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這根本不是爺了
“為什麽，就不能告訴我呢？我究竟望了誰，以至於我的心，日夜隱隱作痛。”顧葉良癡望小瑤消失的背影，嘀咕一句。無奈搖搖頭返回內院之中，喜慶的分子不會因此消散。
慌忙跑出顧將軍府，返回四堂所後，小瑤的腦子裏就隻有一個問題，為何要刪除了顧葉良關於陶芯的記憶。她想不通，明明兩人就是禁欲和冤家的結合，絕配的。為何要這樣殘忍，殘忍的對待自己，也是殘忍的對待顧葉良了。
“小瑤，你是多管閑事了。”信時悄無聲息攔住小瑤的去路。嚇得小瑤後退頓了頓身影，尷尬一笑，“大，大師兄！你都知道了？”
“就你那點小心思，我會不知曉了？”信時不屑了她一眼，二指彈的彈在她光亮的腦門上。力道不大，也是能讓小瑤腦門微微起紅。
小瑤知錯的捂著腦門，說，“大師兄，你知道顧師兄被爺刪除了記憶嗎？”
“你認為呢？”信時打馬虎道。
你肯定是知道的。小瑤內心鄙夷一下，拉著他的手臂質問，“啊，知道了。為什麽不告訴顧師兄呢！你就眼睜睜看著爺和顧師兄就此錯過嗎？”
錯過那是暫時的。真是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為何那麽上心了呢。信時弄開小瑤的手，“那也是他們命中注定有緣無分啊。小瑤，這因緣天注定。你又何必焦急上火了呢。”
“那這樣實在是太假了！不行，我要去找爺。問個清楚，不然我這心裏就是不舒服。早知道事情發展會變成今日的結果，當初我就該聽爺的話，緊咬著顧師兄不放了。”小瑤氣憤，撩起袖子轉身就走，像是要和陶芯吵架似的。
信時手快拽著小瑤的回來，認真警告著，“別去！此事還輪不到你一介小妖仙來管教！小瑤注意你的身份。”
“呃！大師兄啊！”
“乖，跟大師兄去打打妖怪，換點小錢花花啊。”
“不要，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啊啊啊……。”
來年春天花會開，山野會紅，但是此時此刻，白雪皚皚的寒冬，隻有冬梅會堅強，綻放屬於她一人世界的紅色芳華，讓人矚目，讓人不敢遺忘了吧。陶芯像是感知到了顧葉良的喜事將近，選擇在了他成婚的今日，醒來。
她並未如常大大咧咧的宣告她的醒來，而是安靜的下來床，走到鏡子前，扯開衣襟，輕輕觸碰了這天帝設下的封印文案，犬牙封印的真正模樣。
“真是，非得要這種方式，才能解開施壓在我們身上的禁錮嗎？”陶芯快速合上衣襟，隨意穿了件外衣，披上絨毛披風，出了溫暖的屋子。來到曾經顧葉良躺的地方，雪早就煥然一新，無了之前的蹤跡。可在她眼裏，那塊地方仍舊保留著顧葉良的血，顧葉良的氣息，顧葉良的餘溫。
“白虎，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對麵的樂軒也是剛醒，開門看到陶芯站在雪地裏，高興的走了過來，摟著她的肩膀，“羨慕你啊，能睡得那舒服。你看看我，黑眼圈是不是又加重了？”
陶芯淺笑扒拉著樂軒的眼皮，左右看了一下言，“十元又拿你幹苦力了？怎樣？破除混沌妖魔王封印的權杖做好了嗎?”
“差不多了，就看老大和朱雀的了。隻要他們收回了星宿魂，施加在混沌妖魔王的封印，二十四道靈就能自動瓦解。餘下的限製鎖鏈，很容易破除。最後就是那晶棺封印，用那權杖去黑化即可。”
“是嗎？你也是和爺一樣了呢。”陶芯抬起他的手腕，翻起衣袖看之言道。樂軒笑嘻嘻，扯回衣袖，拍拍她的肩頭，“白虎，我看你對那個小子還有點意思。不如，趁著現在還有空閑，去看看如何？聽說，那小子今日要成親了呀。”
成親？那麽快？應該的， 應該的。陶芯低下眼簾，頷首嗯道，“爺會去看看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明顯在梗咽。樂軒幫著她整理一下披風，麵色凝重叮囑，“去歸去，看歸看。白虎，你可不要亂了屬於他的因緣。他命中有此一良緣。”
“啊，爺自有分寸的。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趕緊去吧。”陶芯淺笑應答，催促起來。樂軒啊哈哈的大笑幾聲，“對啊，我得要幫著老大看管前殿任務分配的事情呢，本來呢想要找你幫忙的。朱雀負責的那塊加護程序，不過……。”
“爺什麽時候，學會給凡人做加護祝福了？爺隻有強化和銳化，賜福這種事情幹不來。想著那群凡人們，喜歡的是朱雀給他們加護，而不是爺這種母老虎。”
“嗯嗯，知道了。我走了，你也注意點。最近宣陽城可不是很安平哦。”
樂軒再最後叮囑一言，便嚇跑去往大殿。陶芯緩慢拖著身子，回到屋內，麵對衣櫃裏的衣物，發呆了許久，找不到合適的衣衫。想要驚豔，想要美麗，想要回憶中的自己，怎麽找都找不到合適的了。
顧葉良，今日你成親，爺該去給你道賀嗎？爺要帶禮物去嗎？帶什麽禮物呢。陶芯實在是想的頭疼，身子不自主換上了常服，有點小千金姿態，又帶著一絲冷麵女王的氣質。她端著銅鏡，拿起花黃貼在眉宇之間，抿了抿玫紅的唇。
“這根本不是爺了，為何也要學著凡人女人那般愛美，愛吃醋了？有什麽好爭奇鬥豔的了？”陶芯最後欣賞這副模樣的自己一會兒，利索換上平常的女漢子裝束。一看就是能隨時開打的方便。
大喜的日子，顧將軍府上下全是喜慶的味道，每個人都在樂嗬嗬的合不攏嘴了，還有一些親戚的還在的嬉鬧，顧將軍夫婦，紅顏喜上眉騷的，站在將軍府門口迎接賓客。
顧葉良悶在屋子裏，呆呆望著桌麵上的大紅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邊侍奉的小廝，不免好奇上前說到幾句，“少爺！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啊，你怎麽還這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了？”
“沒什麽，隻是覺得本少爺該娶的人，不應該是上官家的千金才對。”顧葉良隨心而說，引起小廝吃驚，他往前走幾步靠近沙啞聲音又言，“少爺，你是不是覺得那個上官小姐，長得不好看啊？”
“怎麽會了！很是漂亮，舉止端莊，想來會是個賢妻良母的呢。”
“那，少爺為何……。”
“沒什麽！大概，也許，或許吧！我這心裏早就住著一個人，一個沒辦法出來見麵的女子。”
聽著外頭鞭炮聲已然響起，怕是上官花轎已到了。顧葉良哀歎一口氣，拿起大紅花走了出去，掛上虛假笑容，迎接往來賓客。
陶芯緊忙來到顧將軍府前，她沒敢上前，躲在對麵的屋頂上，遠看上官小姐的花轎，停在門前，遠看顧葉良一身喜慶，踢了轎門，迎接了鳳冠霞帔的新娘子，進了內院的新房。
“或許，爺真是該準備分難忘的禮物了。”陶芯忍著心中的不悅，幾步跳躍來到街區，轉悠了許久沒能見到合心意的禮物。最後她想起自己的靈質寶袋中，還留有上次她受傷的時候，顧葉良破格買給她的榴蓮呢。
陶芯打開寶帶，往裏頭一瞧，好險這個寶袋帶有保鮮功能，不然全壞了，可就心疼死她了呢。合著夜晚將至，賓客酒席散去後。顧葉良在小廝的帶路下，回到了新房門前，然麵對眼前貼著紅雙喜的大門，他遲遲不肯下手推去。
而是退了小廝，一人走進院落，仰頭閉眼深深呼吸好久，像是要退還出體內的酒氣。陶芯借此，緩慢落在他跟前，將手裏包紮好的榴蓮硬是塞進他懷裏。這一舉動，嚇醒了顧葉良，他本能反應一推，做出攻擊姿勢，嗬聲質問，“誰？竟敢闖入本少爺府邸！”
“別那麽緊張，爺不是什麽妖魔鬼怪！爺是來給你道賀的，順道送你個不錯的禮物。”陶芯佯裝笑臉輕鬆，舉著手裏的榴蓮。顧葉良抽動一下鼻子，臉上立馬露出嫌棄，“呃，這個煤球果也能當做禮物了？你是什麽？自報家門！”
“爺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是你的大喜之夜了，不要因為爺的突然造訪而壞了興致。嘿嘿，爺給你把禮物放在這裏了啊。”陶芯放下榴蓮，三步一回頭，對他回眸哀怨一笑，躍上了房頂。
顧葉良抬眉遠觀而去，竟然發現此人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到他內心的疼，又一次發作起來。迎合夜色，迎合星光的點綴，陶芯的身影像是有一種魔力，吸引著顧葉良跟了上來。
“等等！你……能否讓我看看你的臉。”
看臉？陶芯搖搖頭，背對著他不耐煩驅趕，“趕緊回去吧，免得新娘子等急就不好了啊。爺該走了。祝你新婚快樂，百年好合，白頭偕老，百子千孫吧。”
“……。”顧葉良沒法做出應答，更是沒法說出什麽話來，挽留陶芯。畢竟她的祝福，像是一個詛咒，又或許是緊箍咒呢。弄得他頭疼，心也疼，眼淚不受大腦控製，自動湧了出來。被迫目送著陶芯消失在夜色屋簷之上。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折磨我的心呢。顧葉良花費一些時間，才恢複常態，落回門前，秉著呼吸拎起那個臭不死人的榴蓮進到喜房中。沒想到這股臭味惹得新娘子自個掀開了蓋頭，驚呼，“嗯，什麽味啊！”
“沒什麽味道，一個，一個……好友送的禮物，我不能扔在外頭，所以帶進了。上官花顏。”顧葉良說完，把榴蓮放在台麵上。他扯下胸前的紅花，雙眼始終盯著榴蓮，腦海中隱隱約約能浮現些關於榴蓮引發的種種記憶，場景雖說是模糊，可能聽到那個聲音，那個不屑，又帶著傲嬌的聲音。
“嗬嗬，是你嗎？總算是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