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老婦
翌日,忙過午時,匆匆收拾了下,司月玄便跟著那程老婦出門。 去城東邊租了馬車,便往城門趕去。因見是司月玄,是以那馬車的主人也未收取押金,就讓車夫立刻趕了車來,讓司月玄和那老婦坐了。而看守城門的也並未多家攔截和查看,就放他們出去了。 雖然這五十裏地,是楚國的長度計量,也有四十裏路左右。而這馬車也並不快,律法有規定:平民商賈人士,隻能一車一騎。又因為律法規定,平民不得走馳道,所以速度也就一輛普通的電瓶車差不多的速度,且顛簸不已。 難怪大多數的男人都要學著騎馬,那樣更快。 好容易到了,已經申時一刻。 司月玄讓車夫在外麵守著馬車,等著。自己和那老婦人走了進去。 說是房子,其實也就差不多是泥牆草屋頂的一個非常簡陋的棚子而已。 那老婦人忙走進去,匆匆端了一瓢水出來,笑著遞給司月玄說道:“我進城三日,那老姐姐那裏絕對沒有水可喝了,姑娘先喝一點。” 司月玄便接了過來,低頭一喝,發現水味發臭,難喝死了。但是仍舊強喝了一口,便遞還給了老婦人。 兩人便去了隔壁,也是一樣的房子,隻是更加陳舊。牆上的灰掉落頗多,露出了裏麵的竹篾。 司月玄跟那老婦進得門去,隻見屋內倒是整潔,一個一米見方的櫃子,一張木頭案子,一張木頭床。那案子上放著一些布和絲線,一盞油燈,一位頭發已經雪白的婦人正坐在那油燈前做手上的鞋子。 見她們進來,也並不驚訝,隻轉頭來,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行了禮。司月玄忙鞠躬行大禮:“阿姨好。” 程老婦自己從案子底下拿了布墊子給司月玄,自己和司月玄便坐了下來。 “姐姐啊,前天聽說你的夢,我就尋思著那夢的意思。在那城裏賣鞋,倒是順利。於是花了錢去門一個算卦的,我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是給了錢,大約是說那夢是吉祥之夢,但是須得貴人幫助。” “哦。”那老婦人有了些興趣,雖然眼神並不鋒利,但是眼眸有些深邃。 司月玄仔細端詳著那張臉,明顯是長久的鬱結,導致肝脾受損,又長年做這針線活,用眼過度,年歲也不輕,視力自然是下降得比較快。 “我也不知誰是貴人,雖然我也常進得城去,但是也隻掙得一些小錢,哪裏有餘錢去結識他人?且城裏的人也並不怎麽理會咱們這種粗鄙的鄉下人,所以我也是沒有辦法。”程老婦如此說道。 “這是自然,我也知道。”那白發老婦嘴角微微一笑。 已經算是堅強的人了吧!司月玄心裏想到。若是換了旁人,定然不會在孩子已經消失十年,還有這樣的微笑。可能早就得了抑鬱症或者調玄症或者其他的精神類疾病了。 “但是我昨日經過邦家米坊,本來是想買些鹽的,竟然看見了清遠醫館的郎中。”程老婦聲音激動,看了眼司月玄說道:“聽說那郎中很善良,前日裏安侯大人派人來村裏修葺涼棚,據說就是那位郎中的建議。” 司月玄詫異極了:她這是從哪裏聽說的?讓安侯修葺涼棚的,不是張良公子出的麵嗎? “更奇怪的是,那位郎中,竟然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程老婦眼神激動地說道:“就是我旁邊這位,你快快行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