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單方麵訂婚
也是!
急也沒用!
都這麽多年了。雷雨揚的父親如果真的還活著,並且在對方的每個人手裏的話,要有事早就有了。也不會等到這段時間才有信息流傳出來。
可見消息的來源必定也是來自於小安東尼那個陣營的內部。
為什麽偏偏在這個時候把消息放出來,不就是因為物流碼頭的二期工程就要開始了麽?
意國人相對保守。如果說物流碼頭的第一期工程很多人持觀望甚至是抗拒的態度的話,那麽經過七八年的發展,物流碼頭如水潑一樣的利潤收入也足以讓這些人改變原本的態度。
錢,到哪裏都是個好東西。
再有錢的人也不會覺得錢多,何況是這些年被打壓得幾乎抬不起頭的意國B社會?
隻要能攀上“仕方”物流碼頭的這艘大船,那些一直在政客的打壓和國際社會普通不認同的巨大壓力下的B社會家族們,就能順利洗白身家借勢上岸。
即使去過意國,莫耶也很通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窺探到現在意國國內形勢的巨大變化。
多少雙眼睛看著“仕方”,看著雷雨揚呢!船就是這麽大,誰都想上去,可到底誰很上去,這要看雷雨揚的態度。
軟的硬的,大家手段百出、花樣翻新……小安東尼在這個時候把雷雨揚父親的消息放出來,卻是赤果果的威脅。
既然是威脅,又怎麽可能讓手裏的“籌碼”發生意外?
至少在物流碼頭二期項目的投資方名單最終確認之前,雷雨揚的父親還是安全的。
莫耶也明白他口中的“等”是什麽意思!
他們這邊什麽都不做,小安東尼卻不是個有耐心的人,熬到他等不下去的時候,必定會有別的手段施展出來。甚至有可能直接把雷雨揚的父親拋出來……
小安東尼隻要亂了陣腳,他背後的人肯定不可能繼續躲下去。
這就是雷雨揚“等”的大魚。
*
莫耶從躺在病床上連翻身都不被允許,到可以被攙扶著下地走路,用了大概十二天時間。
從那麽高的地方墜落下來,雖然有海洋球做為緩衝,可這樣的恢複速度,依舊讓醫生和護士們驚歎。
“這算什麽?要不是這家羅裏吧嗦的醫院,你要是住在我的醫學實驗研究所裏,一周我就能讓你下地走路!”周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同時他也明白,醫院這也是為了謹慎起見,不得不保守一些。
雷雨揚砸了那麽多錢在醫院裏,這筆錢即使是幾個總統同時住進來都有富餘。這樣的大金主,哪家醫院得罪得起?要不是周堅持,醫生護士們也許再過一個月也不見得同意讓莫耶下床嚐試著走路運動一下。
紐約的雪已經在三天之前停了,久違的陽光遍灑大地。
融雪的時節,氣溫依舊很低,但空氣卻好得出奇。
雷雨揚站在莫耶身邊,一雙手張開虛扶著圈在她身後,讓她自己在複檢器的輔助下一步一步慢慢的挪。
“累了麽?休息一會兒!”莫耶的額頭上滲出汗珠,雷雨揚掏出手帕幫她擦拭。
莫耶站住了,回頭看看走過的路。
才不過一兩百米的距離,以前兩三分鍾就走完了,現在卻用了半個多小時,而且還出了一身的汗,撐在複檢器上的雙臂都因為太過用力而發酸發脹。
唉,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恢複過來呢?
莫耶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急,也急不了,可是這種無法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實在是挺鬱悶也挺憋屈的。
“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你也喝點水!”現在他們正身處在醫院的一個用玻璃罩起來的巨大暖房裏,這裏植被茂密,溫度雖然比室內要低一些,但比起還在化雪室外卻是溫暖了很多。
被茂盛的植物過濾過的空氣很清醒,並沒有絲毫身處暖氣房裏的憋悶的感覺。
莫耶脖子上的護頸還沒有被摘下來,脊背上和腰上也帶著矯正固定器,整個上半身像是被固定在了一起,不能靈活轉動。
雷雨揚幫她把纏在複檢器上的綁帶接下來,招手讓護士拿著輪椅過來,小心翼翼地扶著莫耶坐在輪椅上,還在她的膝蓋上蓋了一張毯子,推在她往暖房邊緣的一個小小的花棚裏走去。
花棚裏裝滿了攀枝薔薇,這是一種一年四季裏能盛放三個季節的強韌植物。
暖房裏溫度適宜,攀枝薔薇能一年四季都散發出馥鬱的芬芳。
莫耶看看自己放在輪椅腳踏上的雙腳,再看看蓋在自己膝蓋上的毯子,突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雷雨揚固定好輪椅,自己坐在她麵前的椅子上,把保溫水壺打開,倒出一杯溫水,放到莫耶手裏。
莫耶搖了搖頭,喝了口水,把充當水杯的杯蓋交回給雷雨揚,笑著說:“現在這樣,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老年生活。四季常綠的花園,不良於行之後的一把輪椅,還有……幫我推輪椅的人。”
話說到最後,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雷雨揚。“我很多年前就知道你了……”
雷雨揚的眉梢微微動了一下。
很多年前?莫耶是想說什麽?在他關注她的時候,她其實也是有所察覺的麽?
而不奇怪,她這麽敏感有精明的一個人……
“不是!”莫耶卻輕輕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知道你,是因為你是雷大鱷啊!華夏商圈呼風喚雨的雷大鱷,有幾個人不認得?”
原來是這樣!
雷雨揚也笑了起來,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把她的雙手包進自己溫暖的大掌裏,輕輕摩挲。“那時候的雷雨揚,在你心裏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嗯……”莫耶想了想。“偶像啊!天才啊!神啊……總之就是那種高高在上、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我才覺得有點玄幻。我怎麽都想不到,有一天雷大鱷會站在我身後,幫我推輪椅……”
她對自己的老年生活其實是有過想象的,現在眼前的一切都附和她當初的想想,唯一意外的,就是那個推輪椅的人,居然會是雷雨揚。
雷雨揚輕輕展開莫耶的手指,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現在你知道了吧?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神,雷雨揚其實也是個普通人。”
莫耶用雙手托著雷雨揚的臉頰,把他帶過來,在他從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做神有什麽好的?多孤單啊?還是做普通人好一點,我想親你抱你的時候,你就在我身邊……還是這樣好!”
雷雨揚笑著用力吮吻莫耶的嘴唇,纏綿了好一會兒才放開她。
“你說的對,這樣很好!”不管怎麽樣,隻要有她陪伴在身邊,做什麽都是好的。
“瞧,我說過待會再來,你偏偏要這個時候來,打擾人家的甜蜜時刻了吧?”一個聲音不遠不近地傳過來。
是端木的聲音。
雷雨揚輕輕幫莫耶把輪椅轉了個方向,然後才和她一起抬眼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除了端木之外,還有葉釗銘。
葉釗銘也是老樣子,微胖的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看到她,莫耶也一下子笑了起來。“好久不見!”
其實也不是很久,隻是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因為期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自己也從生到死,從死到生地走了一遭,讓莫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很久不見!”葉釗銘點點頭,笑著朝她走過來。
端木摸著鼻子跟在後麵。“性別歧視啊!她看到我怎麽沒笑得這麽開心?”
“看到你又什麽好開心的?隻要是你出現的地方,很多時候都意味著麻煩!”葉釗銘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端木撇撇嘴。
“看起來康複得不錯啊!”葉釗銘拉住莫耶伸出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圈,臉上欣慰的笑容很真誠。
“為了給莫耶創造最好的醫療環境,這家夥幾乎把半家醫院都包下來了,周也從華夏被綁到了這裏,能康複得不快麽?”端木似乎一個勁兒地在跟葉釗銘唱反調。
這兩個人……發生了什麽事?
莫耶敏銳地察覺到端木和葉釗銘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雖然和他們真正接觸的時間並不長,但端木雖然嬉皮笑臉、吊兒郎當的,對葉釗銘卻有一種莫名的……顧忌,很難得看到他這樣直接地和葉釗銘在言語上互相拆台。
怎麽回事?
莫耶心裏有點好奇,卻也沒問。
“那也得看看是誰,有些不爭氣的家夥,就是用金子把他包起來,也依舊是上不得台麵!”葉釗銘話說得相當不客氣,然後走到莫耶身後,推著她的論語對雷雨揚說了聲:“我推莫耶去逛逛。”
雷雨揚對葉釗銘很信任,也猜到可能是端木有話要對他說,所以點了點頭。“別走得太遠!”
葉釗銘笑了笑。“放心,就在你眼睛可以看得見的地方!”
莫耶也以為葉釗銘有話想對自己說,可轉了十來分鍾,她卻隻是一路沉默,反而讓莫耶越發好奇起來。
正要主動開口問,葉釗銘卻說話了。“我沒事,隻是不想和端木那家夥呆在一起而已。”
哦?
要是沒事?為什麽不想和端木呆在一起?
那就是有事咯?
“其實有事的是雷!”葉釗銘說道:“雷女士在華夏江城單方麵召開了媒體發布會,要給雷和elaine舉辦訂婚宴,時間就在一個月以後!”
啊?
莫耶愣住了!
做為母親,雷女士可以在不經過雷雨揚本人同意的情況下,單方麵宣布為他訂婚麽?現在可不是舊社會,要是雷雨揚不出席的話,丟臉的可是elaine和她本人。
雷女士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卻依舊把事情辦成這樣。
她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