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這是那個人
“我揉揉耳朵,沒有出問題,那我應該是沒有聽錯,你是說你見過這張臉,這個頭顱的主人?”宋未央指著那個頭問。
唐祈不確定的點了點頭,“看著的確很是麵熟,但是我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張臉,究竟在何處見過。”
二人陷入沉思,蘇眠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頭顱的一瞬間,眸子猛然縮緊,指著那個頭顱震驚的難以自抑。
唐祈看到這個反應,就反應過來,蘇眠認識這張臉。
“這人是誰?你認識嗎?”他有些平淡的語氣讓宋未央很是意外。
“蘇眠都有可能認識這個人了,你怎麽還是這麽冷靜?”宋未央看著兩個人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唐祈搖搖頭,“蘇眠認識我不奇怪,因為我也覺得很眼熟,他若是想起來,我們還能少走一些彎路。”
蘇眠點了點頭,歎了口氣:“我認識這個人的確是會少走許多彎路,因為這個人是程畢究。”
唐祈聞言愣了一下,轉過頭去,有些不敢相信。
“吏部郎中程畢究?”他問道,表情看起來有些難看。
宋未央表情有些疑惑,剛想要問這個人是誰,忽然之間就想起來,很早之前,唐祈和她提過這個人。
“如果要是他的話,他的屍首旁邊出現這句詩,也就不會讓人覺得奇怪了。”唐祈隻是驚訝了一瞬間,就又坐了回去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個人之前是不是跟我提過?”她問道,“我對這個名字很耳熟。”
唐祈點點頭,“的確是提起來過這個名字,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為何來幽州?就是為了追查這首歌謠的上半闋而來。”
說著垂下眼眸,“當時,調查到歌謠出自幽州,最先是從什麽地方傳起來的,很多人已經記不清楚了,但是,在城裏麵流竄的那些乞丐,卻知道一些事情。”
“就是關於這個程畢究的,是他來過一趟幽州,並且是暗自來過,之後才傳出來的這首歌謠,所以也就不得不懷疑這歌謠,其實跟他有關係。”
他說著歎了一口氣,“隻不過我並沒有抓住機會,雖然說調查到了程畢究,可是還沒有等到我回京城拿人,就已經因為貪墨之罪處死。”
宋未央聞言搖了搖頭,“貪墨之罪處死,看來是有人不想讓他開口說話。”
她又看了一眼放在床上的頭顱,“是以斬首之刑處死的嗎?”
唐祈沉默了一會,的確有些想不起來,還是蘇眠說:“的確如此,斬首示眾,其妻妾兒女也全都被毒死了,九族流放,大概算是滅門了。”
宋未央聽到這個慘狀,心裏麵多少是覺得有一點無情。
“真的隻因他一人之過,全家都要受此災難嗎?”她問道,“雖說禍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可又有幾人是願意去調查是否惠及子女了呢?”
唐祈搖搖頭,沒說話,心裏也的確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一人之過,全家流放,這已然是一個對於過錯的懲罰,從未有人打破過,也沒有人嚐試想要打破這種局麵。
宋未央提出來,反倒是能叫人看得出來其中的弊端。
有些人本身在家族裏就並不受重視,好不容易要熬出頭了,可是卻因為家族中有人做錯了事,卻要備受牽連,屬實不公。
“話雖如此,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呢?”宋未央自己說服了自己,“說到底,要想家裏人不受牽連,還是得自己謹言慎行。”
宋未央說完之後,十分無奈的看了眼唐祈。
兩人都長歎了一聲,沒說什麽。
“雖然我們現在知道這個人是誰了,可是你們不是也說了嗎?自從從歌謠查到他之後,線索就斷了,現在雖然這個人頭又出現了,可是我們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宋未央有些發愁的詢問,“那這不是等於全都白搭嗎?”
唐祈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了,宋未央其實說的沒錯,這就等於白搭。
“或許我們可以查一查,最近出入過這個房間的人。”蘇眠提出來建議。
宋未央則是搖了搖頭,“你的這個建議其實很有道理,可是,卻並不一定有用。”
“自然能堂而皇之的把這個頭顱放在這裏,那人應該不會親自前來,即便是親自前來,我們也不會知道他的身份。”
她一邊說一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我覺得現在最合適的方法其實是引蛇出洞,可是我們不知道到底要什麽樣的誘餌才能引得他出現。”
“不用。”唐祈忽然說道,“這顆頭顱很明顯,就是那個黑衣人放的,也就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陶貴妃身邊的那個侍衛。”
宋未央聞言瞪大了眼睛,“為什麽?”
“把人殺了,又把頭顱放回來,很顯然就是在跟我示威,除了他,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任何人能做出來這樣子的事情了。”
唐祈說著竟然笑了一下,“隻是不知道朝廷是怎麽辦事的,雖然說這些人都被丟到了亂葬崗,可是亂葬崗也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
他聳了聳肩,“看來權力不小。”
宋未央聽到這些話之後更加的發愁了。
“那不是按照你的話來說,那咱們處境豈不是更加危險?畢竟,那個黑鬥篷是知道你是去了武功,也知道我是什麽人。”
她越說越愁。
唐祈眯了眯眼睛,看著那個頭顱,“其實我總覺得,那個黑鬥篷並沒有任何要隱瞞自己行蹤的意圖,反而是在引導我們找到他。”
宋未央也有過這種感覺,可是總覺得不太現實。
“真的會有人傻到自己引火燒身嗎?”她抬眸問道。
“別人可能不會,但是這個人我卻不確定,從他跟著陶貴妃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培養成一個瘋子了。”
唐祈一邊說一邊歎了口氣,“我隻是沒有想明白,為什麽他會這麽賣命?明明當時,皇上提劍殺了貴妃的時候,貴妃還曾想拿他來擋劍的。”
說著又眯了眯眼睛,“隻不過不知為何又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