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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雍虞閭來了

  由於安若溪的力勸,楊廣暫時放棄了寫信給楊素,招謝諷來并州的想法。但因想到自從自己來到并州后,還不曾碰到一件舒心的事,今日事有湊巧,剛從蕭蕭口中獲知了謝諷的最新消息,一心指望著能將他重招至自己身邊,安享口腹之慾,偏偏又受到安若溪的勸阻。


  所以,楊廣儘管聽從了安若溪的勸告,也頗有些悶悶不樂。


  安若溪今天本來親自下廚,仿效著并州當地的做法,精心為楊廣煮了一海碗拔魚兒,就是為了要哄他開心。此時眼見著楊廣雖然當場答應自己,暫時放棄了招謝諷回身邊掌案的念頭,卻目光迷離,愁眉不展,顯得心事重重,忙換上一副笑臉,溫言勸慰他道:「王爺可是尋思著再難吃上謝諷烹制的美味佳肴,故而悶悶不樂?請王爺放心,婢女自幼也生長於江左,自認廚藝比不過謝諷,但每天為王爺精心烹制兩道江左小菜兒,還是能做得到的。何況,這碗拔魚兒王爺不也吃得很香嗎?再者,婢女烹制的菜肴滋味可能不如謝諷所作,然婢女會做的花樣卻一點也不比謝諷少,保證王爺一兩個月都吃不到重樣的.……」


  楊廣心知安若溪這是有意拿話來安撫自己,勉強展顏一笑,向她解釋道:「我倒不全是為了不能招謝諷來并州的緣故。不瞞你說,這些日子只要我一想到戰死於靈石堡的那一百多名驃騎營將士,就像是被人重重在臉上打了一拳又還不得手似的憋屈難受。而且咱們初入并州那天,王韶在晉陽宮向我提到的無兵可征,無糧可籌這道最大的難題,至今我也沒能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來,好不令人心生煩惱。」


  安若溪從長安到并州,一直陪伴在楊廣身邊,多次聽他說起要到并州大展拳腳、建功立業的話,深深理解他初次出鎮,就接連遭遇挫折和困境懷著的那份苦惱心情,於是便溫言勸解他道:「王爺所說的這些事原不是婢女能幫上忙的,但婢女也知道,一個人心裡有了煩悶難解之事,身邊有個人能說上一說,至少要比悶在心裡強。所以,王爺今後但凡遇到類似的煩心事,不妨回來對婢女傾訴傾訴,說不準婢女還能幫王爺想出個好辦法來呢。今日王爺從早忙到現在,身上也乏了吧?莫不如先回卧房安安穩穩地睡上晌覺,一切等睡足有了精神再從長計議。」


  楊廣對安若溪敞開心扉,一吐不快,心裡確實感覺到輕爽了些,聽安若溪勸自己回卧房睡個晌覺,不由得又撩起了他的春情,輕輕拉起安若溪的小手,腆著臉央求她道:「我一個人實在睡不踏實,不如你陪著我,咱們一同睡吧。」


  安若溪紅著臉輕啐了一口,任由楊廣拉著自己的手,隨著他向隔壁的卧房走去……

  囫圇一覺醒來,楊廣睜開雙眼,身邊已不見了安若溪,他用手支著腦袋向窗外望了望,見窗外已是夜色朦朧,自己這一覺竟從午後一直睡到了天黑。


  楊廣心中盤算著,既然已睡到了天黑,且手頭並無要辦的緊急公務,今日不妨就偷個懶,索性再睡上一覺吧,便躺回到了床上。


  哪知,待他再閉起眼睛,卻怎麼也無法入睡了,腦海中不時地閃現出完全風馬牛不相干的人和事來:一會兒是自己初到靈石堡親眼見到的兩軍激戰後異常慘烈的畫面;一會兒又是和安若溪兩相纏綿時的美妙回憶;倏忽間,眼前彷彿又出現了無數尊佛像,呲牙咧嘴地像在嘲笑自己無能;最後,甚至腦海之中出現了一位面目不清的突厥大漢,手舞大刀,朝著自己的腦袋便劈了下來.……

  楊廣嚇得忙睜開了雙眼,這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竟被夢魘住了,抬手一摸,額頭鬢角皆沁出了一層冷汗。


  「房外有人嗎?給我拿口茶來。」楊廣躺在床上,長吁了口氣,沖房外叫道。


  守在楊廣卧房門外值夜的蕭蕭聞聲走進房來,給楊廣端來一碗熱茶,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要走,被楊廣給攔住了。


  「蕭蕭,不是我不想招謝諷來并州,實是擔心會給他帶來殺身之禍啊!」楊廣因晌午的事,自感有些對不住蕭蕭,主動向她解釋道。


  「王爺是主子,要做什麼,不做什麼,用不著跟我這個小侍女說的。」蕭蕭停下腳步,冷冷地回了一句。


  「要不.……」楊廣少年人心性,不願因此事令蕭蕭滿懷熱望落空,頭腦一衝動,就想說出要差蕭蕭到東都和謝諷團聚的話來,剛說出兩個字,就聽蕭蕭又說道:「哦,對了。張須陀現也在門外,好像有要緊的事要來回王爺,您看要不要傳他進來?」


  被蕭蕭無心之下一攔住話頭,楊廣頭腦略微冷靜下來,方覺出自己因急欲博蕭蕭一笑而差她到東都去的想法過於荒唐、幼稚,忙就著熱茶碗喝了一大口茶,將茶碗交還給蕭蕭,吩咐一聲:「叫張須陀進來吧。」


  張須陀夤夜到卧房求見楊廣,給他帶來了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消息:突厥雍虞閭王子欲親至并州,會晤楊廣,目前正在雁門關外等候楊廣的回話。率軍鎮守雁門關的河北道行台兵部尚書李雄接到雍虞閭寫給楊廣的親筆書信后,不敢擅斷,立馬命人趕回并州來向楊廣報信,徵求楊廣的意見。


  「雍虞閭為何如此心急著要親自趕到并州前來見我?」楊廣大瞪著兩隻眼睛,問面前的張須陀道。


  「王爺,這個.……小的確實不知。」張須陀被楊廣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得老老實實地答道。


  楊廣下意識地脫口向張須陀問出這句話后,醒過神來想想,自己也覺得可笑,忙掩飾性地乾咳兩聲,改口問張須陀道:「行台張僕射那裡是否也得到了消息?張僕射對此做何見解?」


  「稟王爺,張僕射及行台一干老爺現正在議事廳等待王爺會議此事。特命小的來向王爺通稟一聲。」


  「為何不早說?更衣,立即前往議事廳。」楊廣騰地從床上竄了起來,厲聲呵斥張須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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