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是？還是不是？
elaine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她的母親在修道院裏侍奉真主，父親的意思是……讓她也去做修女麽？
她還那麽年輕，就這樣把接下來的歲月耗費在如同死水一般的苦修之中麽？
elaine不甘心！
“不甘心麽？可你不甘心又能如何？你已經認輸了，在你的心裏已經認定自己不如人，至少不如那個出身平凡的莫耶。連最後博一把的勇氣都沒有，你憑什麽去和別人爭？”顧淳熙淡淡地看著她，在陰影裏笑得白牙閃閃。
別人這麽說也就罷了，可麵前的人是她的父親啊！如果連父親都放棄了她，她還能有什麽作為？
委屈和無名的怒火激得elaine握緊拳頭站起來。“我想去爭，可是我拿什麽去爭？就憑滿腔不甘就能夠爭得過莫耶麽？爸，連你都這麽把我看死了，我還用什麽去爭？”
顧淳熙看著滿麵激動的elaine，臉上依舊一派平靜。“光是想是不夠的，需要行動！”
什麽行動？怎麽行動？
莫名的，elaine覺得眼前父親的神態和他的話語都那麽的熟悉，卻又有種記憶久遠的陌生感。
什麽時候，她也曾經聽到過這句話？
對了，那是在七……八年前。
那時候……
elaine打了個寒顫，禁不住後退了一步。“爸……”
“不敢？”顧淳熙笑了笑。“不敢就算了，我不逼你！路我可以指給你，但走不走，怎麽走，還是要看你自己。我老了，不可能攙著你走一輩子！”
路？
父親的話說得很清楚了，擺在她眼前的路隻有兩條。
要麽等官司結束後去修道院陪母親；要麽……最後博一把！
去修道院？那是elaine無論如何不願意選擇的道路。
博麽？
可是……
這樣的選擇太絕情太無助。
她卻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elaine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頹然跌坐回沙發上。
顧淳熙看著她，並沒有出言安慰或者逼她馬上做出抉擇。
房間裏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
莫耶睡眼惺忪地下了飛機，又迷迷瞪瞪地上了來接他們的車子，後背剛剛貼著椅背上又抵抗不足倦意閉上了眼睛。
“還困？”雷雨揚撫了撫她睡得有點淩亂的頭發。
“嗯！”莫耶把頭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他身上的氣息是她眷戀的溫暖和安定，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端木扭頭看過來。“她怎麽困成這個樣子？……”想到在拉斯維加斯發生的事情，他的眼睛慢慢睜大。“她，她不會是有了吧？”
端木對上次莫耶的異常表現記憶深刻，也因為那時候沒有及時反應過來才導致後麵發生的一切……雖然嘴裏沒說，可端木始終對自己的“失察”耿耿於懷，並深刻內疚。
看到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的莫耶，端木激靈靈抖了一下，身體裏的某根神經馬上蹦了起來。
雷雨揚正扶著莫耶躺在自己的雙腿上，聞言手上的動作一頓。
在心裏算了算日子，肅然抬眼和端木對視。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眉來眼去”了幾秒鍾，端木立刻用意語吩咐身邊的司機。“待會兒經過藥店的時候，你把車子給我停下一下，我去買點東西。”
“不過，這種東西不是應該你去買麽？”
端木單身了N久的鈦合金鑲鑽“狗”想到要去藥店買驗孕棒，心裏莫名有種奇怪的羞澀和不自在。
雷雨揚掃了他一眼。“你害羞？”
“我害羞？”端木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怎麽可能？”
“那還是你去買吧！”雷雨揚倒沒有端木那種心理障礙，他隻是單純地不想吵醒莫耶而已。
如果莫耶真的有了……他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腹部，心裏軟成了一灘溫水。
又想想現在他們身處的環境和未來有可能麵對的危險未知，又有些憂慮起來。
如果莫耶的肚子裏真的有了他們的孩子，這個孩子……這個寶貝兒可也太會挑時候來考驗它的父母了。
*
莫耶睡到半夜才醒過來，這麽一睡就錯過了午餐、晚餐的時間，隨著神智一起醒過來的還有她的胃。
人還躺在床上懶洋洋不想動，肚子就已經開始嘰裏咕嚕地叫個不停。
“餓了？”她一動，雷雨揚也跟著醒了。
莫耶在他懷裏蹭了蹭。“嗯”了一聲。
肚子餓了，可人還想睡怎麽辦？
雷雨揚掀開被子起身。“你再睡一會兒，我去訂餐，等餐點送到了我再叫你起來。”
莫耶賴了幾秒鍾，終於還是睜開眼睛籲了口氣。“還是起來吧！”
好奇怪的感覺啊！還想被睡神附體一樣，怎麽睡都睡不夠，可是骨頭都睡軟了也挺不舒服的！“我去洗個澡！”
可能洗個澡就能清醒了！
看她睡得渾身軟綿綿的，雷雨揚笑著坐回去，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撫了撫她的頭發。“除了餓和困之外，有哪裏不舒服麽？”
沒有啊！“渾身發軟算不算？”
莫耶看著他笑，笑意慵懶。
“我幫你揉揉？”
莫耶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有指了指自己的胳膊和腿。“那就都揉揉吧！”
她隻是和雷雨揚開玩笑，沒想到雷大鱷居然點點頭。“我先去訂餐，再到浴室放水，洗完澡我給你好好揉揉，保證伺候得娘娘舒心滿意。”
說完無限溫柔地扶著她靠在床頭，離開前還親了親她的額頭。
莫耶眨了眨眼睛，本來還有點迷糊的神智很快清醒過來。
雖說雷雨揚一向對她很縱容也很溫柔，可這麽小心翼翼地樣子還是比較少見啊！
怎麽睡了一覺雷雨揚就把她當成“瓷人兒”了。
莫耶心裏有點犯嘀咕。
仔細想了想，腦子裏突然“叮”了一下。
不會是……
她掀開被子看著自己依舊平坦如昔的小腹。
雷雨揚回到臥室的時候，正看到莫耶兩眼發直看著自己腹部的情景。
“雷雨揚……”床墊往旁邊陷了陷，莫耶立刻靠到他身邊。“我……我們……”
雷雨揚伸手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驗孕棒。“或許……你要不要去驗一下？”
莫耶想到了上次失去的那個孩子，心裏期待又擔憂、欣喜又惶恐，產生了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彷徨和委屈，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萬一……萬一不是呢？”
雷雨揚的心都要被她的眼淚泡酸泡軟了。“不是也沒有關係。我們又不是七老八十，這次不是，下次總會是的。”
*
雷雨揚把莫耶抱到洗手間，關門出去，自己就等在門外。
幾分鍾過去了，還聽不到裏麵的動靜，他有點擔心，敲門問了句：“莫耶……”
“雷雨揚……”隔著一道玻璃門，莫耶的聲音模模糊糊地還帶著哽咽的哭腔。
是？還是不是？
雷雨揚心裏一緊，推門進去，隻看到莫耶拿著驗孕棒坐在馬桶蓋上哭得滿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