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傳秘方

  “什麽意思？”那夫人問道，似乎並沒有很開心的表情。


  “我說，夫人你雖然開始嘔吐，但是恭喜你，這一胎可以保住了。”司月玄耐心解釋道：“不過請你不要太激動……”


  那夫人倒是並沒有大聲喊出來，而是跟上次一樣，立刻就淚流滿麵。不過差別是上次是淒苦的，決絕的。這次是欣喜的，驚訝的，疑惑的。


  司月玄看著她，眼神很堅定地說道：“夫人，請繼續按照在下為你開的方子用藥，等下你請你的下人到清遠醫館取藥吧！千萬不要到別處去抓藥，因為我擔心別的郎中用錯藥。”


  “一切全聽姑娘的。”那夫人的聲音很是哽咽，還在震驚和喜悅之中。


  “雖然在下比較鼓勵夫人要開心一點，這樣有助於孩子的生長。但是切不可大喜大悲，這樣孩子也會跟著母親的情緒而波動。聽說夫人的丈夫是一位將軍，征戰沙場，除了武功蓋世，自然是冷靜的胸懷和聰明的頭腦。而孩子會很大程度遺傳這一點，但願夫人也試著回憶將軍的言行，看將軍看過的書，說將軍說過的話，孩子會在夫人的肚子裏偷偷模仿的。”


  張良聽司月玄說這些，微微笑了笑。心裏大約知道她的目的。


  這時，那婢女已經照他的吩咐端了一小缽蜂蜜水到來，他便端起，一飲而盡。


  然後開始喝酒。


  司月玄睨了張良一眼，心裏還是略微歎氣。若是再吃些其它的東西，跟上次一樣中了毒，她又得受張府上下的懷疑……


  “諾。”那遇兒夫人聲音很軟地應著。


  司月玄心裏一動：她果然很在乎她的丈夫，用她丈夫的言行似乎能很有效地控製她。


  真慶幸她不是現代的女性，個個獨立自主，怕若她說出剛才的言辭，她們定是斷斷不肯遵照醫囑的。


  “若胎像已然平穩，在夫人肚子裏生了根，會有一點點的血出來。但是不要慌張，這是正常的現象。”司月玄繼續說道：“雖然夫人此刻會吐一段時間，但是無論吐了什麽，還是要繼續再吃回來。每日清晨，可以讓他們磨一些豆漿給你喝……”


  那夫人一聽豆漿，就突然開始幹嘔了起來。


  司月玄一看，她這樣根本不行。畢竟豆漿對身體很好，特別是她現在這樣子的狀況。


  “不知夫人今日可吃下些什麽東西？”司月玄問道。


  “小米粥，肉糜。”旁邊替張良斟酒的婢女回答道。


  “若夫人相信在下，在下可以替夫人煮一頓飯菜，可好？”司月玄問道。


  雖然她是有辦法可以讓她的身體狀況好起來，可食物乃主要，必須得正常進食，藥效會更好。


  “有勞了。”遇兒表情有些謙然，但是依舊同意了。因為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這兩日胃口突然不好，又總是吃什麽吐什麽。


  然後那替張良斟酒的婢女便領了司月玄到她家的廚房去，一路上的表情還很不情願。


  司月玄心裏苦笑，知道她是壞了這婢女的好事，仿佛她和想立刻回去為張良斟酒。


  確實奇怪，這張良張公子，在這裏的待遇實在與張府無任何區別。


  一到了廚房，司月玄就對那板著臉的婢女說道：“謝謝姑娘送我到這裏，還請姑娘自行回去，剩下的我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那婢女一聽，表情立刻變得和藹可親了。對著廚房裏的小婢女說道：“呈兒，這位姑娘是夫人請來的郎中，要來為夫人做吃食，你好好幫忙。”


  那被喚作呈兒的女孩立刻應諾了，聲音都還有些童音奶氣。


  估計不超過十二歲的樣子。


  那婢女說完就轉身走人了。司月玄看著那個叫做呈兒的小姑娘，五官精致，雙眸靈動，個子也修長。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


  不由心生憐意，聲音也變得有些溫柔地說道：“這裏有手磨嗎？”


  “有。”那呈兒立刻從廚房的櫃子裏的最下方翻出一個手磨，用手輕輕轉動，就可以磨麵的小石磨。


  “謝謝你。”司月玄忙端著那石磨到水槽便，舀了些水洗幹淨。


  然後跟那女孩要來了麥子——其實遠不是現在的麥子，但是也差不多。


  司月玄從磨心撒進去一些麥子，然後搖動把手，開始磨麵。


  那呈兒見了，立刻接過把手，幫司月玄轉動起來。


  司月玄一笑，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去幫我拿些新鮮的牛肉出來，還有一顆雞蛋。”


  那呈兒立刻去做了，過不多時，那些麵已經好了。雖然是連膚粉，顏色有些不那麽好看，但是也已經很好了。


  司月玄把那些麵粉掃了起來，那呈兒便立刻去把那石磨洗幹淨了。


  很伶俐的孩子。


  然後司月玄便開始切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