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爺，喊你回家吃飯
小小鬧劇，大大劫難，在凡間過的是五年時光，可在萬物都的白虎神殿中，隻是五日時光。顧葉良已然習慣了在上界的日常生活，他帶著圍裙，微鎖著眉頭，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尋中，起身後跟隨的白虎小侍，也是分頭找尋。
“嘖，這丫頭安分了沒幾日，又死去哪兒了？”顧葉良不悅自語，側目詢問身後戰戰兢兢的白虎小侍，“找到沒有？連氣息也沒聞到的？”
噗咚，噗咚……白虎小侍招架不住顧葉良的黑顏氣質，集體跪在地上，搖搖頭，“沒找到啊！”
沒找到？不可能啊，整個白虎神殿就那麽點大的地兒，還能給我玩消失了？顧葉良沉悶一聲，揮揮手讓白虎小侍退下了。他懊惱的站在雲霧中的紅色廊道之上，俯視下界的鬱鬱青蔥的山林，“阿木，陪我下去走一趟。”
阿木應聲出現，顧葉良一躍騎上了阿木之身，邊往下界飛去，邊大喊道，“陶芯，陶芯……你給我死哪兒了去了？不知道到點了，要回家吃飯的嗎？啊！”
嘩啦，嘩啦……陶芯用瓢子舀水，往白虎神毛茸茸的身軀淋去，“看看你，我不在的時間裏，就沒人給你洗澡了？”
白虎神抖抖身上的水，抬起爪子摸了摸了臉頰，又舔了舔言，“我本來就不喜歡洗澡，要不是你這丫頭，強迫我，我能下來跟你嬉水了？”
“嘿嘿，反正神殿裏也是無聊，顧葉良那廝跟個蒼蠅一般，嗡嗡的在爺身邊轉悠，煩死了。”陶芯拿起大刷子，騎到白虎背上，給他梳理稍微打結的絨毛抱怨。白虎順勢趴在溪水淺淺流過的地兒，享受她的撓癢癢。
“有個人給你嘮叨不好嗎？起碼讓你有人氣啊。不像你姐姐，整日繃著臉，哀怨的例行公事，一點生活的情趣都沒有。”
說起陶芯的姐姐來，陶芯內心一抽搐，停下手裏的活兒，笑容淺淡，“嗬嗬，挺好的，挺好的。她平日裏不是那樣的啊，隻不過她那般靜若木偶，是在做給爺看，是在抗議爺的任性罷了。”
“我都知道，不過她現在可好了，恢複凡人的生活，似乎很幸福呢？”
“是嗎？說起來，爺是不是得要去看看她了呢？”
陶芯垂下眼簾，眸子裏滿是白虎白色的絨毛，和那濕漉漉的水珠子。此時阿木栽著顧葉良尋了過來，白虎神抬眼望去，“丫頭，你的小可愛來找你了。”
小可愛？的確挺可愛的。陶芯沒搭話，爬到白虎腦袋上和顧葉良對視言，“怎麽了？火急火燎的啊？爺不在，你就那麽快的就想爺了？”
“怎麽下來了，不跟我說一聲的？不知道午飯過後，還有一堆祈願要處理的嗎？”顧葉良沒好氣道。陶芯輕微挑眉，無所謂順著白虎大腦袋滑落下來，拾起在溪流中侵泡的衣衫，“拜托，爺沒必要事事要和你稟報吧啊！那些祈願你去處理，不都一樣麽？”
“那你起碼要知會我一聲吧啊！那些祈願，我怎麽能處理了？效果能一樣麽？”顧葉良跟著下來，瞄了清涼裝扮的陶芯，“能穿點衣服麽？”
“不能，這是在爺的地盤兒，爺想穿也行，不想穿也沒人看著啊！怎麽，你欲望難耐了？”陶芯故意輕佻著顧葉良的下巴，笑得諂媚。
顧葉良滿臉黑線，拽著她的長發，摟緊懷中，“你還真是，專門挑戰我作為男人的忍耐度了，是吧？”
“呃！給爺放手！你什麽時候也學會凡間女子，打架管用的爛招數了？拽爺的頭發！”陶芯怒目嗬斥，心底滿是歡喜。
“對付你這傲嬌，性子有剛烈的小師妹。身為少將軍出身的我，也是身為神巫的我，還能計較什麽好壞招數嗎？跟我回去，該吃飯了。”
“你！啊啊啊，孽緣啊，孽緣啊！爺當初怎麽心軟了，收了你這麽個小子在身邊了？救爺，阿木，白虎……。”
阿木幹笑一下，揮舞大爪子目送陶芯被顧葉良抓了回去。白虎神笑而不語，朝另一邊山林走去。
“不曉得，其他人怎樣了呢？這恢複真身的日子，還真特喵夠無聊了。”陶芯被迫穿戴完好，趴在地毯上，呆望遠處的白雲道。顧葉良擺弄好午飯，回應，“前些日子，樂軒有叫你去參加四神會議的，你怎麽沒去了？”
陶芯翻轉個身子，爬到他身邊，頭枕在他的大腿子上，有著撒嬌的意思，“不去！能有什麽好事了？無非就是關於下界淨化的事情！”
“是嗎？下界呢，我也是好久沒回去了。”顧葉良輕歎一口氣，輕撫著她的眉毛，神情盡顯寵溺。陶芯看在眼裏，忽而想到顧葉良上來之前，娶妻生子了呢。想想那個孩子，會是有四五歲的年歲了吧。
“不如，跟爺再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如何？”
“嗯？這裏能沒有你鎮守嗎？那些祈願怎辦了？”顧葉良麵上不露驚喜，語氣語調明顯上揚了不少。足以證明，他很是想要回去看看，那個孩子吧。
陶芯麻溜起身，“沒關係的。爺落界受難的時候，也不是好好的嗎？有白虎在，沒關係。何況，爺柑橘在凡間，會比較有趣一些。”
“真的可以了？”
“當然！爺看得出來，你這心裏，你這命裏終究落下了紅塵的絲線，沒有了解。要是你沒辦法斷了紅塵，那麽爺也可是可以，破了此刻放了你。”陶芯嘴上說的平淡，更是明事理，心底的酸痛早就翻新了一倍。
顧葉良半張小嘴，深呼吸一口氣，想要反駁什麽，卻是無話可說。他頓了頓身子，“算是還有些牽掛吧，你說我是人，還是半神了？”
“不曉得哦！你得要自己去找尋答案了。”陶芯拍拍他的肩頭，帶著絲絲的落寞和那可見的不舍離開了。
陶芯，本以為我能兩麵全固，看樣子是我高估自己了。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卻心裏總是放不下，下界的孩子。能容我去做個了斷吧。顧葉良碰了碰失去溫度和香氣的午飯，腦中繁雜的重複著當日她消失的畫麵。
下界五年時光，四堂所縱然還是四堂所，堂主已然換了人，小詩元越來越有十元的影子了。陶芯踏著雲霧，緩緩從四堂所的前殿飄過，雲霧下的仙師們已然是陌生麵孔了。
“我先去找找小詩元，通報一聲。”顧葉良提議道。
“啊，去吧！”陶芯應允，目送他的遠遠離去，這個飄逸的背影，伸手有點抓不住了呢。直到下方傳來一群吵雜的高呼聲，才將她拉回現實中。
“搞什麽鬼？大白天的嚷嚷什麽，還那麽激情高漲的？難道是有明星了？”陶芯好笑的剝開雲霧，伸長脖子看去。
一群男男女女，穿著四堂所見習仙師的製服，在瞎起哄，每個人臉上都是熱情，都是崇拜。對著一吊兒郎當的男子，高呼，“白虎大人，白虎大人！啊啊啊，好帥，好厲害啊。”
白虎？陶芯看著這凡人搶了自己的頭銜，頓時陰柔幾分，闖入無知眾人眼前，撇了身旁趾高氣昂的男子一眼，“哼，什麽時候，爺的位置也能讓一個凡人來做了？還是這樣一個半桶水的貨色，小詩元的眼光何時候也那麽差勁了？靠！”
男子對於陶芯的冒然出現，全當做是一個來砸場子的，他挺著胸膛走到陶芯眼前，上下打量一眼，冷哼，官方口吻，“哪兒來的野路子，敢在四堂所撒野，敢在本白虎執教麵前叫囂了？”
陶芯頷首媚笑，舉手投足間，露著沙場上的戾氣，回應道，“哼，爺還想問你是哪兒來的呢。占了爺的位置，還敢質問爺是誰麽？怎麽，沒見過爺的畫像啊？”
男子忽而後退半步，握拳放在腹部之上，強壯鎮定，仔細看去。當真有幾分和畫像中的白虎相似呢。不明事情發展趨勢的見習仙師們，個個張口幫腔道，“你誰啊？敢這樣和白虎大人講話了？”
“對啊，對啊！不自量力的丫頭，感激滾出去！四堂所不是你這丫頭來的地兒？”
“白虎大人把她趕出去，別打擾我們上課了啊。”
眾人呼呼啦啦，都對陶芯出言不遜。陶芯也是忍下了，念在這幫後生，還是個小鮮肉，就不計較了。男子吞咽了一下口水，為了保住自己的立場，更是保住自己花錢弄來的飯碗和身份，他所幸先發製人，幾個招數下來，看的那群見習仙師們，興奮不已。
陶芯竟然不動一步，不費一絲力氣，就將其放出的招數給化解。
“哼，就這點本事，怎麽能坐穩爺的位置了？就憑你這點伎倆，該如何讓這群不諳世事黑暗，無情的仙師們成長了呢？太嫩了，太嫩了。”
“是嗎？我可是堂主光明正大聘請進來的大青驅魔仙師，你個小小丫頭，別在這裏妝模作樣。”男子不服軟，啊的一聲直麵衝刺過來。不料陶芯簡單一指，定魂術定格了男子的舉動，看就是個不錯的跑男雕像啊。
見狀，見習仙師弟子們，立馬變臉了，安靜下裏。相互簇擁在一起，躲避來自陶芯身上的霸氣威脅。
“玄武，你能別躲在那裏看戲好嗎？你倒是給爺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