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胡攪蠻纏
第一次過來查看店鋪就遇到這種情況,蕭蘇染的心裏麵真的是複雜的很,一方麵覺得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好,一方麵又擔心對那個大夫的心理有什麽樣的壓力。
“得得得,我和你這個老東西說話講不明白,叫你們掌櫃的過來,我和你們掌櫃的說。”那個長相粗狂的男人,不耐煩的對著前麵的人揮了揮手,一臉不想交談的樣子。
“那請您先向旁邊等著稍後掌櫃的回來了我們再幫您引薦。”剛才和他們搭話的那個小二一看苗頭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別看這個了,大夫其貌不揚的大精神結束是個難啃的老骨頭掌櫃的當初花重金,把他請過來的,而且這人就按自己一套來,誰的意見也聽不進去,算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至少他還沒有見過別的人,在那人的麵前大呼小叫的。
“不行,我就要在這旁邊等著。”大漢氣哄哄的,一點也沒有顧及,這是公共場合機器沒有素質的擋在正中間,身後排隊等候的特別是已經等了老長時間的人已經麵露不滿,還有的以及平平地向門口看著在猶豫要不要換一家。
蕭蘇染清楚隻要有人一踏出門口,其餘的人就會跟著一起走,這是從眾心理的效應,同樣的,最近事情都是傳出去,對醫館以後的發展也是有影響的。畢竟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會對這裏產生懷疑,認為是庸醫誤人。
對於醫館來講信譽無疑是放在第一位的。
“不知道這位兄台是發生什麽事情?”如此想著,當下便跨出了一步,當了個出頭鳥。
大漢歪頭一看,原來是個小姑娘,現在也就沒有多在意,這下子蕭蘇染就看清楚了,這人的樣貌。
從眼睛到嘴角長長的一道刀疤,毀了這張臉,如果沒有的話,定是個麵龐淩厲,生的俊朗的男人,更別說這人身上好像還帶著一絲軍人的氣質,那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沐浴著鮮血的,還帶著殺戮的眼神,幾乎隻要和他對上的腿肚子就不住地發軟,可以說是弱者,對於強者的一種畏懼心理,動物的直覺。
“他給我開的藥,不管用,總感覺比之前更加的厲害了。”那人皺著眉頭,眉宇間就是不滿意。
“胡說,我開的藥方從來就沒有失手過。”老者吹胡子瞪眼的,大寫著的不服氣。說實話,這話確實是有點托大了,畢竟中醫的藥房就算是根據同一個人病情所開出的方子,在用量上也會出現輕微的不同,可謂是不同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風格,或烈或柔。
“哼,你這老兒!”
“你有過什麽病史,吃過什麽藥,那天吃了什麽飯,感覺怎麽樣,可以給大家說一說嗎?”蕭蘇染知道不一定所有的病人都喜歡把自己身上的缺陷公之於眾,畢竟是隱私。就算是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麵前,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不好意思,更別說現在滿堂子的病人都在這裏看著。
索性,對方也隻是猶豫了一會,就開口如數家珍,戰場上的男兒郎都是粗獷的,不計較小節,像這種情況也是常見的,並沒有她想象中有那麽的猶豫不決。
“左腿上早些年一不小心被人打傷過,落了一些病根。”說著,一點也不扭捏的掀開了自己的褲腳,確實有一道深深地疤痕已經變成了深紅色,看樣子是快要愈合的時候又被主人不小心掙開了,導致分分合合的,一直也沒好,“然後,我的胃有得時候也疼。”
“不是什麽大病啊。”蕭蘇染若有所思的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下巴,“胃疼在飲食方麵注意一下,比如不要空腹喝酒,不要吃太過於涼的東西,辛辣的,刺激性強的,藥物上選擇比較柔和的,基本上注意這些沒有什麽大問題……”
“他給我開了兩個方子,一個是……”男子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張“用王不留行十分,蒴翟葉十分,桑根白皮十分,川椒三分,甘草十分,黃芩、幹薑、芍藥、厚樸各二分,前三味,燒存性,後六味,研為末。兩組和勻。治在傷。每服一匙,水送下;治小傷,隻須用末敷傷處即可。”
沒錯啊,是治療刀傷失血的,傷口掙開之後大量流血是要先止寫。
“然後呢?”
“然後是用狼牙草的莖、葉熟搗貼傷處。”
“你這小丫頭知道什麽?”老頭有些不願意,自己的藥房被公之於眾,還被別人評頭品足的就感覺自己的自尊被狠狠扔在地上。
“那你怎麽就不舒服了?”蕭蘇染不由自主的摩擦著自己的皓腕。
“老夫都說了,你這是沒事找事。”胡子一翹一翹的,都可以看見那嘴巴都撅了起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老頑童。
“給個說法吧,要不你這醫館就別想開了。”大漢啪的一聲,大手直接就拍在了桌子上麵,肉眼就可以看見桌子顫了顫,蕭蘇染都覺得那個桌子實在是經不起再一次的風暴的,輕微的哢擦一聲就像是在她的心裏猛地一竄過,小心肝都抖了抖。
“最近吃水果了沒?”現在正值夏季,許多細菌都很容易從口入,也是很多病症的爆發性季節。
“吃了一點桑椹還有香蕉西瓜之類的。”因為是軍人退休,再加上戰場上的表現出色,所以一些補貼很是豐厚,一些戰友或者是軍營裏麵呆貨的人偶爾也會過來看看他,帶一些水果禮物什麽的,日子過得倒也逍遙。
“那就是了。”蕭蘇染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些都是屬於涼性的食物,吃多了對你的胃不好,所以才會出現一係列的不良反應。”
“……我就說你別吃那些個東西,你聽進去了就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老夫子瞬間氣定神閑的坐在上麵,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了一團大蒲扇,一扇一扇的,盡顯活潑生機。
若說剛才是因為後麵排隊的人著急才心浮氣躁的,現在經過蕭蘇染這麽一打岔,慢慢的也回過味了,恢複到了原來的沉靜,以澄淨的心態看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