方面是希望我身體素質能好一點，另一方面也是最近沒什麼事，想著閑著也是閑著，來學拳多少能提高一點自保能力……」


  說完，他又小心地抬眼看了楊奇一眼，好像生怕楊奇因此而看不起他似的。


  楊奇當然不會因此而看不起他，但心下還是有點好笑。


  不是笑任知暑，而是笑自己的運氣。


  收的第一個徒弟周阿星，不大著調，很有遊手好閒的嫌疑，工作好像經常換，第二個正式收的徒弟李悍，目前也只燦森蛇園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保安。


  而現在這個任知暑，好嘛！乾脆是無業了。


  但這也解釋了任知暑最近為什麼每天都有時間來武館練拳，還有他沉默寡言、老實，甚至自卑性格的原因。


  楊奇微笑點頭，楊奇的微笑讓任知暑臉皮微微發紅，窘迫地低下頭去。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一句讓他極為驚訝的話自楊奇這個館主的口中說出來，「嗯，你願意正式拜我為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