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是莫耶開車。
車速很快，雪花簌簌撲打在車子前擋風玻璃上，安靜的車廂裏隻能聽到“嗤嗤”的細微聲音。
已經是深夜時分，繁忙的道路安靜下來，對麵擦身而過的車子的車燈一瞬瞬掃過，就像是另一個世界投來的光。
所有的光，所有的聲音，似乎都距離很遠很遠……
從天幕垂落的雪花紛紛揚揚，籠罩了整個天地，似乎也把他們的車子隔離在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裏。
在這個空間裏，隻有她，和身邊已經熟睡的男人。
雷雨揚上車不久就睡著了，靜謐的眉眼讓他看起來沒有了白日裏的神采飛揚，更像是一個疲憊的男孩子，微微凝起的眉頭帶著莫耶從未見過的一抹稚氣。
他看起來很累，也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疲憊展示在莫耶的麵前。
他心裏一定是有她的吧？
否則怎麽會如此的信任，如此的不設防？
莫耶在路口紅燈的地方停下來，伸手想要觸碰一下他眼窩下淡淡的倦意。
到底還是舍不得驚醒他，指尖在堪堪要碰到他的前一刻收了回來。
*
莫耶沒有去雷雨揚的別墅，徑直把車子開到了自家小區的停車場。
女人有時候總是有種莫名其妙的想法。
雷雨揚的別墅雖然寬敞舒適，可到底不是她的地盤。
隻有在她的家裏，所有的一切都屬於她的情景下，她才能覺得這個男人也屬於她。
車子剛剛熄火，雷雨揚就睜開了眼睛，迷茫的眼眸在短短不到一秒鍾的時間裏變得清明。
對於莫耶把他帶到這裏，而不是他的別墅裏，雷雨揚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而是伸手撫了撫莫耶的後背，低低笑了起來。“寶貝，這次我可是帶了行禮的哦，你不會再狠心把我趕出來吧？”
莫耶被他的話勾起了往昔的記憶。
那是他第一次到她家，被她以“沒有給他準備換洗衣服”為由，驅逐出境。
可這厚臉皮的家夥不是到最後還是賴下來了麽？
居然還敢拿往事來消遣她？
莫耶嗔怪地瞪了雷雨揚一眼。“看你的表現！”
話音剛落，她立即反應過來自己的這句話充滿了歧義。
剛剛在心裏暗叫一聲糟糕，果然看到雷雨揚挑眉，嬉笑著湊過來。
他親了親莫耶的耳垂。“我的一貫表現，不是都能讓你感到很滿意嗎？……寶貝，你的臉紅了……越來越紅……”
“壞人！”莫耶一手推開他，想要下車。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寶貝，你不是就愛我的‘壞’麽？”雷雨揚反手把她拽了回來，薄唇把她的驚呼聲全都堵了回去。
他唇舌的熱度一下子撫慰了莫耶這些日子以來的全部思念。
不過才三四天的時間而已，她為什麽會如此思念成疾？
等到嘴唇終於分開的時候，兩人的氣息都有些急促。
雷雨揚看了看安靜的停車場，露出滿臉壞笑。“寶貝，要不我們在車裏試試？……我們以前試過的，你還記得嗎？”
他說的是莫耶在上次“倉庫事件”裏中了“神仙藥”的那次，莫耶當時意識被藥力影響有些模糊，可也不是全然失憶。
“你瘋了？”她怕雷雨揚真的在車子裏發瘋。
這裏可不是他別墅的獨立停車場，雖然這個時候人少，但不代表絕對不會有人晚歸或是早出。
被看到怎麽辦？他臉皮厚地可以當城牆使，她可沒他這麽好的“防禦能力”。
雷雨揚其實也覺得這個地點不太安全，不由得有些泄氣。“你應該把我栽到咱家別墅的。”
哪裏多好啊！獨門獨院的，可以任由他胡天胡地、為所欲為。
“那是你家，不是咱家！”莫耶沒好氣地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淩亂的衣服，拔出車鑰匙，開門下車。“雷大少，我家廟小，您老人家要不要屈尊一下？”
“不小不小，裝下咱倆剛剛好！”雷雨揚笑嘻嘻地下車，從後麵拉出自己的行李箱，跟在莫耶身後進了電梯。
*
電梯很大，深夜時分也沒別人和他們同乘，可雷雨揚非要把莫耶擠在電梯的角落裏。
他的臉上帶著壞壞的、暗示意味十足的微笑，讓這男人看起來十足英俊又十分邪惡。
莫耶知道雷雨揚此時想的是什麽，其實她也想。
她是不是被這家夥帶壞了？
臉上的熱度沒退，反倒又飆升了幾分。
有些羞澀，有些不敢直視他火熱的目光，可又總忍不住去看。
兩人的視線通過電梯門光滑的倒影互相交纏。
雷雨揚臉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來，變得認真無比，眼神灼熱明亮得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伸手，把莫耶的手緊緊握在掌中，把自己火熱的溫度也傳導到她的身上。
電梯上升的速度從來都不像這一刻那麽緩慢難熬。
“叮！”電梯門打開。
雷雨揚一手拉著莫耶，一手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快步走出電梯，朝莫耶的家門走去，迅速輸入密碼，掃描指紋經絡，把她的家門打開。
這家夥，居然還給自己留了一手，那是不是代表日後她想把他拒之於門外都做不到了？
莫耶狠狠瞪他，卻被他攬著腰一下甩入門內。
“砰！”關門的聲音響起。
所以的思緒都被這一個幹脆利落的關門聲打斷。
不知道是誰主動，兩個人嘴唇迅速貼在一起。
交纏的喘息聲中，急切地互相拉扯著彼此身上的衣服。
莫耶的駝色風衣掉落在地板上，上麵覆蓋著雷雨揚的黑色呢子大衣。
在脫衣服這方麵，男人相比起女人來說更加經驗十足。
莫耶的高領毛衣已經被剝離，上半身隻穿著內衣……雷雨揚看起來還是衣冠整齊。
他低頭含笑地看著莫耶在他身上忙忙碌碌的爪子，感到有些好笑，卻也不去幫忙，任她繼續和襯衣紐扣奮鬥。
莫耶一手攀著雷雨揚低下的肩頸，一手急急地想要解開他襯衣上的紐扣，可努力了半天才解決了兩顆……
考，這玩意怎麽這麽難弄？
莫耶有些著急，她的掌心渴望毫無阻隔的貼近他的肌膚，感受他炙熱的體溫。
“別急！寶貝別急！”雷雨揚輕撫著莫耶的頭發，安撫她有些急躁的情緒。
莫耶好像根本沒聽到他的話，和那些鈕扣又糾纏了幾秒鍾，所有的耐性宣告耗盡。
收回攀在雷雨揚脖子上的手，兩隻手抓住他襯衣的合襟，用力一扯。
“嗶啵”幾聲，幾顆鈕扣從入門走廊的位置彈跳到客廳裏。
黑色的襯衣終於敞開，莫耶歎息著把火熱的臉頰埋在他更火熱的強壯胸膛上。
雷雨揚撫著她的長發，胸膛因為他的低笑而微微震動。“寶貝，你今天真熱情！”
莫耶抬頭瞪他，抵在他胸前的手用力一推，把猝不及防的高大男人用力推抵在走廊對麵的牆壁上，自己也跟著迅速貼了上去。
雷雨揚低頭想要親吻她，下巴卻被莫耶用手掌推著抬了起來。
“寶貝……”他有些詫異。
莫耶豎起一根手指貼著他的嘴唇，阻止他即將出口的話。
“今天，讓我來！”她說，說完妖嬈又強勢地給雷雨揚拋了個媚眼。
雷雨揚微微一愣，本來就不慢的心跳被她的媚眼一掃，更是狂跳起來。
“好。”他配合地貼在牆上不動，心裏充滿火熱的期待。
這個妖精，他倒要看看她想怎麽做！
雙手把男人敞開的襯衣徹底剝離出來，用腳踢到一邊。
莫耶微微踮起腳尖，紅唇印在雷雨揚上下滑動的性感喉結上，輕輕吮吻，然後一路向下……滑過他的鎖骨，在他的胸膛上流連……
幾次抬起手想要撫摸眼前的女人，卻有都被她強製地按貼在身體兩側。
積攢了幾日的情緒越發高漲，雷雨揚微微眯起的黑眸中火焰翻滾，一瞬不瞬的盯著逐漸往下的女人。
“吧嗒——”皮帶扣清脆的聲音響起。
雷雨揚心中一跳，硬挺的下巴收緊，急促地喘了口氣。
看起來火熱大膽又強勢的莫耶，此時也有點緊張。
她從來都沒有試過這個，雖然理論知識知道一丟丟，可從來沒有真正實施過。
可都到了這一步了，退縮不是她的風格。
咽了咽口水，一咬牙一閉眼，手下一動。
什麽東西打在她的臉上。
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一看，她趕緊又閉上了眼睛……是雄赳赳、氣昂昂，傲首挺胸的……小雨揚！
莫耶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幾乎要著火了。
她糾結羞怯的樣子落在雷雨揚的眼裏，讓他的心軟成一片。
“如果……不要勉強！”他很想，卻也不想為難她。
莫耶睜開眼睛，搖搖頭。“我……沒有經驗，要是做的不對……你難受的話，告訴我！”
說完就忍著羞怯按照有限的理論知識，按部就班地實施起來。
不時還抬眼看看雷雨揚的表情，生怕自己都生疏很讓他感到不適。
可她看到的是雷雨揚歎息、沉迷又感動的表情。
這代表……她做對了？
莫耶一下子重拾了信心，正打算再接再厲，卻被雷雨揚溫柔地拉了起來。
“怎麽……”她滿眼疑惑。
“夠了寶貝！”雷雨揚溫柔地親吻她的臉頰、頸脖，薄唇最後落在她濕潤的紅唇上，呢喃著：“我很高興！”
莫耶再放得開也是純正的華夏女子，有著天然的心理屏障難以逾越，如果不是深愛他，不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雷雨揚心裏又軟又熱，幾乎化成了一股岩漿，熾熱滾燙地在他的血管裏奔湧而過。
“我做得對嗎？”莫耶忍著羞怯問道。
“很好！”雷雨揚一把將她抱起來，徑直走向臥室，動作溫柔地把她放在床上。“接下來好好感受我給予你的。”
說完就站在床邊，慢慢的，一件一件地把身上剩餘的全部衣物都脫下來，讓自己強壯完美的身毫無阻隔地逐漸出現在莫耶的麵前。
莫耶瞪大眼睛，就這麽看著。
這個時候，再大膽的女人不是都應該假裝羞澀的麽？
不過也對，她是莫耶，不是別的女人。
如同她和別的女人一樣的話，怎麽可能如此吸引他的目光，吸引他的全部心神？
雷雨揚伏在莫耶的身上，親吻她的眼睛。“莫耶，你怎麽這麽可愛？”
“雷雨揚，你怎麽可以這麽壞？”壞的那麽邪惡，卻又讓她根本移不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