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突如其來
“你別往前走了……”
就在淩修寒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道弱弱的，滿含著不滿。單著一聲就讓他沒了脾氣。
委屈的像隻小兔子似的，就差沒有一雙眼睛紅紅的，再帶上一對長長的兔耳朵，活脫脫的就是受人欺負的小白兔。
淩修寒突的笑了一聲，什麽鬱氣都消散了，怎麽就忘了，這個人對於情感方麵都是遲鈍的，怎麽可能會知道他這樣做的意思。
隻不過真不知道還是回避……
“我說，你心裏在想什麽。”都說女兒家的心思挺容易琢磨的，隻要送上幾件奢華的首飾，漂亮的衣服就可以安撫她的情緒，但是套在她的身上總有一種違和感，好似不應該這麽做。
僵硬，僵硬，除此之外別無想法。雖然沒有真正體會過盲人在其他感覺上突出的天賦，但是也不差了。
呼吸，視線，語句，都在刺激著她的肌膚，就連輕輕的動一下睫毛，好像都要鼓足所有的勇氣，蕭蘇染忍不住在心底啐了一口自己，怎麽每次遇到他都有不能掌控的事情發生。
“我心裏麵想什麽，二皇子……應該管不著吧。”
自以為強勢冷硬，殊不知落在別人的眼裏不過是把利爪藏在肉墊裏麵的小喵，絲毫沒有攻擊力，落在心上還癢癢的。
淩修寒的眼神暗了一瞬。
他伸出手，沿著身側的手還有手臂一路往上，蕭蘇染頗有些防禦和緊張的微閉著眼睛，眉宇間的川字都快要成了形。
然後是臉頰。
耳朵。
最後到了頭頂。
微微一頓，低頭看著她的表情，手指輕輕一動，瀑天的烏絲似從天而降，朱唇因著驚訝微微張開，有那麽一瞬間的滯泄，接著就覺得頭頂一輕，有什麽東西被他拿走了。
“你……”
失神的喃喃自語。
蕭蘇染一動不動的，宛如僵直的木頭人，視線隻能看到他胸口的位置，靠的太近，她連微微動上一下都要考慮很久，肌膚接觸什麽的，一直都是她的一道坎，況且他們的這種姿勢太過危險了，在外人看來就是在互相擁抱著，難分難舍，熱戀中的小情侶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也怪不得薛雪會想到那裏，畢竟一個有心，一個反應比較遲鈍，簡直就是給了某個人大好的機會。
“這簪子還是這個好看。”淩修寒仗著那人不敢亂動，在她的頭頂上胡作非為，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有征得本人的同意便插上了自己送的，蓄謀已久的從袖子裏麵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並且不留痕跡的將楚先生送的所謂夾子收入了自己的口袋。
和那個人送的相比，他送的顯然不是同一個風格的。誠然，楚先生的確是比較了解她一貫的喜好，他了解她的母親，蕭雪的習性又間接性的傳染給蕭蘇染，兩個人都差不多，故此，兩隻眼發黑也能夠送的不出格。
冷清，冷淡，清新，幹淨，這幾個詞形容她不為過，那東西也確實和她的氣場符合。淩修寒歪著頭輕輕給她帶上自己送的禮物，烏黑的發絲在肩上慢慢的滑落，最後承受不住的順滑在空中蕩漾著。
可他偏生就是不喜歡蕭蘇染這副對誰有一副距離感的樣子，特別是對他。誰有知道，那天她疏離禮貌的退場牽動著他多少根神經，多少次想要讓她留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有借口也沒有理由。
她頭上的白色花邊仿佛不知道人間的疾苦，高高在上的神仙，不帶任何感情的冷冷俯視著眾人，那光看著他心寒……
腳步像紮了根一樣，動彈不了分毫，隻能這麽看著。
“好了。”
黑衣袍子遠離了她的視線，後退了一步，明明不過幾息的時間，卻仿佛過了有大半個世紀，久違的光線重新充盈著她的眼眶。
眨眨眼睛，有些不適，都怪這人穿的衣服太暗了，這麽一閃身，眼睛有些酸痛。“你弄了什麽？”她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好奇的望著他。
“你去照照鏡子就知道了。”男人一下子清醒過來，把眼神從她的頭頂上抽出來，示意著。
這人該不會惡作劇吧，蕭蘇染有些狐疑的注視著他，換來的卻是對方和煦的微笑。
一根銀枝為支撐，翠綠色的寶石被切割成不同形狀的不規則的塊，雕刻師傅細心的用著小巧的尖頭工具在上麵畫著一條又一條細膩流暢的紋理，仔細看去還能夠一一細數上麵微末細枝，用鈿子在上麵沿著他們的邊緣圍上一圈，紅色圓形寶石乖巧得窩在他們中央，不管從哪個方向看，他們身上所發出的光依舊還是那麽的耀眼。
最小的葉子下麵拉著兩滴水瑩瑩的眼淚，就像是美人臉上的淚痣，美麗動人。
很……活潑可愛的一支簪子，隻是……“我並沒有這種風格的衣服。”
“過幾天，我讓無息給你送過來。”淩修寒站在她不遠的地方，銅鏡中正好可以把他收納其中，蕭蘇染在鏡子裏麵不帶情緒的看了一眼，“二皇子這是做什麽？我還買不起一件衣服？”
“就當作你給我治病的回禮。”
天知道他哪裏生的什麽病，隻不過是兩三個人之間心知肚明的，掩藏的真相罷了。“小染不會連這個都拒絕吧？”眉梢攏成一個無奈卻縱容的表情，世界上最難解決的人就是油鹽不進的
就怕她什麽也不要，什麽也不想要。
“還是謝謝二皇子的好意，我想不出明日，殷柒柒就知道二皇子送我東西，又過來大吵大鬧。”嘴角一抽，要說別有用心，或者蠻不講理的人，她會狠下心腸麵不改色的一一教訓回去，可那天和她打交道的時候，也沒有多少別的心思，當真是撲在了淩修寒的身上。
這讓她……
“不過，頭上的這個我就收下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把楚先生送我的東西還給我？”蕭蘇染好笑的轉過身，別以為她看不見就等於試不著，輕易讓他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