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大白來了
皋所說的話在他們看來,那全都是在逞強,這不過就是夯部落那群瘋子愛面子的表現。
「我聽說森部落的人在你們部落,這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帶頭的那個男人問道。
聽了他的話皋頓時就反應過來,這些人之所以會救他並且把他帶到這部落來,大概並不是因為看到他被野獸襲擊,而是因為森部落的人的原因。
森部落的人在夯部落的人眼裡那就是一群了不起的大人物,會使用草藥,能生白骨活死人,而且還非常的富有,石頭他們幾輩人都沒有見過森部落的人,只是從祖祖輩輩的傳說中聽說過。
剛剛見到森部落那群人的時候,夯部落的人也非常驚訝。這鷙部落的人和夯部落的人相差無幾,他們也未曾見過森部落的人,只是從自己祖祖輩輩長輩口中聽過。
不過他們並沒有皋的好運氣能夠在森林當中遇到森部落的人,之前皋帶著百來人的森部落的人回到夯部落時在這樹林當中的動靜可不小,鷙部落和石部落兩個部落的人都已經聽說這件事情,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了落單的夯部落的人,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詢問的機會。
皋稍微一想便明白他們的打算,也就有恃無恐起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幾個人,他說道:「沒有錯,森部落的人現在就在我們部落當中作客。」
皋的話音一落下,那些人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心中太過驚訝,他們也顧不上皋是不是會發現他們的目的,幾乎把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全然表現在了臉上。
幾個人面面相覷,森部落的人居然真的存在!
不,不,不,他們應該驚訝的並不是森部落的人真的存在,而是應該驚訝夯部落的人居然和森部落的人接觸,還把森部落的人給請回來了!
不,想了想,幾個人又覺得不對。
看著在他們面前坦然處之的皋,幾個人的臉都扭曲了。
森部落的人若是真的和夯部落的人已經牽上線,那他們以後要是想要和森部落的人聯絡……
「你們都不用想了,森部落的人已經答應和我們夯部落的人簽訂契約。」皋淡定的坐在石屋內的床上,若是石屋內有張桌子有杯茶,那就更加完美了。
這群鷙部落的人想法非常簡單,腦子也根本不會轉太多的彎,而且因為太過驚訝的原因,他們的想法幾乎都暴露在了臉上,皋甚至是猜都不用猜就能夠看出來。
「這怎麼可能!」帶頭的那個鷙部落的人驚呼。
所謂的契約指的就是類似於和平契約的東西,不過在這個時期時期還並沒有明顯的條文規定,也沒什麼公正的渠道,所以所謂的合約不過就是兩個部落達成一些契約罷了。
大多數的和平契約也相較簡單,多數都是在一張羊皮紙上面寫上兩個部落的承諾,例如你不打我我不打你這類的承諾。
雖然這樣的契約在皋看來根本就一文不值,不過森部落的人和夯部落簽訂了這份契約之後,兩方都明顯非常高興,皋也就無話可說。
夯部落和周圍的另外兩個部落也有簽訂過類似的和平條約,石部落因為有賣缸的原因,夯部落的人多少還會忌諱一些,但是關於這個字不落的人,夯部落和他們的關係卻非常微妙。
兩個部落也簽訂了不少條約,但是基本上和平條約一年之內要破壞個三四次,每次都是因為各種各樣奇葩的摩擦,等到兩方鬧僵了,過一段時間兩方的巫又會琢磨著重新簽訂合約。
簽訂完,又鬧僵。
一年來,少說也得來重複個兩三次。
不過這些人還是很看重這些,至少不會在明面上堂而皇之的去破壞條約,讓別人覺得他們是不守信用之人。
如果森部落的人已經和夯部落的人簽訂契約,那麼他們以後想要從森部落那裡得到藥草就太困難。
夯部落和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好,萬一要是夯部落的人在森部落的人面前嚼舌根,說他們不好,讓森部落的人以後都不再信任他們,他們以後就更難接觸到森部落的人了。
想到這一點,鷙部落的人一個個都黑著臉,彷彿天就要塌下來了一般。
「隊、隊、隊長,這可怎麼辦啊……」其中幾個年齡小一點的早已經沒了主意,臉色慘白的看著帶頭的那個男人,希望他能夠拿個主意。
不光是夯部落的人,在石部落和鷙部落當中能夠使用藥草的人也是幾乎不存在,所以每一年的冬天都會是三個部落當中死傷最大的時間。
夯部落的人在三個部落當中來說相對的身體更加強大,更加健壯,所以到了冬天的時候,生病的幾率相對少一些,死亡的人數一直以來也都是在三個部落當中最少的。
然而對於石部落和鷙部落的人來說,冬天的到來就如同魔鬼的再造訪,每一年的冬天,在他們的印象當中都是陰暗潮濕,黑暗和帶著無盡的死亡來的。
有的時候,部落當中若是出現了一些大型的病毒,一個冬天下去,他們能折損上百人。
到了冬天,鷙部落的人甚至不需要夯部落的人做點什麼,只要哪個冬天雪下大一點或者風刮大一點,鷙部落的人就會自己受到重創。
這也是為什麼一年一年的,鷙部落的人始終鬥不過夯部落的人的原因。
所以比起夯部落的人,鷙部落的人和石部落的人更加需要森部落的那些藥草。
「快,快去把事情告訴巫。」帶頭的那個男人雖然比其他的人要鎮定一些,不過他明顯已經亂了手腳。
那群人聞言立刻飛快地出門往石屋後面跑去,生怕跑得慢了就趕不上了似的。
帶到這一群人幾乎都跑光了,皋才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他還是第一次到達鷙部落,所以並沒有見過鷙部落的風景。
這次沒有人敢再攔著他了,任由他走出石屋,並且在鷙部落閑逛起來。
那兩個應該在食物外面守著他的戰士也都跟在他的身後,離得不遠不近,一半是防備他做點什麼,另外一半也是因為好奇。
皋完全無視那些人,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鷙部落的那些建築上。
鷙部落和夯部落最大的不同並不是在他們的身體上,也不是在他們的信仰上,而是在他們的住屋上。
皋之前住在夯部落,也見過森部落,所以他一直以為這個時代的人都是住在石屋或者山洞當中,可是鷙部落的人完全不同,他們在森林當中房屋的主要建材也並不是石頭,而是一些樹木上。
那是一種用樹木搭成三腳架然後在中間居住的房屋,房屋的構造相較於石屋來說,局限稍微大一些。
但是這種木屋的好處也有,皋發現有些地方甚至是已經看到有兩層的木屋。
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兩層,而是在木屋下面搭了一層三角架,木屋也就依靠著一棵大樹做在了空中。這樣一來,一到下雨天住在屋子當中的人就不用忍受地上的潮濕。
相對於石屋來說,這個優點非常的誘人。
鷙部落的住屋布局可以說是和夯部落截然相反,在鷙部落閑逛,皋心情倒是挺好。
等他大概在鷙部落逛完大半圈的時候,之前急匆匆的消失在他面前的那幾個人又跑了回來,因為之前一直到處找他,所以跑動的很勤,現在臉上潮紅帶著明顯的汗意。
「巫要見你,你跟我們來。」帶頭的那個男人說道。
皋點了點頭,他早就已經料到。
跟著這些人在鷙部落當中繞了半圈,皋到了一個十分龐大的木製建筑前,剛剛看到那一個建築的時候,他十分的驚訝,因為這木製的房屋甚至已經有了一些土房的基礎。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是以為自己回到了過去,他只不過是外出旅遊在森林中迷了路,然後此刻重新回到那個時代。
片刻的晃神之後,他被那些人帶進了木屋之內。
在木屋之內坐著的是一個年齡相對較輕的男人,男人和其他鷙部落的人一樣,腦袋上頂著密集的毛針,不過他頭上的毛針遠遠超過其他的人,似乎恨不得把整隻腦袋都插上似的。
男人長相英俊,雖然因為腦袋上那一坨刺看著有些詭異,但卻絲毫不影響他身上逼人的氣勢。
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瞬間皋就明白,這個人並不好對付。
不過這也並不奇怪,畢竟以鷙部落那些人的智商,如果沒有一個能夠在大事上面拿捏輕重的巫,鷙部落大概早就已經被夯部落給玩壞了。
「你就是夯部落的人?我是鷙部落的巫,坐吧,我想和你談談。」對方臉上露出笑意,他打量著皋的同時,皋也打量著他。
皋並不客氣,直接在屋內找了個凳子坐下。
對方並不急於和皋說關於森部落的事情,而是開始就夯部落和鷙部落之間的事情聊起天來。
皋隨他,反正耐不住性子的人不會是他。
鷙部落外,半里處。
大白已經在地上蹲了將近有半天的時間,天色總算完全暗下來。
鷙部落那邊有了動靜,巡邏隊的人開始換班,大白敏銳地察覺到,那些人吵吵鬧鬧的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它並沒有輕舉妄動,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鷙部落當中亮起火光,它才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
小心的在黑暗當中跑動一圈,大白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發麻的四肢,然後它走到早已經選定的地方,扯開嗓門:「嗷~!」
大白的嗓門不小,它若是在山腳扯開嗓門大吼一聲,就算是在夯部落山頂的人也能夠清楚地聽到。
而鷙部落遠遠沒有夯部落那麼大,它這一嗓子又是在晚上極為安靜的時候嚎出來的,聲音一傳出,幾乎是在那一瞬間之內,黑暗當中無數的飛鳥扇翅,發出畏懼的高鳴,撲哧撲哧的聲音,還有鳥叫聲野獸低吼的聲音,那一瞬間之內,整個鷙部落的人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