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竟如此
“實在是臣妾的疏忽,本來是拆前宮裏麵的侍衛去抓偷盜的小賊,隻是沒想到這群草包不知為何陰差陽錯的抓錯了人,竟然找到了小侯爺身上。”
皇後繼續說著,寧珩聽著這些話術,就知道今天沒戲了。
“怎會如此?小侯爺被帶你宮裏去了嗎?”皇帝一副詫異的表情,看著兩個人,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一樣。
寧珩忍不住扭過頭去抽了一下嘴角。
該說不說這夫妻兩個還真是有夫妻相,都一樣的能裝。
“原本,第一日就應該把小侯爺放回去了,可是臣妾心中氣惱,加之事情繁忙,所以也沒來得及看一眼,才導致了小侯爺在臣妾那裏住了些時日。”
皇後淡淡的說著,寧珩聽這些話,完全都不像是解釋,這已經算是變相的威脅了。
隻不過在這個場合裏麵他是插不上話的不管說什麽都是在給皇上惹麻煩。
索性有皇上自己應付,隻要他們兩個安靜,不說話就可以了。
虞長纓也坐在一邊,安安靜靜的,手裏麵捏著茶杯,但是也不喝茶。
在這種事情上,她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還是拎得清楚的,至少不會突然插嘴,讓場麵變得更難收拾。
“皇後既然說了,這隻不過是一個誤會,那就是一個誤會便好,小侯爺受了委屈,皇後與她道個歉,此事也就算過去了。”
皇帝笑眯、眯的說著。
寧珩看了一眼皇帝,二人目光相對,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小侯爺,此事是本宮的錯,竟沒有分辨出歹徒與你來,竟然還讓你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是本宮的不是,還望你能原諒。”
皇後聽到皇帝的話之後,一句話也沒有分辨,站起身來就走到了寧珩麵前道歉。
不僅道歉,還行禮道歉,這對於一個皇後而言,的確已經算是夠為尊重。
寧珩也不是什麽蹬鼻子上臉的人知道這件事情,皇帝另有安排,並沒有為難皇後,而是站起來笑了一下,“皇後娘娘言重了。”
說著看了一眼皇帝,“皇上您不知道鳳寧宮的夥食不錯,住在皇後那裏,整天吃喝不愁,還挺鬆快,不是大事。”
話說完之後又笑了起來。
寧珩年紀雖然已過弱冠,可是,他卻看起來還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如此說話,竟然能叫人覺得有些許可愛。
皇帝點了點頭,“桓陵不在,你倒是本性暴露了,等他回來問你功課,朕到要看一看你該如何與他交代。”
說完之後,看向了韓大司空,“這件事情竟然還驚擾了大司空親自入宮,實在是朕考慮不周。”
皇帝說著站了起來,竟然就要朝著大司空拱手。
大司空還是存在了一些理智的,總歸沒有讓皇上真的對他行禮,而是十分惶恐地站了起來,擺了擺手,“皇上這樣說,可是折煞了老臣。”
說著笑笑,“這侯爺與王爺一起上門來要人,還著實把老臣嚇了一跳,以為是嬌嬌闖了什麽禍。”
寧珩算是聽出來了,大司空這個老狐狸還在強調皇後是他女兒的,這件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警告誰。
“皇後向來嫻雅乖巧,怎麽會惹事呢?大司空不用擔心。”皇帝繼續說著。
說著,他從上麵走下來,親自把皇後扶了起來,皇後看著皇帝,依偎在了皇帝懷裏。
“皇上皇後,既然這件事情已經水落石出,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虞長纓忽然站了起來說道,話說完之後也不等人說免禮就直接轉身離開了,長長的馬尾甩了一下,掃了一下寧珩的肩頭。
寧珩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裏麵突然間就有一點心疼了。
當初,奪嫡之爭的時候,虞長纓雖然身為女子,可依舊為了心上人,願意女扮男兒郎,替皇帝出戰。
曾經,她和唐綾是軍營裏難得見的兩個姑娘,他們三個也是對這兩個姑娘百般縱容,百般疼愛,他和唐祈是真的拿虞長纓當親妹妹看的。
可是現在,本來兩情相悅在前,眼下卻隻能為人妾室。
寧珩的確為她感到不甘,可也無可奈何。
她轉過頭去看著皇帝,皇帝並沒有一絲一毫要追出去的行動,反而是把皇後摟在了懷裏。
寧珩的確是有一些看不懂皇帝了,當初在軍營的時候,明明是小皇帝先許了雲麾將軍家女兒的終身,現在卻又如此冷漠。
果真是皇家無情,帝王薄幸。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著皇上皇後感情如此和睦,老臣也算是放心了。”
韓大司空很突然的開口說道,寧珩看了一眼韓大司空沒有說話,心裏卻十分厭惡這個人。
有賊心沒賊膽,要是真的有這個本事敢起兵造反,他反而還能高看一眼,可是,大司空很顯然是沒有這個膽量的。
“大司空說的是,皇後溫柔可人,自然是叫人更加歡喜的。”皇帝笑著說道。
寧珩也的確是有點聽不下去了,朝著人拱了拱手,“皇上皇後,司空大人,臣也沒什麽事了,也就先告辭了。”
話說完之後直接走掉了,依舊是我行我素。
隻不過出了大殿之後,寧珩並沒有真的離開,反而繞了一圈,繞到了後殿去,在書房裏等著皇帝。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皇帝就推門走了進來,看到了寧珩,甩了一下袖子:“哼,我還以為你也直接就走了。”
寧珩看了看皇帝,沉默了半響,“可是她那般離開也不是錯的。”
說著歎了一口氣,“本來被許諾的,可是正妻,現在做別人的妾不說,還要看著心上人與別人卿卿我我,你教她那個暴脾氣怎受得了?”
皇帝抬起頭來看了看寧珩,問了一句,讓寧珩有些心寒的話:“你是在怪朕?”
寧珩看著皇上,被噎了半響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才有些艱難的開口:“你怎會這樣想?”
他目光有些傷心的看著皇帝,又問了一遍:“望舒,你我二人之間如此,竟有一日,你能對我問出這種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