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九黎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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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未歸，水雲部依舊還是那個樣子，只不過部落里的族人看起來更多了，很多新建的石屋零散分佈在外圍。
一路行進部落，刺幽和烏山更是感到驚訝。只因部落里來來往往的蠻士大多是八級以上，九級極多，甚至就連十級蠻士兩人也碰上了兩個。再加上之前遇到的豥，就是三個了。
「看來不止咱們兩個在努力啊。」烏山感慨一句，他比刺幽離開的時間稍短，知道一些事情，解釋道：「從上次春獵以後，阿公就將咱們帶回來的春獵獎勵分給了部落里的所有族人，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效果。」
「原來是這樣。」刺幽點了點頭，低頭計算了一下時間，笑道：「石叔應該已經帶著今年的春獵隊伍出發了，要是能夠進入前十，水雲部肯定能再多一位蠻！」
「對了，咱們趕緊去阿公那裡吧。他要是知道我成功升蠻以後，肯定會非常高興的。」說起這個，烏山迫不及待的拽著刺幽向蠻公的屋子跑去。
來到蠻公所在的石屋旁邊，刺幽突然停下腳步，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石屋的一側。
在其身旁的烏山也停了下來，順著刺幽的目光望去，嘴中頓時傳出一聲輕咦。
蠻公的住所旁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座新的石屋，三個年齡大約在十歲左右的孩童正坐在石屋前，專註地用一個石制的器具在做什麼。
刺幽認得那石具是一個叫做石碾的東西，他見過蠻公用其搗葯，只是不明白怎麼到了這三個小孩的手裡。
他抬腳走到近前，目中的詫異更加濃郁，因為那三個孩童所用的石碾中放著一些草藥，儘管已經被搗成了葯泥，但刺幽依然能夠聞到那濃郁的帶著淡淡苦澀的葯香之氣。
「你們在搗葯？」刺幽忍不住問道。
聽到聲音，三個孩童才注意到已經走到近前的刺幽和烏山，其中一個最靠近刺幽的孩童點了點頭，道：「是的。」
「是蠻公讓你們做的？」刺幽又問道。
「大哥哥你不知道嗎？我們是蠻醫的學徒。」之前說話的孩童繼續說道。
「蠻醫？」刺幽若有所悟的抬頭看向石屋，對孩童道了聲謝，便抬腳越過三個孩童，向石屋走去。
掀開獸皮門帘，首當其衝的是一股刺鼻的草藥味兒，刺幽皺了皺鼻子，這才發現石屋中立了四個巨大的石櫃，每個石柜上又有數十個凹槽，每一個凹槽中都放了許多晒乾的草藥，那濃郁的草藥味兒便是源自於此。
四個石櫃分散開來，已是佔據了房間五分之三的位置，餘下的地面上也擺了許多石碾和陶罐，反倒是中間的一個火塘佔地極小。
由於現在已是夏季，所以火塘中並沒有火焰存在，反倒是被人堆滿了土壤，幾株造型奇異的藥草被栽種到了裡面。
除此之外，石屋中再無其它東西，而那所謂的蠻醫更是不見蹤影。
「咱們部落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蠻醫？」跟在刺幽身後進來的烏山也是一臉的詫異，不解的嘟囔道。
「自然是在你們離開之後。」
烏山話音剛落，一道蒼老的的聲音便在兩人身側響起。
刺幽和烏山被嚇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看向右側，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立在一個石櫃前，笑吟吟的看著兩人。
那老者看起來極為蒼老，血肉乾趴趴的附在寬大的骨架上，像是身上多穿了一層衣物，四米多的身高看起來竟是有些恐怖的樣子。
令刺幽和烏山感到驚疑的是，這看起來已是暮年的老者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那裡而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這是什麼實力？
在兩人觀察老者的同時，那老者也在觀察他們，與刺幽和烏山一臉驚疑的表情不同的是，老者始終是一臉的微笑。
「你們可以叫我九黎爺爺，也可稱我為九黎老人。老頭子也是水雲部之人。」自稱為九黎的老者見刺幽和烏山不答話，倒也不在意，笑著自我介紹道。
刺幽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解道：「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嘿，你當然沒見過。」九黎輕笑一聲，從石櫃前走到了兩人身邊，似是宣告，又似解釋的笑道：「水雲部有很多遊歷在外的族人，大多是上代蠻公未歿之前出去的。這些族人往往都是胸懷大志之輩，為了那一絲升蠻的希望，他們選擇了遊歷大荒，發誓不成蠻則永不回部落。這些族人有的已經走了上百年，有的則走了幾十年，你們才出生多久？又豈會見過。」
末了，九黎不忘補充一句：「我和你們阿公是一起離開的，當時我們相約一起歸部。可惜我天賦不如他，足足晚了二十餘年才歸來。」
「那您……」刺幽和烏山似是想到了什麼，張大了眼睛看著九黎。
九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視線著重落在烏山身上，一臉的欣慰：「我水雲部又多了一位蠻，你很不錯。」
接著，九黎的視線在刺幽的身上一掃而過，便收回了目光。
刺幽和烏山都沒有看到，九黎的視線落在刺幽身上的時候，竟是露出了一抹親切。
「我想你們就是刺幽和烏山吧？雲風那老傢伙沒少在我耳邊念叨你們。」
「阿公念叨我們？」刺幽和烏山對視一眼，一齊向九黎行了一禮，道：「九黎爺爺，我們要去阿公那裡了，改日我們再來拜訪您。」
「等等。」刺幽和烏山剛欲轉身離去，九黎就叫住了他們。
看著兩人一臉的不解，九黎笑道：「你們阿公他並未在部落，已經出去了幾日，想必明日便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刺幽點點頭，躬身道：「謝謝九黎爺爺，那我們明天再來。」
「嗯，去吧。」九黎笑著揮了揮手，刺幽和烏山就在他的注視下走出了石屋。
兩人前腳剛走，蠻公的身形就在九黎的身後浮現而出，無奈道：「你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啊。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這兩個小傢伙都很不錯。」九黎轉過身，目光灼灼的望向蠻公：「以後刺幽就由我來指導吧，他的路跟你不同。」
「這本來就應該由你來。」蠻公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轉眼就把刺幽給賣了，「他很適合繼承你的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