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王爺,該吃藥了。
今天天氣甚好,陽光明媚,柳卿卿從人堆里走出來,不顧形象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美眸斜視著沉君彥,示意他跟在她後面一起走。
沉君彥垂眸,低低一笑,隨著她一起離去攖。
兩人一走,寂靜的人群里立馬喧嘩起來,議論聲不絕於耳。
「哎,那個宋思思死了沒?」
「宋丞相不會對自己妹妹下死手的,頂多暈過去了……」
「那我們快走吧……」
「走,走,快走……省得惹禍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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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柳卿卿靠左斜坐著,抱臂笑著,不言語。
「卿卿要找爺算什麼賬?」沉君彥看著柳卿卿有些慎人的笑,淡淡的問道償。
「你說呢?」柳卿卿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卿卿莫非是怪爺將我們要大婚的消息透露出去。」爺勾唇輕笑,修長的手指捏起玉盞,抿了一口茶。
「你這是叫透露出去?你是故意散播的吧!」柳卿卿揚聲道,如若不然,怎麼會在一夜之間那麼快傳遍整個錦州城,鬧得滿城皆知!
「爺做的不好嗎?」沉君彥懶懶一笑,挑眉道,全身都散發著一種叫高貴的東西。
「當然不好!」柳卿卿氣結。
「他們遲早都會知道,爺只是給提前了。」沉君彥臉色莫名的有些難看,沉悶道:「爺這麼做還不是為了昭告天下,你是爺的女人……」
「噗!全天下人都會以為我是壞女人了……」柳卿卿翻了一個白眼,無語道。
沉君彥扯了扯嘴角,「此話怎講?」
「以為我處心積慮的勾-引你啊!也不知道我一夜間拉了多少仇恨,以後走路都得小心,有沒有人發瘋嫉妒偷襲我啊!」
說到偷襲柳卿卿眸光一閃,似乎想起來一件事。
「對了,小修修的傷好了嗎?」柳卿卿突然問道,上次他的手臂被鬼神弄傷了她給簡單的處理了,後面就一直給忘了。
「早好了,你若是擔心,日後就可以在攝政王府里慢慢給他治。」沉君彥傾身湊近柳卿卿,兩人眸對眸,唇對唇,呼吸相互交纏著,柳卿卿忍不住想要後仰,沉君彥勾唇輕笑,一把攬住她的腰,誘人道:「昨天說的謊,今日得圓謊!」
柳卿卿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唇,愣愣地問道:「什麼謊……」
「我們睡都睡過了。」沉君彥眸色沉了沉,深邃的眸子透出柳卿卿看不懂的神采。
「去你的。」柳卿卿眨了眨眼,反應過來猛地伸手去推他,她雖然不介意圓謊,但是!現在是白天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不管地點,怎麼說也得等到晚上。
沉君彥放開了柳卿卿,端坐一旁只是那嘴依舊在犯著賤,「好了,不逗你了,爺去下完聘,早晚把你娶回家,日日夜夜暖床榻……」
柳卿卿的嘴角抽了又抽,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更沒見過比她還無恥還下流的!
太陽越發的明媚耀眼,高高的懸挂在空中,此刻陽光已經有些刺眼。
柳坤上完早朝就和柳易呈一起怒氣沖沖的回來了!
父子兩人回到府里,官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就有家丁來傳,攝政王帶著很多聘禮來了。
柳易呈目光微寒,柳坤眼尖,心下明了,嘆了一口氣道:「易呈,我知道你的心思。」
可是你們註定不會走到一起的。
「爹爹,我也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柳易呈苦笑道,無論如何他都是她的哥哥,即使沒有他們血緣關係,但是他們依舊還是兄妹……
「她遲早都會嫁人的,但無論她何時出嫁,那個娶她的人都不會是你。」柳坤擰眉,語氣明明不冷,卻讓柳易呈涼了大半顆心,還在他已經涼了的心上硬生生的捅了一刀,穿了心,痛意貫穿全身。
「爹……為什麼?」柳易呈神色有些痛苦,也有些掙扎。
「你配不上她啊……」柳坤嘆息道。
「那,難道沉君彥就配嗎?」柳易呈失笑,淡淡的問道,眼底悲傷逆流成河。
「你們差就差在一個情字上啊,她喜歡他,那麼無論那個他是誰,身份如何,長的如何,性情如何,即使那個他再難堪只要她喜歡,他們就是般配的,她喜歡過你嗎?」
聞言,柳易呈低下了頭,默不作聲,他懂了。
「孩子啊,爹看紅蓮那丫頭就挺不錯的,你也該娶親了,你可是卿卿她大哥,妹妹都要出嫁了,你可要抓緊了。」柳坤語重心長道,紅蓮那丫頭他注意到好幾次了,她對自己的兒子可上心了,真情實意的,奈何易呈一直裝傻充愣。
「爹,你急什麼。」柳易呈臉色變了變。
柳坤蹙眉,心裡堵著好幾塊大石頭,「急著抱孫子啊,可憐芸兒一生都葬送在了深宮裡,即使她是六宮之主又如何,至今連個孩子都沒有……」
「爹……」柳易呈皺眉,剛想安慰自己的爹,開口以後吐出一個字來,就被柳坤伸手示意他閉嘴給打斷了。
「罷了,走吧,去看看沉君彥那小子下的什麼聘禮。」柳坤搖了搖頭,走了出去,背影說不出的滄桑。
柳易呈晃了神,直到柳坤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底才後知後覺的邁出腳步。
廳堂里,沉君彥端坐於左側的紅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他的未來岳父大人,嘴角忍不住上揚。
「攝政王,來的可真是時候。」柳坤威風凜凜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先前的滄桑之感消失無痕,他步履矯健的跨過門檻,走了進來,調侃道,前面皇上下了聖旨,後面他就來下聘,他焉能有法子將他拒之門外?
「哪裡,哪裡,本王打擾柳將軍了。」
「怎麼不叫岳父了?」柳坤冷笑,板著臉。
「事情不是還未成?」沉君彥挑眉,不以為意的反問道。
「皇上的聖旨本將軍接了,攝政王你可以走了。」柳坤語氣緩和道,卻依舊熱絡不起來。「聘禮可以留下,人請離開。」
沉君彥抽了抽嘴角,他也不願多逗留,「那麼本王告辭了。」
「慢走不送。」
沉君彥摸了摸鼻子,情況不對啊,自己怎麼總是熱臉貼到別人的冷屁股上了……
慢了幾拍的柳易呈趕來時,正好迎面碰到離去的沉君彥。
「攝政王這麼快就要走了嗎?」柳易呈緩緩的問道。
沉君彥本是不想搭理他的,奈何他是卿卿的哥哥,可是這個哥哥讓他很不爽啊。
「本王現在忙的緊。」
言下之意就是說忙著成親,聰明的人都聽的出來柳易呈也不意外,他挑了挑眉,才道:「不管你出自何意,但是你要是利用阿卿……」
「這個你放心,爺不會卑鄙到利用一個女人。」沉君彥打斷他越來越難聽的話,冷冷的笑道,疾步與他擦肩而過。
陽光照射在柳易呈陰暗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深邃的眼底卻是浮現一抹嘲諷。
廳堂柳坤臉色怪異的看著沉君彥送來的聘禮,忍不住咋舌。
連柳易呈也有些震驚,那些琳琅滿目的貴重物品都不如那中間小小盒子里的一塊免死金牌……
「爹爹,攝政王這是何意?」柳易呈看不出喜怒,朝著柳坤問道。
柳坤沉思片刻,才緩緩道:「或許他別有一番心意,收著吧,說不定以後有用呢。」
雖然他柳家向來都是對君主忠心耿耿,但是伴君如伴虎,這個道理柳坤懂,這個朝堂之上暗流涌動,也許別人的一句話,就可以讓他墮入深淵,雖說如今他和宋丞相在別人眼裡相當於皇上的左膀右臂,但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皇帝的猜疑心是有多重,鄭琉不曾信過他們兩個人,更不會去信他們,鄭琉也並非表面上的溫潤爾雅,昏庸無爭,相反他很會隱藏自己的心思,恐怕連攝政王也是猜不透鄭琉的。
「爹,這免死金牌他怎麼會有,又怎麼……」
「又怎麼捨得給我們,呵,他攝政王又用不著這東西……」柳坤皺眉冷哼道,如果說他和宋逸是皇上的左膀右臂,那麼沉君彥就是皇上的頭腦啊!可是鄭琉就真的信任沉君彥?想必兩人都是留了一手的,誰也不敢去真正的信任一個人,想要在權勢中站穩腳跟,就得處處小心,要是想獨攬大權,就得處心積慮,步步為營,謀盡天下大勢。
沉君彥臉色不善的回到府里,今日里整個攝政王府的家丁婢女要比平時要忙碌許多,因為大婚在即,又比較突然,這一下子就使攝政王府的氛圍變得緊張起來。
一個突兀的聲音在沉君彥的身後側響起,語氣頗有些無奈和擔憂:「王爺,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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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心塞啊污眠這麼久不更,也沒人出來質問我嗎?我到底是該哭(哭的是沒人在意)還是該感到……幸運,(幸運的是你們都是理解污眠的難處的,並且包容著我,等待著我,不離不棄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