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耶以為雷雨揚隻是開玩笑。
可現在看來，這種事在雷大鱷心裏是不存在“開玩笑”這種說法的。
隻要是承諾了的事情，他就一定會做到。
可是，真的要“上天”麽？
“飛機，你來開？”莫耶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不知道此時的心情是感動多一些，激動多一些，還是緊張多一些。可能都有，唯獨沒有害怕的感覺。
“不然呢？”雷雨揚聳聳肩，做了個理所當然的表情。“我怎麽舍得把我的寶貝兒交給別人？……來，這就是我們待會兒要坐的飛機……別怕，你男人是有駕照的。”
莫耶當然知道雷雨揚說的“駕照”不是汽車駕照，而是飛機駕照！
帶著莫耶朝一架銀白色的小飛機走去。
飛機前麵已經等了一個健碩的黑人青年。
“這是給我保養飛機的機師，叫傑裏米！”雷雨揚給莫耶和黑人青年簡單做了個介紹。“這位是我的太太。”
太太！
雷雨揚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對別人介紹莫耶了。
所以到了國外，所有人都稱呼莫耶為“莫女士”“雷太太”，就是沒有人稱呼她為“莫小姐！”
對於雷雨揚這種孩子氣般宣布所有權的作法，莫耶感動又好笑。
“您好，雷太太！”黑人傑裏米看起來有點不苟言笑，和莫耶握了握手，就對雷雨揚說。“雷先生，飛機我已經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問題。但還需要您親自在檢查一遍！”
“當然！”雷雨揚點點頭，對莫耶招手。“過來！我教你檢查飛機！……首先，不管你有多信任保養飛機並做過飛行前檢查的人，都必須要在飛行前親自做一次檢查。寶貝兒，生命隻能把握在自己手裏，不要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懂麽？”
莫耶點點頭。這個她當然懂！
“來，我們來看看這架飛機……看，燈光設備、燃油表、襟翼、儀表、增壓裝置、發動機、導航係統、通話係統、警告係統，、防撞係統……這些都是必須要檢查的部分，還有燃油，起落架……”
雷雨揚繞著飛機，一項一項給莫耶仔細講解，還抱著她站到機翼上，打開艙門讓她仔細看清楚，並教她認識每個儀表盤，控件……
莫耶以前隻知道坐飛機，而且還是坐的已經經過仔細安全飛行前檢查民航飛機。卻第一次知道原來在每一次飛行之前，機場工作人員居然要檢查那麽多項目。
“和民航飛機比起來，這種小型飛機的檢查項目算是少的。”雷雨揚笑著拍了拍莫耶震驚的小臉，對一旁的傑裏米做了個“OK”的手勢。
然後抱著莫耶，把她放到雙人小飛機後麵的那個座位上，幫她戴好頭盔，仔細綁好安全帶，確認沒有問題，自己才坐到了主駕駛的位子上。
傑裏米退到另一側跑道，用對講機給小機場的空管中心發出請求起飛的要求。
得到“肯定”答複後，才和雷雨揚比了個手勢，揮動手裏的小旗子。
這大概也是有什麽“旗語”的吧？可惜莫耶看不懂。
倒是剛才空管中心和傑裏米的對話她聽了個一清二楚，雷雨揚為了保證這次的飛行安全，把整個機場上空和跑道都臨時包了下來，所以不存在任何航線和跑道上的衝突。
雷雨揚回頭看了莫耶一眼，對她安撫地笑了笑，伸手把透明的機艙門推上。
清脆的一聲響，莫耶和雷雨揚就處在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裏。而這個空間裏，隻有她和他。
飛機緩緩從停機坪上駛了出去，速度很慢，比莫耶開車還要慢得多。
直到飛機掉轉機頭，正對著跑道的位置開始加速，她才微微覺得有點緊張。緊緊攥著安全帶的手也有點出汗。
飛機在跑道上滑翔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整條跑道都跑了差不多三分之二，前麵的雷雨揚才握緊製動往上慢慢提升。
飛機開始傾斜著朝天空爬升。
以前坐民航飛機的時候，這種爬升的過程雖然很感覺到，但絕對不像現在這麽明顯。莫耶整個人都靠在椅背上，張著嘴巴驚呼：“飛起來了！飛起來了！”
雷雨揚在前麵哈哈大笑。“還能飛得更高！”
銀色小飛機帶著兩人繼續攀升，直到預定高度，雷雨揚才停下來，操縱著飛機在天空中盤旋。
“寶貝兒，看看下麵！”雷雨揚說道。
莫耶轉頭，首先看到的是被陽光鍍上一條金邊的機翼，而這道金光不是固定的。隨著飛機角度的改變，金光像是水一樣在機翼的邊沿上流動……
在看看腳下……或者應該說飛機下。
那是大片大片被茂密植被覆蓋的土地，還能看到不遠處從植被中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那是洛杉磯市區。
再看向另一邊，是蔚藍的大海。
此時的海是藍色的，天空也是藍色的，如果不是海麵上有星星點點的白礬點綴其上，還有陽光在微風吹拂的海麵上鍍上的粼粼金光，莫耶幾乎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海！
“寶貝兒，美麽？”雷雨揚問。
莫耶點頭。
太美了！這種美不到達這樣的高度，是無法欣賞到的。
當然也不是越高越好。民航飛機就飛得太高了，爬到了雲層上，除了皚皚白雲什麽都看不見。天氣好的時候能看到大地，但因為高度的關係，什麽都看不清楚！
現在這樣的高度剛剛好。
可以看得清楚，也可以看到很全麵。
現在莫耶甚至很看到遠處蜿蜒在植被間的公路上，偶爾有車子飛馳而過。
“坐穩了！我帶你用另一個角度來看世界!”雷雨揚提醒了一句。
莫耶剛剛抓緊安全帶，飛機迅速反轉過來。
“啊……”她實在控製不住，大聲驚呼。
“別怕，不要閉上眼睛，仔細看！”
莫耶其實也沒有閉上眼睛，隻是飛機反轉過程中她的視線有點眩暈，有點模糊。
很快調整好自己的視線，認真看向艙外。
從莫耶現在的角度來看，天在底下，地在頭上。
密林、海麵、海上的帆船，以及城市好像浮在半空中，而陽光在她腳下閃爍，微風吹拂在流雲在在她腳下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