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帶你裝逼帶你飛
離開“顧顧”，雷雨揚和莫耶沒有回“仕方”。
雖然說不用像普通職員那樣打卡上下班，登記才能外出，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是高層的“特權”。
可莫耶才剛剛到“仕方”上班不到一個星期，她覺得就這樣翹班好像不太好。
“嘖嘖，我不在的這這段時間，你把心思全用在‘想我’這件事情上了吧？不記得公司的尾牙就算了，居然連公司今天下午全體休假半天都不記得？”雷雨揚這話不知道是自得還是無奈。
發動車子前，他刮了刮莫耶的鼻子。“放心吧！為了準備今晚的尾牙，普通職員全體休假半天，有資格出席尾牙晚會的高層也都用這半天時間回家去準備去了！我呢，還要任勞任怨地陪著女皇陛下去準備灰姑娘的舞裙和南瓜馬車。怎麽樣？做上級做到我這個份上，是不是讓寶貝你很感動呢？”
“嗯，真的挺感動的！”莫耶是真的把這件事情忘得幹幹淨淨，要不是雷雨揚提醒，她今晚很可能就出大洋相了。
“光嘴上說感動？看起來沒有多少誠意呢？親愛的，你要用實際行動來感謝我！”雷雨揚揚起臉頰，用手指在上麵點了點。
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的家夥啊！
莫耶瞪了他一樣，看看四周，發現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飛快鬆開安全帶，傾身過去，攀在雷雨揚的肩膀上，在他的臉頰上狠狠的，聲音響亮地親了一口。
“雷大少，這個實際行動如何？”
“差強人意！雷雨揚不甚滿意。“本少的出場費可是很貴的，這個就當是利息吧！過後你可得連本帶利得償還給我。”
“以身抵債？”
雷雨揚側頭看莫耶，色迷迷地掉頭。“這個可以有！……寶貝，係好安全帶，本少這就帶你去化腐朽為神奇。”
“對，你是腐朽，我是神奇！”尾牙“裝備”的事情交給雷雨揚幫忙搞定，莫耶放下心頭大石之後心情很好，和雷雨揚一路開著玩笑。
*
在江城城東，有一片以“藝術氛圍”濃厚著稱的城區，被戲稱為“文藝城”。
雷雨揚一路把車子開到了“文藝城”的一條寬度隻容兩輛車並排駛過的街道裏，在一家沒有招牌隻有門牌的店麵前停下來。
“女皇陛下，請下車！”雷雨揚下車，繞道莫耶那邊，開門把她牽出來。
莫耶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江城人，卻是第一次來到這片城區。
她四顧打量，周圍連成片的民國時期嶺南的“騎樓”式建築，讓她有一種穿越時空，回到幾十年前的錯覺。
這些騎樓看起來很老舊了，斑駁的牆麵上甚至因為風吹日曬出現了泥漿風化，大片大片剝落的水泥封牆裏能看到灰撲撲的磚塊，一些夾縫裏還長出了一叢叢的植物。
牆體和樓體看起來都會老舊，可門窗卻是被粉刷一新，小小的雕欄陽台上還種著隆冬季節還保持茂盛長綠的植物。過去與現在，陳舊和嶄新，這這一片城區裏以矛盾又和諧的方式出現，給人一種怪異卻不別扭的感覺。
再看看眼前這個門麵的綠底白字的門牌號——金鑼巷36號。
莫耶對這個門牌號可不陌生，可以說是如雷貫耳。
這個以門牌號當成自己門麵招牌的店麵，可是江城大名鼎鼎、首屈一指的個人形象工作室。出門的不僅是因為它的“專業”和口碑，還有那貴得讓人望而卻步的價格。
以莫耶現在的身家，這樣的工作室當然也光顧的起，可她之前一直沒有這方麵的需求，所以之前一直隻是和“它”聞名並未見麵。
沒想到雷雨揚會把她帶到這裏來。
任他牽著走進店門，一陣溫暖帶著茶香的氣息撲麵而來，同時也傳來一個雌雄莫辨的斥責聲。
“……哎呀，我說了多少次了，這個位置不能用水晶裝飾……土不土啊？穿這一身出門‘不靈不靈’的亮光閃閃，還以為我的工作室是專門打造土豪的呢！……不行不行，都換了，重來……”
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穿著灰布棉襖的人正背對著莫耶和雷雨揚，彎著腰在一堆什麽東西上翻翻撿撿。“嗯嗯……這件還不錯……不過這個花不對，不能用纏枝花，要用蘭花，這就才顯得優雅……”
“灰布棉襖”身邊站著幾個女孩，正因為被挑毛病而露出戰戰兢兢、緊張無比的表情，有個麵對店門的女孩看到雷雨揚和莫耶進來，毫不掩飾的鬆了口氣。
“您好，歡迎光臨……”女孩熱情地迎了上來。
反應稍微慢點的其他女孩也是如釋重負，低聲提醒“灰布棉襖”：“牙老師，有客人來了！”
“有客人來了你們不會去招待？還要我教你們啊？……唉，真是，又浪費我這麽好的布料……下次再這樣，我一定扣你們的工資……聽到沒有，還笑！笑屁啊笑？好不容易掙點錢都給你們這幾個敗家娘們給糟蹋了！”灰布棉襖還是沒有回頭，拎著麵前的衣服一件件拿起來又放下，聲音很是痛心疾首。
迎上來接待雷雨揚和莫耶的女孩先是露出尷尬的表情。“對不起啊兩位，牙老師今天的心情……有些不好，您們……”
話說到這裏突然一頓，落在雷雨揚臉上的目光瞬間亮起來，臉上也迅速升起兩片因嬌羞而來的紅暈，接下來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您們……您們有什麽需求……盡管，盡管說……”
以莫耶的眼裏也洞察力，哪會不明白是怎麽回事？！
又一個被雷雨揚的妖孽外貌迷惑的小女孩！
到處沾花惹草！莫耶用力握緊雷雨揚的手，瞪了他一眼。
後者眨眨眼睛，表示很無辜。本少又不是故意長得這麽帥的！
他這是謙虛呀？還是紅果果的炫耀啊？
莫耶翻了個白眼，表達自己內心對他的鄙視。
雷雨揚聳聳肩。
兩個打暗號似得互動，讓站在旁邊的女孩看得更是目眩神迷。隻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不論做什麽表情，什麽動作都那麽的迷人，那麽的好看。
這樣的客人，還需要上門做形象設計？女孩腦子有些眩暈，又有些疑惑。
幾個女孩盯著雷雨揚看個不停，根本移不開視線，連禮貌熱情接待客人的禮儀都忘了個一幹二淨。
本來還在絮絮叨叨各種嫌棄不滿的“灰布棉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身後的動靜怎麽沒了？不是說來了客人嗎？難道還要教他們怎麽接待？
“哎，我說你們……”“灰布棉襖”轉過身，正要訓斥幾句，視線落到雷雨揚臉上的時候，說到一邊的話卡住了。
原本擰在一起的眉頭瞬間鬆開，帶著不滿薄怒的表情也變成了誇張的驚喜。“嘿，雷，什麽風把你刮到我這座小廟來了？”
說著扔下手裏的衣服或是布料，張開雙臂朝雷雨揚奔了過來。
變臉之神速，情緒轉變之快，讓莫耶歎為觀止。
“東北風！”雷雨揚笑了笑，伸出一隻手指把奔到他麵前求擁抱的家夥推到一邊去，牽著莫耶往裏走。“怎麽，不歡迎？”
“歡迎歡迎！怎麽會不歡迎，平時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大佛。”“灰布棉襖”屁顛顛的湊過來。“我說，你什麽時候才願意讓我給你拍一套寫真，給我的工作室好好做個宣傳？……嘿嘿，雷雨揚親自給我轉廣告，那效果，簡直想都不敢想啊！”
說著說著，灰布棉襖就沉浸在了自己的美妙幻想之中，眼中散發出讓莫耶直冒雞皮疙瘩的亮光。
“這是……你朋友？”他的朋友都這麽不正常嗎？葉釗銘算一個、端木也算一個，現在又加上一個“灰布棉襖”。
雷雨揚轉頭，嫌棄地看了“灰布棉襖”一眼。“勉強用算朋友吧？……腦子雖然有些不正常，但形象設計這方麵還算有點本事！沒辦法，江城小地方，你將就一下！”
莫耶打量了一下兀自陶醉的人，又看看他身上鼓鼓囊囊、臃臃腫腫的灰布棉襖。說實話，從這人的這身打扮上，她目前還看不出多少他形象設計方麵的本事。
“別做白日夢了，過來！”雷雨揚微微挺高音調，把“灰布棉襖”從思緒中拉出來。“公司今晚有尾牙晚會，我的寶貝要挑一身合適的禮服，給你個機會！”
“你的寶貝？……咦？”“灰布棉襖”似乎到這時才發現莫耶一般。
繞著莫耶轉了三圈，眼睛越來越亮。“雷，你可太有眼光了，從哪找到這樣的美人？……美人，來來來，讓我好好看看……別怕，我叫牙健，對美人最溫柔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拉莫耶，半道被雷雨揚打了回去。“男女有別，眼看手不動！”
牙健？還是牙尖？還是牙賤？
這位……嗯，形象設計師連名字都這麽有個性啊！莫耶不知道對這個名字應該表達怎樣的感想。
牙健摸著被雷雨揚打疼的手，滿臉幽怨。“不讓我動，我這麽給美人做形象設計和外貌包裝啊？”
“我的寶貝還需要形象外貌的包裝麽？”雷雨揚摟著莫耶的腰，一副得意驕傲的樣子。“你去給我找身合適的禮服和配套的鞋子、首飾，別的不用你管！”
“我還可以給美人做發型……”
“不需要！”
“化妝呢？”
“也不用！”
雷雨揚毫不客氣的拒絕，把牙健的躍躍欲試打擊得蔫巴巴的。
牙健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地去給莫耶找“裝備”去了！
*
尾牙晚會開始的時間是晚上八點整，雷雨揚把莫耶送回家裏，讓她好好洗漱打扮，他自己也回別墅去打理自己去了。
“仕方”尾牙晚會這些年已經成為行業盛典，有資格出席的人都相當於證明了自己在商圈的身份和地位，雷雨揚做為主人也不能太過怠慢。
七點半，打扮妥當的莫耶從樓上下來，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單元門口的黑色勞斯萊斯銀魅。
這樣的豪車絕大多數人都隻能在電視電影上見到，一出現立刻引來過往眾人的圍觀拍照。
看到莫耶，雷雨揚從車上下來，打開車門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怎麽換了這麽輛車子？”雷雨揚個性張揚，卻不是在這方麵炫耀的人。
雷雨揚吩咐司機開車，轉頭對莫耶笑了笑。“為了襯托我的逼格啊！寶貝，今晚讓我‘帶你裝逼帶你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