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即便是脫光了

  顧葉良打完後，心情舒爽坐在躺椅上，一搖一晃，手裏拿著厚厚的資料，無所謂道，“啊，去吧！趕緊去，我好怕哦！祖師爺近期不在門派裏，憑你那點實力，還找不到祖師爺的位置呢。”


  陶芯不甘心嘟著嘴巴，把洗好的衣服扔到一邊的盆子裏，又言，“我不管，等祖師爺回來，有你好看的。”


  “嗬嗬，我等著那一日的到來。好好洗你的衣服，洗完衣服後，給我到藏書閣把這些書找出來。”顧葉良說著，拍拍小桌子上的信紙。陶芯伸長脖子望了一眼，沒答應，小手搓著衣服，好奇道，“師兄，我怎麽發覺，任務榜單上妖魔鬼怪，比以往來的多，有些還是沒見過的新品種呢。”


  顧葉良放下手中資料，視線放遠了去，“哼，這不是你一個五品捉妖師能清楚的事情。祖師爺已經和四堂所堂主前去查看原因了。怕是和四月前的事前脫不了幹係的。”


  果然是混沌妖魔王的關係嗎？陶芯略有沉思，低聲道，“看來凡間又要經曆一場浩劫了吧！”


  “恐怕是了。所以，你給我好好學習，趕緊升階，獨當一麵！到時候交戰，我可是不會去救你的。”


  “哼，我寧願被妖魔打死，也不要在這裏當你的苦力，還要被你暴打！有你這樣的師兄，我才不會去奢求你會救我呢，沒把我打死算是不錯了。”陶芯憤恨違心道。


  顧葉良內心微微受傷，他擺出哀怨的麵容，凝視改用腳踩衣服的陶芯說，“陶芯，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啊。你怎麽如此寧頑不靈，不思進取了？告訴你，別踩爛我的衣服，不然豈能暴打一頓就好了？！”


  噗唧，噗唧，噗唧……陶芯踩著賣力，完全沒聽清楚他在說是什麽，她滿頭大汗停下休息一會兒，“哎呀，累死我。你剛才說什麽來著？”


  “別洗壞了我的衣服！”顧葉良認真警告。陶芯擺擺手，又踩了進去，接著剛才的話題道，“真是的，這妖魔界日漸不安分也就算了，怎麽連人間也不安分了？那個城中猖狂的采花大盜，還沒抓住的吧。想想過幾日就是七夕節了，到時候出來逛廟會的女子定是很多，哎……。”


  “你擔心什麽?擔心沒時間逛廟會祈福呢，還是擔心被采花大盜給拐走了？以你這副姿色，我倒是很放心你出門，即便是脫光了，也沒什麽看頭。嗬嗬。”顧葉良淺薄一笑，諷刺著。


  “這個，我也不擔心。隻是覺得，采花大盜，真是的隻是采花而已嗎？”陶芯想著深遠，此話深深敲擊以往內心鄙視她的顧葉良。他忽而起身，想到了什麽，麵露大驚之色言，“沒想到你這漿糊腦袋，能想的那麽深遠了。好好洗衣服，在我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衣服已經晾曬了。”


  陶芯停下踏步，耍無賴伸手說，“給銀子，師兄你已經拖欠我一年多的工錢。先給我銀子！”顧葉良沒拒絕，拿出繡花錢袋子，放在她洗紅的小手上，暖心言，“給，七夕節好好玩。別到時候，說師兄我苛刻，沒給你假期去享受女子之樂。也記得打扮漂亮一點。”


  嗯？不對，為何不按照劇本走了？不是應該不給的嗎？為何今日那麽開明了呢。陶芯悻悻手下銀子，像個受到讚美的孩子，頷首低眉，嬌羞點點頭。


  待顧葉良風一般離開後，陶芯望著手裏的銀子，又環顧四周，沒發現其他人的。她樂嗬嗬的跳出木盆子，試著召喚用符紙做的傀儡人偶，命令言，“去，給我把這衣服洗了。”


  傀儡人偶聽懂命令，點點頭，俯身要洗之際，嘭的一聲自焚了。陶芯見狀趕緊後跳躲避，不料腳下一滑，整個人摔進盆子裏。腦袋深深埋進了髒水之中，同時一股紅流從陶芯嘴裏噴湧出來，染紅了盆子。


  風和日麗，清風徐徐，陶芯二八年華，竟然命喪於了一堆髒衣服裏，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顧葉良匆匆忙的來到北閣殿，高聲喊話，“大師兄，恐怕這個采花大盜不是一般人。”


  “嗯？！你怎麽知道的！”大師兄信時捧著弟子花名冊，詫異望去應答，這個消息還是處於封鎖狀態，上頭故意不說，就是怕引起恐慌。


  顧葉良沒時間解釋那麽多，他壓著信時手裏的花名冊，嚴謹追問道，“大師兄，四堂所是怎麽看的？”


  四堂所是盛天國都名聲赫赫的專業驅妖魔的會所，裏麵聚集不僅僅來各自門派中的精英，還有民間自學成才者。待遇好，任務多，住的好，裝備配發也是極品級別的，是眾多捉妖師心中的聖地。而身為流仙門的大師兄信時，是四堂所的金鈴驅魔捉妖仙師。除了在本門派中執教之外，還在四堂所下屬的四堂門中擔任教務一職。


  信時放下手中花名冊，歎了一口氣道，“正如師弟你所言，這個采花大盜並非普通的采花大盜。而是幻妖鬼偽裝成凡人，在凡間肆意作亂，其身邊還有四隻妖鬼下屬。幫著其拐走擁有陰魂，陰氣旺盛的女子，吸取其的陰魂和精元。”


  “果真如此！被吸取出來的精元和陰魂，有個下落了嗎？”顧葉良緊皺眉頭，摸著下巴說道。信時明顯有了反感的情緒，他咳嗽的一會兒言，“還沒有，也不可能是幻妖鬼自己食用，那些東西可是沒法增加修為的。話說，顧師弟這個消息你是怎麽知道的？堂主可是有命，全麵封鎖相關信息的。連官府都沒有透露出去。”


  顧葉良淺笑，眉頭舒展分析著，“這還不容易嗎？要是普通的采花大盜，早就被官府給收了，何必還任其逍遙了？並且，采花大盜一出現，伴隨著不隻是有少女的丟失，還有先前被拐走少女的屍體出現。由此，判斷而出的。”


  “還真是瞞不過你的眼睛呢！這家夥神出鬼沒的，利用搜查鏡都沒發現他的蹤跡。這都發生了四五起，弄得現在人心惶惶。”信時沉悶哀歎了一口氣，恨不得早日抓到這個肆意作亂的妖魔，好安定民心。


  “起碼明日的七夕節，會是個機會呢？”顧葉良壞笑提醒。


  信時大悟，眼睛亮起來，大拍顧葉良的後背，“對啊，這七夕節可是有廟會的，而且人也多，少女們也會結伴出行，放花燈祈福什麽的。幻妖鬼一定是再等待這個時機，他還會再出現的！”


  “那師兄，打算怎麽做了？”顧葉良興奮道。信時看他那興奮的樣子，還有這激進的情緒，八成是要參與此次行動了。信時突變顏色，提醒著，“顧師弟，有些事情還是不要過多幹涉的好，免得脫不了身。反而還惹得一身騷！”


  “師兄事情都已經鬧開了，我能不介入嗎？再說了多一人幫忙，也不是好事嘛！此事可能和混沌妖魔王有關。祖師爺也不是因為此事而去了死亡墓場，查看了封印的事情了嗎？四堂所如此大的驅魔門派，竟然不知道一些內幕了？”顧葉良說的激動，嗡嗡的聲響炸開在信時耳邊，他不由得一怒，嗬斥，“夠了！顧師弟。這妖魔的事情，交給四堂所去處理就好了。你不是四堂所的人，就別瞎摻和。”


  “師，師兄！”顧葉良驚愕，沒想到會惹怒信時，他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處在原地。


  “好了！你現在隻要照顧好陶芯即可！師兄我大可以把那套神戎戰服給你，隻穿過一次，九成新。免費送你了。當做是獎勵吧。”信時眼見顧葉良並未罷休，離開的意思，直接搬出殺手鐧，神戎戰服服可是他的愛。顧葉良一聽，打消了之前的重重疑問和不悅的心情，爽快答應，“大師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嗯，決不食言。”


  距離陶芯悶死在洗衣盆裏的時間，已然過了四五個小時，這段是時間裏，竟然無人問津。直到顧葉良歸來，遠遠看到陶芯趴在木盆子裏，他氣不打一處來，噌噌的走到陶芯身後，如同拎起一隻小雞一般，拽起了身子軟榻如濕了水粉條一樣的陶芯，大力搖動幾下，“喂！醒醒！別裝死！”


  陶芯無任何反應，歪著脖子，嘴裏還時不時流出鮮血。顧葉良這下心裏有些驚慌了，他皺眉看了血紅的木盆子一眼，再收回眼神仔細打量手裏的陶芯，麵無氣色，慘白如紙，且脈象全無。


  真的死了？是被我剛才打出的內傷了？他內心嘀咕，拖著陶芯快步返回屋內，為其療傷。當陶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夕節當天了。她緩慢爬起身子，嗚嗚自語，“啊，我這是被人碎屍萬段了嗎？為何渾身那麽痛了。”


  “巴不得給你碎屍萬段了！”顧葉良冷不丁出聲，嚇得陶芯收緊四肢，向床內後退幾步，驚恐望著他依舊黑色的臉，“你你你……怎麽在我房間裏的？”


  失憶？顧葉良懶得解釋那麽多，他指著桌麵上的早飯，一碗湯藥，幾本厚重的書說，“吃了早飯，把藥喝了。今晚逛完廟會回來後，把這幾本書給我看完，還有。”


  說著，他從袖子裏拿出一份卷軸續道，“這次考核的筆試試題，還有實戰考核的地圖，全給我背熟，看清楚了。”


  陶芯不明前後理由，她呆呆的伸手接過他手裏的卷抽，放在腳邊道，“怎麽了？突然對我這麽好的？是不是良心發現了，整日虐待我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良心很是受到譴責了啊。”


  “你能如花似玉的話，怕是全天下就沒有如花似玉的了。你少自誇，給我趕緊起身。”顧葉良不耐煩催促著。其實他是有些內疚，對於昨日自己下手太重，導致她內傷暈厥。


  “起了就是，催什麽呀。東西放在這裏，我自然會吃的。難道你還想看我換衣服？”陶芯邊說邊下了床，端著空盆子要去打水的時候，顧葉良一把奪下了，他悶哼一下，默默提起腳邊備好的熱水，倒入水盆子裏，還用試了試水溫，水溫合適了，他才放心言，“洗吧！”


  隨後，顧葉良提著木桶退出了房間。陶芯搞不清楚，顧葉良又在耍什麽花招了。平日裏，欺負我還來不及，怎麽今日換了個人，她心中有一絲的忐忑不安。洗漱完畢後，陶芯樂嗬嗬的拿著卷抽前來找尋小瑤。


  “小瑤，小瑤，今日有什麽安排沒有啊。”陶芯進門自然往小瑤身邊靠去，小瑤卻是沒什麽興致，她指著床上的物品回應，“在整理道具呢！七夕節過後就是考核比試了，我不能掉以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