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遇到了,你要嗎?
「但是,白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如果有個人,拿出全部身家跟你賭,賭你愛他一輩子,如果輸了,就把全部身家都給你,很炙熱,很真誠很純粹的一顆心捧到你面前,讓你選擇,這個人,你要嗎?」
白明軒默默的僵住,會有人嗎?誰會這麼傻?是啊!會有人嗎?這是什麼樣的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隔膜如此之深,即使是愛人,也難以完全信任的世界,賭自己愛別人的可能還會有,卻已經是鳳毛麟角,賭別人愛自己的,將所有的主動權交出去,再賭上全部身家,這樣的人,怎麼會有?
「遇到了,你要嗎?」
「我……」白明軒目光閃了閃。
「白總,你說的很對,我也許很衝動,可我雖然年輕,但是,卻真的不能說年輕就是傻,就是衝動,我會很冷靜的思考很多問題,能遇到這樣的人,即使是誰,也捨不得放開,他敢和我賭,我就敢和他賭,這就是我的邏輯和前後關係,白總,換成是你,你賭嗎?」
白明軒不說話了。
「其實我跟白總很像,我們都不是會成為開賭局的那個人,我們的防備心很重,和這世上大部分人一樣,很重,但是,如果,有人開了這個賭局,我們就敢接著,因為,我們很懂得珍惜,也明白,太難得了,不能因為,有一天這顆珍珠有可能變成魚眼噁心人,就真的捨得放掉,白總,對吧?」
白明軒咽了咽口水,喉結略微動了動,一言不發。
「白總,您還有什麼想提醒我的嗎?」
「祝你幸福。」白明軒愣了一下,突然抬頭輕聲微笑道。
「謝謝,白總,希望你也早日碰到能為你開賭局的那位。」喬以安站起身來。
白明軒搖搖頭,「遇不到了啊!不是所有人都有你的幸運,我還是好好的回去相個親,娶個什麼財閥的小姐回來聯姻算了,真可憐。」
喬以安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麼安慰的話來,就像是白明軒說的,太難得了,說早晚會遇到,連自己都覺得心虛,不過,也更加覺得自己幸運了,他大概把童年所有的運氣,都用到現在了。
喬以安笑的眯著眼,白明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在樂什麼。
「那我走了白總。」
「嗯。」白明軒點點頭,整個人還是有些失落的,但是,卻也有了幾分坦然,他搶不過沐言了,他知道。
喬以安帶上衛衣的帽子,架上大框眼鏡框,走出門去。
隔壁,沐言愣愣的坐直身體,咧著嘴笑了起來,扣在牆上的監聽器都忘了摘下來,這還是他從警局的小夥伴那裡偷偷借來的,還要還的。
白墨推了推沐言,「傻啦?聽到沒有,他們話里話外在說你傻呢!我也覺得你挺傻的,真心的。」
沐言彷彿沒有聽到,整個人傻愣愣的笑著。
白墨皺起眉頭,「我覺得你最近不但但是傻啊!簡直快成智障了。」
不就是結個婚嗎!至於嗎!切!趕明兒他也結一個!有什麼了不起,江湖人稱,娛樂小天王,娶媳婦肯定很容易。
婚禮已經訂好了時間,喬以安和沐言不出意外的準備休假了,對此,粉絲們紛紛表示要去圍觀蜜月地點,求通知,她們也十分的想要一起去旅遊。
白墨在賬號上表示一定給粉絲錄好婚禮視頻,發出來給大家一起欣賞,被喬以安和沐言的賬號追著罵要安檢,不給帶設備,卻被粉絲一眾眼淚汪汪的圍攻追問為什麼?!腫么可以辣么的殘忍無情霸道?她們也很想一起分享婚禮現場的啊!
喬以安和沐言兩人敗退,為了報復,沐言在自己賬號上發了一張圖片,一張自己幼年時候的照片,只是,後面飄揚的尿布似乎更大片更明顯了些。
對此,白墨表示,兄弟否?馬丹心好累……
喬父似乎終於找到機會露頭,揚言要參加沐言和喬以安的婚禮,他是生父,沒有道理不邀請他。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喬父身邊竟然圍了一圈人,漸漸的形成了一個團隊,專門靠著推喬父和喬以安幼年的事情為生,頗有幾份網路扮丑求火的網紅意味,不入流的團隊,不入流的手法,卻像是跗骨之蛆一樣,讓人擺脫不掉,可是,卻總有很多黑粉和無聊人士,甚至一些粉絲,對其很是關注,池宇也不能直接找人人道毀滅了它,只能當它是蒼蠅蚊子,來一次趕一次,但是,最近有些趕的煩躁了啊!
池宇看著手裡的文件,手指輕輕的在桌面敲了敲,撥通了一個號碼,他已經跟喬以安談過了,喬以安也在緩和了這麼幾個月之後,沒有了最初的激動,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電話撥通,池宇換了一種溫和的語調,「喂,您好,我是以安的經紀人,老太太,您還記得我嗎?以安要結婚了,嗯,您要不要來一趟?不來啊!嗯……可是,以安會有一點麻煩,我想請您幫忙,您知道,以安的父親……」
婚禮如期舉行,沐言和喬以安都不是喜歡安靜的主,不把婚禮搞得滿天下皆知已經是給了兩位公務繁忙的經紀人面子,但是規模還是搞得很大。
又因為兩個人都是男人,所以,整個流程越發的顯得隨性,自從喬以安被開發了編劇本的能力,雖然口上說著不要不要,但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這次的婚禮流程就是他一個人一手策劃的,除了最後神父那邊的誓言和交換戒指接吻沒有變化之外,其他的流程基本已經被他改的面目全非,整個婚禮現場搞得更像是一場聚會。
婚禮結束之後,兩個人直接消失,經紀人對外的說法則是去度蜜月了,真是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喬以安和沐言消失沒有多久,一宗案子進入媒體的視線,被大書特書。
喬父被喬母告上了法庭,直到案子出來,旁人才知道,原來喬以安的生母也已經找到了,消息卻瞞的很緊,若非這次案子和狗仔的靈敏嗅覺,只怕還發現不了。
喬母告喬父非法拘禁,強.奸,人口拐賣等,這次的事情並不像是之前的小偷小摸,真的有人撈他,喬父還是能從警局裡出來。
這次,任何一項罪名成立,都足以讓年已老邁的喬父牢底坐穿。
即使是有人有那個能力去救他,他也不可能打著喬父的名義出現在社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了,只有隱姓埋名,可是隱姓埋名了的喬父,對那些神通廣大的人也沒有了任何意義,所以,這一次,喬父絕對出不來了。
雖然是將近二十年前的案子,但是,國法無情,不管你懂不懂法,不管當年有沒有現在這樣完善的條款,當這宗案子現在被擺到法院的桌面上的時候,都必須按照此刻完善的法律來評判。
買賣人口,是真的,這件事雖然沒什麼證據留存,但是卻是確定的事實,喬父各種行為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強.奸,因為喬以安的存在,也同樣成為了喬父的罪名,非法拘禁,更是事實,證據開始被池宇一點點的收集起來,雖然大家都知道就是這樣的,可是法律,還是需要更多的證據,才不能翻案。
宣判的當天,一身老邁的喬母站在原告席上身形微晃,身邊並沒有一個人親人在場,連她的繼子都沒有陪著一起來,池宇冷眼坐在觀眾席上看著,許久沒有說話。
「本庭宣布,被告趙承福犯非法拘禁,強.奸,買賣人口等罪名,現判決結果如下:……」
庭審結束,池宇扯了扯領帶站起身來,深舒了一口氣,門口還有無數的媒體等著拍他,他卻不打算躲避。
池宇走到喬母身邊,微笑道:「老太太,我扶您吧!以安的意思是,接您到這邊來養老,您覺得呢?」
喬母擺擺手,「我不見他,我要回家,我就是一種地的老太婆,這裡我可住不慣。」
池宇皺了皺眉頭,「您又何必呢?以安能養活您,不必回到那個家裡。」
喬母是逃回來的,還在外面生了孩子,在十幾年前這樣的女人基本是嫁不到什麼好人家的,所以,喬母現在只有繼子,而再沒有親生孩子,喬以安是她唯一的子嗣。
這些年來的消息,池宇也略微打聽到了不少,喬母雖然性格強硬,膽大過人,可是,她也真的吃了不少的苦,如今老了,家裡一開始也還算和諧,但是被他們這麼一攪和,原本岌岌可危的關係又頻臨變化,與其回家,真的不如留下來,衣食無憂的做一個富家老太太。
不過,他倒是有點明白,喬以安這性格像誰了,學了喬父的浪蕩無懼,也隨了喬母強悍固執的性格。
「不必了,我有家,我不想看到他,他也不想看到我,我幫他一次,也是給我自己這輩子做個了結,老婆子其他的沒有,骨氣還是有的,說了再也不與那個人有關係,兒子也不能要!」
池宇有些無奈,他是不是該慶幸,喬以安到底受過良好教養,或者,遺傳的不多,性格還沒有固執惡劣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