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慢一點，再慢一點！

  又兩天後，楊奇個人的第二場打戲開拍。


  還是那個水上擂台，不同的是這次的對手換了一個，一個來自熊城的青年，飾演者依然是大理那家武校的一名學生，一名即將畢業的學生。


  上場前，楊奇聽說這個叫耿致的青年已經22歲，比他大四歲。


  身量頗高，近一米八，體型也比楊奇魁梧不少。


  可能大理那家武校有劍術課程，所以這次此人上場帶的兵器也是劍。


  一柄暗紅色的劍，暗紅色的劍鞘、暗紅色的劍柄。


  上場之前，武術指導詳細給楊奇和耿致說了戲，把為他們設計的動作一次又一次地示範，武術指導設計的幾招劍法都不算複雜，楊奇看一遍就記住了。


  這個叫耿致的記憶力和劍術功底也不錯，武指給他示範兩遍，他自己就使的像模像樣，武指又給他糾正幾個小錯誤，就沒問題了。


  「預備！開始！！」


  「啪！」


  場記板突然打下，場記迅速退出攝像機鏡頭範圍。


  擂台上，耿致像上一場的「薛宏志」一樣，抱劍向楊奇行了個劍士禮，「請指教！」


  禮畢，直起腰身，耿致嘴唇緊抿，眼睛緊盯著楊奇淡漠的眼，緩緩拔出道具劍，見楊奇遲遲沒有動作，他突然低喝一聲，連踏幾步向前，瞬息間就衝到楊奇面前，長劍一遞，劍尖如蛇吻不住顫動著刺向楊奇心口。


  楊奇依然是面癱式的風格，面無表情，只是雙眼微微一眯，右手倒握劍柄，「嗆」然拔劍出鞘，根據武指剛才給他設計的劍招，劍光一閃，劍身貼到耿致的劍身上，持劍的手腕一扭一晃再一推，「鏘鏘」聲中，只見耿致臉色一變，上身止不住的後仰，腳步也止不住地後退，連連後退。


  而楊奇還在繼續施展武指給他設計的劍招。


  陀螺發動一般，長劍貼著耿致的劍抽開，因為貼著耿致劍身抽動的速度太快，帶動耿致手裡的劍身翻轉。


  緊接著楊奇手裡的長劍就斜掃、倒撩、下劈……劍光左右閃動，未開鋒的道具劍眨眼之間就在耿致的左右兩臂以及大腿上，掃撩劈了七八劍，不斷後退的耿致臉色一變再變，竭力想要格擋楊奇的進攻，卻總是追不上楊奇的劍招變化速度。


  眨眼之間，從動手到結束，不過兩三秒，耿致連退了四五步，但他終於站定，站穩腳步的時候，楊奇的劍尖已經抵在他咽喉前。


  楊奇順利施展出武指給他設計的全部劍招，但耿致卻除了第一招，後面的劍招就再也沒有施展出來。


  但實際效果，卻非常好。


  看看觀眾席上自發鼓掌、自發站起叫好的那些觀眾，還有導演監視器後面的何不丞以及那位張副導演的驚艷的表情就知道了。


  「咔！好！非常好！」


  何不丞齜著牙表情糾結地誇讚完，吸著氣，惋惜地抬頭看向擂台上的楊奇，無奈搖頭道：「楊奇！你剛才打的很好！很精彩！不過還是要再來一遍，慢一點！這次你的出招速度慢一點行嗎？你剛才出招太快了，攝像機捕捉出來的畫面都是殘影，你放慢點出招速度，咱們再來一遍好吧？」


  楊奇微微錯愕，眨了眨眼，有點明白過來。


  記得以前在原世界的時候，他好像在網上看到有人說，李小龍活著的時候，每次拍打戲，導演都要求他放慢動作，否則攝像機拍攝出來的畫面就會很模糊，攝像機根本捕捉不清他的動作。


  剛才他沒想到這一點，之前無論是他第一次出場時展示劍術的時候，還是前面一場與另一位武校生的對決，導演和武指都沒有提這個問題。


  他也沒意識到這個問題，難道那兩場戲出招快一點沒事？

  楊奇心裡有點疑惑，但何不丞是導演，導演最大，何不丞既然有要求他放慢一點速度，那他就再來一遍唄？


  「好的！何導！」


  楊奇點頭答應，何不丞滿意點頭，對旁邊的場記示意，「再來一遍！」


  ……


  「預備！開始！！」


  「啪！」


  拍攝又一次開始，楊奇第一次ng，因為出招太快。


  這次楊奇記著何不丞的要求，出招的速度放慢兩分，再次與耿致對決，這次耿致出劍的速度勉強追上他一點，雖然依然在交手的第一時間，就瞬間落入下風，止不住地後退，但他總算勉強將武指給他設計的招數施展出來兩招。


  只是結果依然沒有變化，三四秒后，楊奇的劍尖指在耿致咽喉前。


  「咔！」


  何不丞無奈再次抬頭，苦笑看著擂台上的楊奇，「楊奇！我看見了，你這次出招的速度確實放慢了一點，但是，你能不能再放慢一點？你的出招速度還是快了！這場戲你的對手應該比上一場強一截的，你不能贏得這麼乾淨利落啊！慢一點！再慢一點好嗎？攝像機捕捉的畫面還是有不少殘影，你出招再慢一點，讓耿致的速度再跟上你一點，等電影後期製作的時候，我們用快進鏡頭，你們兩個的速度都會變快，那時候你的出招會變得更快，你剛才這個速度還是太快了！」


  場邊很多人聽得失笑，饒有興趣地看著擂台上也在苦笑的楊奇。


  趙莉莉也忍不住失笑。


  最難堪的要數和楊奇演對手戲的耿致，作為武校的一名學生，一名即將畢業的學生，他是他們這一屆有名的高手，最自得的就是劍術。


  可是剛才先後兩次與楊奇演對手戲，楊奇的出招速度，讓他很受打擊，最讓他難堪的是導演何不丞兩次對楊奇提的要求，以及四周那些笑聲和表情。


  「好的，何導！」


  楊奇沒脾氣，點頭答應。


  於是，第三次拍攝開始。


  「預備！開始！！」


  「啪！」


  耿致又一次率先進攻，楊奇依然後發制人，出招的速度按要求又減慢幾分，耿致還是在交手的第一時間落入下風，又一次不斷倒退，但因為楊奇出招的速度進一步放慢，這次他終於完整地將武指給他設計的劍招全部施展出來。


  可惜，結果在劇本上早已註定。


  大約五六秒后，楊奇的劍尖又一次指在他喉嚨前。


  「好！這次很好！過了這條！」


  何不丞終於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