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弗瑞：“痛，太痛了！”
屏幕畫麵上出現的變化讓弗瑞瞬間提起心。
緊接著，耳麥裏清晰地傳來林宇的話語聲。
語音質量很好，好到林宇幾乎就像是站在弗瑞的旁邊對著他說的一樣。
“不錯啊，這些數據做得很好，非常直觀，粗略地看上去簡直一點問題都沒有。”林宇的語氣中滿是讚歎。
隻是結合那後半部分內容來說，卻又布滿了殺機。
一瞬間，讓原本鬆了口氣的弗瑞和馬克感覺如芒在背，如墜冰窖！
“可惜呀，如果你們遇到的不是我，說不定真的能夠給你們糊弄過去呢。”
林宇滿臉“可惜”。
當然，這表情在其他人看來，與鱷魚的眼淚也沒什麽太大區別。
“這些報表是找誰做的？我想我大概很有可能認識，查爾斯·彭·雷蒂格？還是約翰·科斯基寧？”
林宇翻看著那些財務報表，速度之快，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個門外漢在糊弄人，可是不知為何，眾人下意識就認為他說的是實話。
他是真的這麽認為的，他真的發現了什麽問題！
馬克心裏下意識就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但如此就讓他承認是不可能的。
他立刻開始反對自己下意識的那種感覺。
雖然財務報表確實有幾個不是很明顯的漏洞，而且是他們刻意留出來的，但是就這麽被林宇仿佛閑著無聊隨便翻幾下，就給翻了出來？
未免太離譜了！
一定是裝出來的，故意想要詐自己！
馬克認定了這一想法。
他已經接到來自九頭蛇那邊上級的通知，說是，如果勢不可為的話，可以將之前那幾個預留好的漏洞拋出當誘餌，然後引咎辭職，等待在九頭蛇組織內部明降暗升。
與此同時，嚐試賄賂拉攏，看看能不能將林宇變成他們九頭蛇打入IRS的第一人。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被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段給詐出來。
雖然身為九頭蛇，但他也是有著自己的尊嚴的！
於是馬克臉上表情不變，微笑著說：“我不明白您在說什麽，專員先生，如果沒有什麽確鑿證據的話，我想沒有必要如此浪費時間……”
“哎……”林宇歎了口氣，擺擺手打斷他，“你真的以為，我來查你們，隻是因為懷疑，沒有半點證據，而且唯一所能夠憑借的，就是從你們的財務報表上看出一點漏洞來？”
“……”馬克的笑容一下子僵住。
他，以及聽到這句話的弗瑞，心中同時掀起驚濤駭浪！
他們都忽略了一件事。
財務報表，肯定都會有一定程度上的“修飾”，這一點，毫無疑問。
有一句話，叫做“好的會計都在牢裏”。
很諷刺，也很現實。
大企業大組織裏……能夠遵守規則完全按照法律交稅，頂多隻是合法避稅的，都隻是極少數。
所以基本上，想要通過財務報表直接看出一個公司有沒有出現偷稅漏稅的情況，其實是相當難的，畢竟處理的數據就是那麽多，專業知識有所差距，也不至於差那麽多。
如果真的要那樣去做，肯定需要有一個專業團隊，付出一定的時間，花費大量的心力來計算，來處理，然後找到部分遮掩不過去的蛛絲馬跡，或者找不到。
但IRS就來了林宇一個人……所以一開始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然後帶著點輕視又帶著點憤怒的，可以說是相當複雜的心情了。
在這複雜的心情下他們都忽視了一件事——IRS的行事風格，一般來說，更加直接。
比如派出臥底潛入獲得足夠的證據。
忽略這件事也說得通，畢竟他們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可是全員特工的組織啊，潛入他們之中偷取證據情報？未免有些太過於異想天開了！
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中的一項。
但，就像前麵所說過的那樣，這世間從來不存在什麽事情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
林宇已經做到了一次。
他能不能做到第二次？
“調查令這種東西，確實是以懷疑為理由就可以申請下來，但畢竟我針對的可是一個國際性的大組織，如此草率，除非我是什麽王牌專員或者IRS局長的親兒子。”
林宇慢條斯理地從風衣口袋中掏出一個U盤，一路上這個U盤就那麽靜靜地躺在他的風衣口袋裏，隨著他走動的幅度與微風與領帶一同飄蕩……隨意到簡直不像是一個殺招。
誰家的核彈到處亂放的？
這種東西難道不是應該小心翼翼地好好保存起來，起碼要套上好幾個盒子來作為掩飾才對嗎？！
“所以，”林宇拋了拋手中的U盤，“無論是貴局的偷稅漏稅證據，還是……其他的證據，其實一開始就已經在我手裏了。
勞煩，借用一台電腦，可好？”
眾人沉默著看林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林宇依舊是那有些不羈的笑容，搭配上那穿著，瀟灑地依靠在一張辦公桌上，一開始進來他就是這個姿勢，現在還是這個姿勢，然而形式已經大變，過程……不到十分鍾。
他們如臨大敵地準備了大半天，就這樣被眼前這個男人戲耍了，他一開始就已經掌握了致命的證據，卻裝作沒有，耍猴一般地戲耍了他們大半天！
眾人表示從未有過如此想要掏槍的衝動……作為特工出身，雖然他們幹的是財務的活，但都是配槍的，所以要掏還真能夠直接給掏出來！
“那就讓我們看看吧。”馬克仍然不相信，也不知道到底是堅信自己的推測，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他還是有一定理智的，畢竟在場估計就他一個人早就提前做好了稅務問題被發現的準備，雖然眼下出了那麽億點點的偏差……
所以他也能夠清楚地認識到，雖然林宇的表現完全就是勝券在握的樣子，但實際上並沒有拿出來什麽徹底能夠實錘的證據，那個U盤算是半個，但這不是還沒打開呢麽？
可以賭一波，問題不大！
但是，他還沒瘋，另外一個人已經瘋了。
他可以等待稅務問題被發現之後引咎辭職再明降暗升……但是另外一個人可不行啊！
“林先生！”
科爾森頂著耳麥裏傳來的，幾乎要將他震聾的那位弗瑞局長的聲音，臉上保持著勉強的微笑，打斷道。
“由於事關重大，雖然不能確定證據是否屬實，但是這些信息不方便在太多人麵前展示，還請前往局長辦公室……”
弗瑞這個老狐狸自然也是不可能在沒看到真正的證據之前，就相信林宇所說的話的，可如果萬一是真的呢？
看是肯定的，但絕對不能在那麽多人麵前看！
“好啊。”林宇欣然應允。
這下，辦公室裏，弗瑞已經在連著“馬澤法克”了。
如此果斷地答應……恐怕是真的！
馬澤法克，這家夥是從哪弄到的證據？
馬澤法克，他到底弄到了多少證據？！
弗瑞幾乎已經看到自己的鈔票長出翅膀離自己遠去了。
鑽心的疼痛從手指尖傳來，痛到心裏。
痛，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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