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洗發
中兒先出了正廳,紅兒一出去,司月玄就瞪著呂業說道:“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我就不管了!”
呂業冷笑一聲,說道:“她一整天都不理我,你倒是會管。”
司月玄也學著他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滿意?昨夜你應該都聽到了,她本來是打算回娘家的。”
呂業心裏一驚,問道:“你都知道?”
司月玄翻一個白眼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關於你妻子的事情,我隻想說,你能不能稍微有耐心一點?她不理你隻是因為她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你給她點時間,好嗎?不要在這跟一個小孩似的鬧,好嗎?”
呂業何嚐不知道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但是他就是看這女人不順眼,偏偏公子還對她處處維護的樣子。
且這女人根本不知好歹,雖然他監視她有些失禮,但是她竟然一直在紅兒麵前說他壞話,且還聰明得緊。
她能治病,光這一點紅兒就很喜歡她了。偏偏她的性格紅兒也很喜歡……他實在不懂女人之間的情感,詭異得很……
司月玄說罷,低頭開始看那《黃帝內經》納音篇:
甲子金,為寶物,喜金木旺地。進神喜,福星,平頭,懸針,破字。
乙醜金,為頑礦,喜火及南方日時。福星,華蓋,正印。……
沒有一個能看懂,這《黃帝內經》看著跟伏羲八卦似的,金木水火土啊什麽的,麻煩死了……
呂業兩三下把東西吃完,自己收了缽子和碟子到張良的案子上,正好張良也剛吃完,便一起收了,往廚房走去。
正廳裏,就司月玄和張良。
司月玄看著那些她也不懂的字句,心思也略有些遊離。
“若不能專心,就出去練功。”張良說道。
雖然他在看書,韓非的《韓非子》。但是他幾乎能聽見她呼吸裏的渙散,所以出聲建議。
司月玄抬眼看向張良,開口問道:“公子,你不回去拿換洗的衣物嗎?”
張良沒有抬眼,看著那竹簡上的字說道:“明日你結束看診就跟我回府拿些衣物來。”
司月玄一聽,更看不下去那些內容,繼續問道:“白馬在此,公子自己可以去拿,讓她們給你收拾好就行了,為何要我一起去?”
張良睨她一眼,淡淡地說道:“難不成你想化解他們夫妻的恩怨?”
司月玄臉一跨,急忙說道:“我才不要!”
張良微微一笑說道:“禍不是你闖的嗎?”
司月玄語氣有些低地說道:“那也不能全怪我吧?呂業他自己也不知道努力好好跟紅兒說清楚,又急躁得要命。”
張良搖頭道:“這些事,本就不易說明白。人世間,愛恨本就是很感性模糊的東西,若能說得清楚,那人世間何來這許多紛爭?”
張良和上了竹簡,看著司月玄說道:“再說,禍是你闖的不假,時機並不對,所以這讓呂業很被動。你得幫忙收拾殘局,讓呂業有機會跟那位呂夫人說清楚。”
司月玄一撇嘴,說道:“可我想睡自己房間。”
張良憋住笑,問道:“為什麽?”
司月玄翻一個白眼說道:“因為我頭發很久沒洗了,已經發臭了,怕熏到她。”
“所以你今日清晨都沒有用她的梳子梳頭,對吧?”
司月玄臉一紅,說道:“是啦是啦!”
張良把那卷竹簡放在牆角的架子上,轉身對司月玄說道:“你去看廚房有沒有熱水,去洗個頭。反正你似乎也無心看書的樣子。”
“這章很難懂啊,都是五行八卦的。公子你懂嗎?”司月玄反問道。
“自然是懂的,不過你現在快去洗頭比較要緊。”張良說道。
下午抱她的時候,她頭上傳來的酸味實在不是一般的重。
司月玄合上了那卷《黃帝內經》,便起身往外走,走到張良身邊突然想起一事說道:“公子,能否幫我一事?”
張良把書放好,重新取了一卷《列子湯問》來看。
“何事?”
“幫我剪頭發!”司月玄說道。她頭發長太長了,洗起來比較麻煩,也比較不容易幹,且她也並不擅長綰頭發。
“你頭發比一般的姑娘都要短,為何還要剪?且剪頭發需得看日子吉凶,你看過了嗎?”張良皺眉問道。
聽他廢話這麽多,司月玄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問他這個問題。
她也不反駁,就往外走。
張良自然知道,她絕對不會打消剪頭發的念頭,所以他便說道:“洗好了頭過來,我替你剪。”
若是他不同意,她定會去讓那個中兒幫忙剪頭發,那小子絕對是她說剪多短就多短。
司月玄到了廚房,並沒有看到呂業夫婦,便心裏暗自慶幸,忙進去裏麵,見鍋裏是熱水,心裏更是一喜,便用木盆接了水端到外麵的案板上,取下簪子,開始洗頭。
這時候自然沒有那些加了很多芳香劑柔順劑的洗發水,都是用皂角洗發洗衣。
洗過的頭發格外柔順,也沒有頭屑。
洗過之後,灣著腰到著頭使勁地猛摔頭發上的水,然後快步往自己的睡房走去。
她要拿剪刀和帕子,擦拭頭上剩餘的水。
拿了帕子和梳子,以及剪刀,快步往正廳走去。
張良正等在那裏,見她披著濕搭搭的頭發就進來了,在他麵前的案子上放一把剪刀,一把梳子。
然後,她再用帕子擦拭自己的頭發。
已經長發及腰,她可從未如此淑女過。
在現代,她一律是短發,不會超過下巴。
那段時間因為太忙,所以望了剪頭發,等到頭發已經超過肩膀,不得不剪的時候,卻已經到了這個時空。
來這裏一年多,也沒見吃什麽特別有營養的東西,頭發卻長得特別快。
擦拭得差不多,司月玄便抬頭看著張良說道:“公子,有勞你了!”
張良見她很堅持,也就隻好放下手裏的書,拿起那把剪刀,走到她麵前。
司月玄見他同意,忙轉身背對著張良,嘴裏說道:“要剪到肩膀以下一點點就可以了,太短了不好綁。”
張良一聽:什麽?要剪這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