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林氏父女
林震南在電腦上敲下確定鍵，然後笑咪咪看向莫耶。“好了莫總，你應該很快就能收到錢款。”
他原本打算卡一下莫耶的錢款的，就算不是全卡也要扣個一兩億遲點再結算給她。
可現在雷雨揚在這裏鎮著，他還真的有點不敢。
一兩億雖然不少，可為了這點錢得罪雷雨揚也著實犯不上。
林震南覺得今天的收獲已經遠遠高於他的預期。得到連金融大鱷雷雨揚都看好的公司的股份，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他也算和雷雨揚打過交道了，借著這個機會，以後說不定能憑這一點和“仕方”搭上關係，這才是最大的收獲。
至於雷雨揚是不是真的為莫耶這個女人出頭，林震南才犯不著去想。在他看來，莫耶也不過是讓他和雷雨揚搭上話的跳台而已。
雷雨揚日後還會不會繼續看重這個女人，和他有什麽關係！
嗬，輕輕鬆鬆在他手裏拿了那麽大一筆錢，林震南還巴不得莫耶早點從雲端跌入塵埃呢！等到沒有雷雨揚護著她的時候……嘿嘿，他想要把這筆錢再拿回來，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心裏有了算計，林震南笑得更是如沐春風。
莫耶客氣地對他點了點頭。
“滴滴滴……”手機短信提示音響起。
“莫總快看看，應該是款項到賬了！”林震南心情好，態度也好。
莫耶也不矯情，從手袋裏拿出手機，直接滑開短信界麵。上麵果然是銀行賬戶入賬的信息。
兩個數字後麵帶著一大串零，雖然她一眼就可以看出金額，卻還是小心核對了一遍。
這可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筆入賬，是她個人擁有的資產，小激動過後還是認真核對。
“沒問題！”確認無誤之後，莫耶站起來，對林震南伸出手。“那麽，多謝林總了。”
林震南也站起來握住她的手。“莫總客氣，我也要多謝林總。不知道莫總以後有發展的打算？如果日後有合作的機會，可不要忘了我們‘億霖’喲！”
莫耶一怔，猛然想起，“億霖”已經完完全全和她沒有關係了。
剛剛收到巨款的小激動立即變成了化不開的悵惘。
她看著林震南，知道這是煤老板故意讓她難受。可他說得也沒錯，現在“億霖”已經是他們的了。
“好，有機會的話！”莫耶沒有心情繼續留在這裏，敷衍了幾句。
“終於搞定了！”雷雨揚站起來，走到莫耶身邊。“我等得肚子肚餓了，陪我去吃飯！”
帶著霸道命令的口吻，可在場的人任誰都能看出他對莫耶的親密和維護。
“好！”堂堂“仕方”機構主席給自己當了半天的“保鏢”，她的確應該好好請他吃一頓。“先吃什麽，隨便你點！姐現在沒都沒有，就是有錢！”
莫耶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臉上明明在笑，眼中卻帶著濃濃的失落和悲哀。
他不喜歡看到這樣的莫耶。
她可以是妖媚的，性感的，狡黠的甚至霸道犀利的，絕對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雷雨揚臉上漫不經心的笑容慢慢消退下去，他拉住莫耶的手。“走，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說著連客套的道別都沒有，直接拉著莫耶從洽談室裏大步離去。
“怎麽，結束了？……雷總，你們要走了？”林娜剛剛從外麵賣咖啡回來，為了這杯該死的拿鐵，害她大冷天的出了一身的汗，迎麵正好碰上雷雨揚和莫耶。
她的視線從莫耶臉上一掃而過，直勾勾落在雷雨揚臉上，展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得體最迷人的微笑。“雷總，我好不容易才給您把咖啡買回來……”
林娜沒有真正見過雷雨揚之前，已經從各種渠道上聽到了關於這個“仕方”主席的各種傳聞，都是些關於他冷血無情，奸詐狡猾，殘酷暴虐……的評論。
可這樣的男人偏偏長了一副足以讓埃及豔後從地底下爬出來的俊美容貌，實在是完全契合了林娜對於“極品男人”這個形容詞的遐想。
從那以後，林娜開始關注財經版和娛樂版上任何關於雷雨揚的信息，收集他的無數照片。正麵的、側麵的，哪怕是隻有一個背影一個後腦勺的也不放過，她電腦的相冊裏，幾乎都是雷雨揚在出席各個場合的貼圖照片。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迷人的男人？莫耶對著雷雨揚的照片YY了無數次她和他相遇的場景，想象著自己有一天能憑借“魅力”把這個極品男人拿下，成為唯一一個得對他溫柔眷顧的女人，讓其他女人隻能對她羨慕妒忌恨。
終於，再一次陪同林震南出現一個商業聚會的時候，她見到了雷雨揚。
他俊美的容貌，高大挺拔的身材，禮貌疏離的應對……比她想象中更加迷人。
可惜，以林震南的身份和地位，她連湊到雷雨揚身邊的機會都沒有，隻能和絕大部分人一樣遠遠的仰望著他。
見過雷雨揚的真人以後，平麵媒體上的貼麵照片已經不能再滿足林娜對他的遐想，開始想方設法打聽雷雨揚的行蹤，隻要是他出席的活動，林娜都不遺餘力的鼓動林震南帶自己去參加。
林震南大概也了解了女兒的心意，明知道不可能，還是忍不住抱有一絲幻想。萬一，萬一林娜真的合了雷雨揚的眼緣呢？
有了雷雨揚的關照，“宇宙”集團還用怕那些盤踞江城多年的地頭蛇麽？
父女倆各有各的心思和打算，擠破頭也要湊到雷雨揚麵前，哪怕被江城本地的“土著企業”嘲笑譏諷也無所謂。
說林氏父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大有人在，林震南一邊氣得牙根癢癢，一邊腹誹。萬一他們真的有一天吃到天鵝肉了，你們這些無膽匪類就等著麵對“仕方”機構和雷雨揚的怒火吧！
林震南是煤老板出身，很有一些江湖人豁得出去的匪氣。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的機會都是創造出來的，從來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他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這就是機會。
於是頂著各種冷嘲熱諷和譏笑厭惡，這對父女忙活了大半年，倒是見了雷雨揚幾次，可每次都隻能是遠遠看著，始終沒有接近的機會。
林震南不由得有些灰心，同時外界各種“林震南想賣女兒討好雷雨揚，誰知人家根本看不上”的傳聞也影響到了“宇宙”集體的聲譽和效益，有頭有臉的人都不願意和他打交道，怕被他“賣女求榮”的名聲拖累，更怕自己被人議論成林娜的“買主”而後宅不寧。
如果林娜長得天姿國色也就罷了，至少還能得個風流的名聲，偏偏隻是長相普通，誰願意為了這麽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搭上自己的臉麵？
這買賣不合算！
漸漸的，“宇宙”集體相當於被孤立在江城名流圈子之外了。
為了補救，林震南這才不得不接受了程母聯姻的提議，以最快的速度拍定了程北航和林娜的訂婚協議。
程家當然和雷家沒有任何可比性，程北航也差強人意，但林震南到了那種地步也沒有了選擇的餘地。他也知道，如果不是程家缺錢，林娜連這個機會都找不到。
算了，林家需要融入江城上流階層的身份，而程家缺錢，他們也算是各取所需。
林震南看上程家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知道程母的貪婪和程北航的自私怯懦，這正是最好掌握的人。
隻要以後林娜和程北航結了婚，就憑他的手段，程家以後還不是他說了算。
這麽一比較，林震南心裏頓時滿足了。雷雨揚雖好，可為人太過強勢，絕對不是林娜能掌控的男人，“仕方”更不是林震南敢插手的地方，還是程家容易對付一些。
林震南為了日後打算，從會順從林娜的撒嬌賣癡，順勢買下“億霖”的股份。
他心裏滿滿都是算計，可林娜不知道這些。
如果日後沒有機會再見到雷雨揚也就算了，可偏偏程北航和雷雨揚居然是同學，後者甚至願意出席他們訂婚之後的派對。
一直沒有機會接近的男人，在自己訂婚後突然出現。林娜心裏的不平衡可想而知。
最讓她不平衡的是，雷雨揚居然看上了莫耶這個老女人！
憑什麽？
每當想起外麵對於莫耶和雷雨揚之間曖昧的流言，林娜就嫉妒得幾乎要發狂，這也是她想方設法針對莫耶的原因。
現在雷雨揚再次出現了，就再她麵前，就再距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
林娜激動又興奮，努力表現想要給雷雨揚留下印象。
別人口中的雷雨揚如何她聽說過，可也親眼見到過。這男人並不想外界傳聞的那麽冷酷無情啊！看，他不是對莫耶很快麽？走在一起還要緊緊拉住她的手。
林娜對雷雨揚的癡迷不減，敬畏之意卻不再像從前，大著膽子看著男人英俊迷人的麵孔。“雷總，您的咖啡……”
說著還想去拉雷雨揚的胳膊，並沒有發現後者臉上表情冷峻。
雷雨揚的心情正不好，被人攔住更是不耐煩。多少年沒有人敢這樣擋在他麵前了，這個醜女人是誰？還敢伸手來拉他，簡直就是找死。
“起開！”雷雨揚腳步不停，一揮手打掉林娜的手，順勢把她撥動一邊。
“啊——”滾燙的咖啡灑在林娜身上，雖然穿著羽絨服，可這溫度也足夠讓她驚叫了。
雷雨揚連頭都不回，帶著莫耶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