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是騙他的
宋未央並沒有選擇回家,反而是暫且住在了唐祈的院子裏麵。
此事也早與她爹娘說過,雖然她爹並不同意,可是卻仍舊無可奈何。
她坐在書桌前,看著窗外漸漸變黃的樹葉,越來越有些覺得事情蹊蹺了起來。
按理來說,鶴歸的眼睛,他很早之前就已經在治了,到這個地步早就應該治好了,可是中間卻出現了許多意外,導致鶴歸的眼睛一直沒好。
而且總在鶴歸眼睛,將要好之時,總會有不知道什麽人跳出來,把這件事情攪渾,讓事情變得越來越難辦。
宋未央到這個地步之後,就不得不懷疑溫如行。
他之前是鶴歸的少主,而且聽鶴歸的語氣,兩人應該是一起長大的,應該算是亦敵亦友的關係。
一般這樣子的人,難道不是惺惺相惜嗎?為什麽溫如行卻如此的步步緊逼?
她想著想著,忽然坐了起來,意識到自己已經給自己安了一個慣性思維,已經在心裏麵認定,這件事情就是溫如行做的。
可是實際上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其實並不知道。
“唉,這些事到底有什麽關聯?”她忍不住呢喃自語,心裏麵隻覺得是無限的哀愁。
她雖然是很聰明不假,可是也隻是能揣度一下旁人的心意罷了,如果是真的要讓她自己設計,恐怕還真的沒有這個本事。
畢竟在前世的時候,她從來不需要設計傷害任何人,她要是看人不順眼了,就直接動手動口了。
“剛剛就看你一個人在這裏唉聲歎氣的,怎麽了?”
唐祈忽然之間,從她身後出現,宋未央回過頭去看見他之後搖了搖頭,“沒什麽,隻不過最近的事情讓我覺得心力交瘁。”
說著,忽然又問道:“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剛剛的事情,難道已經查清楚了嗎?”
唐祈搖頭,“剛剛的事情我去查了,但是我發現除了金珠之外,沒有任何人的這件事情有印象,也沒有任何線索,隻能暫時作罷。”
宋未央聳了聳肩沒有說話,心裏麵確實有些犯愁。
“我已經拍了暗衛,去盯著鶴歸,要是有什麽意外,第一時間我們也能知道。”唐祈說完之後忽然又說:“除非鶴歸自己不想讓我們知道。”
宋未央十分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說鶴歸也是個練家子,他要是想避開他的暗衛,那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應該不會吧。”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太確定,“但願,如我所願。”
話說完之後又歎了一口氣。
“先不用擔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幫你去問了鎮子上的泥瓦匠,說是願意跟你去村子裏麵幫你修屋子,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始?”
宋未央聽到這個之後來了興致,“當然是什麽時候都可以,我也是希望越早修好越好。”
“雖然師傅留給我的院子也並不是不能住,可是終歸是師傅的東西,我要幫他保存好。”她一邊說一邊垂下眼眸。
她提起來叢樞的時候,心裏總覺得空落落的。
唐祈本來就是衝著叢樞徒弟的身份而來,隻不過等到唐祈找到的時候,原主已經倒黴的離開了。
她其實不止一次設想過,要是本來找到的就是原主,那會不會同樣喜歡上原主?
“唐祈,我想問你個問題。”她忽然轉頭,目光特別的嚴肅,看她這個表情,表情也跟著嚴肅了起來,問道:“什麽事?”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慢慢說:“我身邊有個人,是我一直想要找的人,本來以為我把人找到了,但實際上這個人隻不過是頂用了身份,如果要找的那個人脾氣秉性完全不同,我應如何?”
“頂替旁人身份?如此作為豈非是欺騙?我覺得不管你與那人如何要好,能拿身份之事騙你的人,你不可深交。”
唐祈皺著眉說道。
“可是,可是換了身份這個事情並非是他自己本身所願,而是迫不得已。”宋未央又繼續說著。
“總會有迫不得已之事發生,又沒有把他的魂魄強安在那個人身上,這些事兒定然是有選擇的。”唐祈皺著眉說道。
她一聽就知道,話題偏離了本來的意圖。
“那萬一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光怪陸離之事,我身邊那個人的確是身體還是本來的身體,可是換了一個魂魄呢?”
她問完之後,就看到他特別的緊張,“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你還是少說為好,我朝自開朝以來就十分厭惡方士,你這話無異於是在公然挑釁皇家。”
宋未央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最後隻能歎了口氣點點頭。
“不過說起來,你身邊怎麽會有這樣子的人呢?我認識嗎?為何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他忽然之間反應過來詢問,宋未央一時間就被問住了話語,囤在嘴裏,有些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正是,從來沒有提起過的人,突然之間被提起來,任由是誰都想要刨根問底。
“我隻是把我從書上看到的東西問出來了,隻是怕你代入感不強,所以,故意告訴你,是我身邊的人,否則的話,你難道不會跟我說這些隻不過都是誌怪小說編出來的嗎?”
宋未央笑眯、眯的說完之後把他往外推,“好啦好啦,沒什麽事,你快去休息吧,最近這幾天你肯定累壞了。”
唐祈感覺她今天有些奇怪,可是也沒有多餘去問什麽,而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宋未央看著人離開之後,心裏麵有些擔心。
大鄴向來都不太相信那些方士之言,更就能表明,這個朝代其實根本是不允許這些怪力亂神之事出現的。
所以說她這個借屍還魂之事,到最後要怎麽樣才能和唐祈解釋清楚?
而且,聽唐祈剛剛的語氣,其實是十分厭惡旁人欺騙的,他從一開始用的身份就並非是自己的身份,這對於他而言是不是就算是欺騙?
宋未央沉默的坐在了床上,望著窗外。
窗外的天色一寸寸暗了下來,又一寸寸亮了起來,宋未央一直坐在床邊,一言不發,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