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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文盲秒變學霸

  (求收藏、求推薦)半晌,教室里並無一人開口答話。


  坐在楊廣右邊座位上的越王楊秀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這虞孝仁該不會也搞大了別人的肚子,現在正在家裡做美夢當爹,把今兒太學考校的事給拋到腦後了吧?」


  教室里坐著的大多是半大的孩子,聽了楊秀這話,登時哄堂大笑起來。


  只有楊廣,聽了楊秀這話,禁不住惱將起來,趁楊秀一個沒注意,陡地躍起,揮手給了楊秀響亮的一記耳光。


  包括楊秀本人在內,眾人都被楊廣突如其來的發作給嚇懵了,生生地打住了笑,呆愣愣地看著前列坐著的兩位皇子,不知所措。


  「你,你竟敢打我?」楊秀騰地站起身,揮拳作勢就要撲向楊廣。


  「住手。」裴矩顯然也沒料到楊廣會突然出手打楊秀,急切間斷喝一聲,制止住了楊秀。


  「兩位王爺,既然你們急著比試身手,那麼今日的經義考校便從你們二位開始吧。」裴矩繞過條案,走到楊秀面前,冷冷地問道,「蘇少保講解之《尚書》,內有〈洪範〉一篇,其大義若何,請王爺說說吧?」


  「哼,方才明明是他先動手打人,先生為何不命他先說?」楊秀當眾挨了一記耳光,胸口無名火直往外竄,氣哼哼地拒絕回答裴矩的問題。


  裴矩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並不氣惱,把臉轉向楊廣,問道:「晉王可願先說說看?」


  楊廣被楊秀含沙射影地當著眾人的面兒說起安若溪懷孕打胎之事,一時間惱羞成怒,遂動手打了楊秀,此時聽到裴矩出的考題恰恰正是昨晚安若溪猜想的那道,不由得轉怒為喜,朗聲答道:「《洪範》講的是為君理政、處事之道,其一當行五事……」他憑著記憶,滔滔不絕地把昨晚安若溪講給他聽的《洪範》大義一氣背來,裴矩緊繃著的一張臉漸漸變得松馳了下來。


  「歷代君王講究的是『上馬安天下,下馬治天下』。」待楊廣話音剛落,裴矩就有意抬高了聲調,面向諸生教訓道,「你們比武較量,裴某並無異議,如一味地以拳腳論高下,裴某實系手無縛雞之力一書生,自問沒有資格充任諸位的業師。當今天子之所以任裴某以教席,將四位皇子並諸公卿子弟一併交由蘇少保和裴某教導、啟蒙,為的是為今後治理天下培養、造就出一批明經義、通世理的可用之材。你們當中如有哪位以為像這樣舞文弄墨,吟詩作文徒勞無用,盡可現在就走,裴某決不攔著。但若是不走,就須得遵守裴某立下的令式,你們可願意?」


  他這番話看似是面對眾人說的,實則教室里每個人心中都明白,裴矩是在婉轉地教訓兩位皇子,因此,每個人的目光都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站在最前列的楊廣和楊秀兩人身上。


  「要是我今天扭頭走了,母后一旦得知消息,還有我的命在嗎?」楊秀瞄了身旁的楊廣一眼,自嘲地低聲嘟囔了一句,垂下了腦袋。


  楊廣本以為自己答出了考題,裴矩會誇讚他一番,卻沒料到裴矩突然殺了個回馬槍,趁自己自鳴得意之機,又把話題扯回到了方才兄弟鬥毆這件事上,不由得一下子怔住了。


  挨了打的楊秀雖首先表明了悔過的態度,可楊廣卻與之前在樓外院中聽楊諒提到有賊潛入自己府中不同,仍無法平息胸中的惱怒,耷拉著臉,只一言不發。


  裴矩見楊秀向自己服了軟,偏偏是動手打人的楊廣黑著一張臉,顯然胸中余怒未消,不禁暗自詫異,不知道楊秀倒底哪裡惹怒了楊廣,以至一個巴掌打過,猶不解恨。


  「今日考校之題目有兩道,」裴矩年紀雖輕,處事卻頗為老道,抬手示意楊秀坐回座位中去,只留下楊廣孤零零地站著,轉而向諸生說道,「其一,憑各人所長,揀選蘇少保所授《尚書》中一篇,申明其大義;其二,裴某前些時日所授之〈詩經〉秦風中各篇,諸位隨選一篇,循其義旨,賦詩一首。自此刻起,一個時辰內交卷。」


  教室內諸生一旦得了試題,再顧不上理會旁的事,紛紛研墨揮毫,埋頭沉思,專心致志地答起題來。


  楊廣順勢也想坐下考試,卻被裴矩轉身給攔住了。


  「解述經義一題,晉王方才已答過了,無需再答。」裴矩沉吟著說道,「依裴某之見,莫若這樣,只要晉王能在半個時辰內,任選《詩經》中三篇,依其詩意,作詩三首,便算通過考校,方才之事,裴某今後決不向聖上、娘娘提起,怎樣?」


  剛剛坐下的楊秀聽了這話,精神為之一振,也不忙著答題,只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瞧著楊廣,想要看他當眾現眼。


  完了,這回自作聰明,用手機拍下的小抄算是徹底派不上用場了。楊廣感到一陣失望,他明知裴矩因自己不肯向他低頭服軟,有意出難題為難自己,卻仍咽不下胸中這口窩囊氣,瞪了楊秀一眼,高昂著頭,隨高吟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他不用想也知道裴矩決不可能讀過百年之後李詩仙的詩句,遂突發奇思,用唐人現成的詩篇來應付裴矩。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裴矩喃喃重複著這兩句千古傳誦的唐詩,目光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好詩,好詩啊,只是我觀此詩意趣,與秦風諸篇皆不甚相合,暫且勉強算得一首吧。」


  楊廣哪兒讀過《詩經》,更不知道〈詩經〉中的秦風諸篇說的都是什麼,急切間只好搜腸刮肚,盡找些高大上的唐詩來作答,略一思索,又漫聲吟道:「鋤荷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苦。」


  可憐裴矩堂堂一位SD高門名士,卻被個千年之後魂穿來的小六學生借用現成的唐詩糊弄得目瞪口呆,大張著嘴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好,晉王高才,令裴某頗感自愧不如啊。」裴矩由衷讚歎道,轉身回到書案前,拿起一卷書帛,舉在手中,沖楊廣說道,「昨日我觀晉王此詩,原以為是府中文士之作,今日才明白,晉王確是詩思天成,滿腹錦繡。『寒鴉飛數點,流水繞孤村,斜陽欲落處,一望黯銷魂』,這首《秋思》雖與晉王方才所吟兩首寫景舒情多有不同,然細品之下,詩中義旨頗有相通之處,都堪稱是流傳百世之佳作啊。」


  楊廣被裴矩捧得飄飄然頗有些忘乎所以,似乎全然忘記了方才的不快,意猶未盡地向裴矩說道:「老師太高看我了。老師以三首為限,如今只作得兩首,學生這兒還想到一首,請老師指正。『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孰料他口中陰山二字話音未落,從教室門外急急忙忙闖進了一人,徑直奔向他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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