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邋遢老道

  傍晚，爺爺李業回來的時候罕見的提了一些市集買的好菜，顯然是晚上要加餐。


  這是在以往只有逢年過節才會享有的待遇，看著那些牛肉豬肉雞肉一類的菜，李天雖然饞的口水直流，但還是強忍著問道：「爺爺，這又不過節的，這麼花費幹啥？」


  「小天，你現在練武，自然要吃些好的，不然身體跟不上，怎麼能把武功練好？」爺爺隨口答道。


  李天雖然滿腹疑惑，但也不得不承認此話確有道理，這幾天來，他雖然才練不久，但食量已經明顯增長，以往一頓吃兩碗就飽了，如今卻要吃三碗。


  只是，他清楚的記得，爺爺出門時身上是一分錢也沒有帶的，這些菜又是從何而來？


  李天想問，但看著爺爺臉上的淳樸親切的笑容，心裡縱有千般的疑問，他還是強行按捺了下來。


  晚上吃過飯，李天也不多做休息，就徑直去了院子里繼續練了起來。


  先天羅漢拳，說是一套拳法，但當初達摩創立的目的是為了改善那些僧人的體質，所以更加註重的是練氣，在練習時每一式都打得不快，反而顯得有幾分緩慢，在李天手裡更是打得賞心悅目。


  但，若這樣就以為先天羅漢拳在真正的搏殺中威力不夠的話，那就是愚不可及了，羅漢拳作為少林寺的入門拳法，這先天羅漢拳十八式為最根本的十八式，在歷史上既然威名赫赫，那必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若是練至出神入化的地步，其威力縱然比起那些精妙的厲害拳法也不逞多讓。


  如今的李天雖然才將先天羅漢拳的熟練度刷到了六千多，剛到登堂入室的層次，但威力也是不容小覷。這一點，就連不懂武功的李業也看到出來。


  「小天吶，別練得太晚，早點休息！」


  「知道了！」


  看了好一會兒，李業才帶著微笑回了房間休息去了。


  李天一遍遍練著，不停地練著，越打越純熟，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每一個動作間的銜接如行雲流水，流暢婉轉，漸漸的，他越打越快，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


  「先天羅漢拳，側重的是呼吸吐納，氣行六脈！」前人練習此拳的經驗同時在腦海里浮現，如福至心靈，李天閉上了雙眼，但整套拳法卻打得分毫不差，反而更有韻味。


  一呼一吸間，腳步的變換，身形的轉動，拳頭的揮舞，都隱隱有風聲鼓動。


  也不知打了多久，李天才慢慢的從這種境界中脫離出來。


  「呼……」


  長出了一口氣，李天緩緩收拳，直立場中，輕輕睜開了雙眼。


  「這先天羅漢拳，不愧是以強身健體為主，有著練氣功效的拳法，打了這麼久，我竟然絲毫疲憊也沒有！」


  「只是，這畢竟不是真正的內功，雖有練氣的功效，但跟那些專門呼吸吐納壯大人體內氣的內功相比，效果還是差了不少！」


  「小子！功夫不錯！跟誰學的？」


  李天沉思著，肩膀忽然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他頓時大驚，猛轉身看去，卻見背後一個人也沒有，正驚疑不定間，又聽背後傳來聲音：「在這兒！」


  李天急忙又轉身，果然見到面前有一個人。


  此時雖然是深夜，但借著月光，李天還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如鬼魅般出現在院子里的這個人乃是一個不修邊幅，衣衫破爛，渾身髒兮兮，形象邋遢至極的老頭。


  在老頭的手上，還拿著一隻異常陳舊的酒葫蘆。


  「你是誰？」雖然為此人的神出鬼沒驚了一驚，但李天心臟倒還強大，沒有露出絲毫慌亂的表情，反而鎮定如常。只是想查看對方的人物屬性界面時被狠狠的驚了一驚。


  「對不起，您的等級比對方低於3個等級以上，無法查看！」


  這說明，這邋遢老道目前的實力，至少是5級，甚至更高。


  邋遢老頭輕「咦？」了一聲，似有些驚訝於李天竟然能這麼快恢復平靜，但他隨即又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不僅悟性好，更重要的是心境不錯，是個好苗子！」


  「小夥子，我觀察你好幾天了，說吧，你的武功是誰教的？」


  聽老頭這話里的意思，想起曾經看過的那無數小說中的情節，李天心裡下意識的想到，這老頭，十有八九是要收自己為徒！


  一想到剛剛老頭那神出鬼沒的武功，李天的一顆心就忍不住砰砰直跳。


  他有武俠傳承系統這麼一個金手指是沒錯，但這個金手指僅僅能給他提供武功秘籍，不可能讓他直接就成為超級大高手。


  雖然還附帶的有那門武俠的一切知識理論及前人練習的經驗，可以少走很多彎路，但那些畢竟不是自己的，自己一個人練始終比不上有師父帶著練來得輕鬆。


  腦海里諸般念頭不停閃動，李天嘴上卻快速答道：「我沒有師父，這拳法是之前無意中進了一個山洞撿到了幾本秘籍，照著上面練的！」


  「哦？」邋遢老者發出了一個表示不信的聲音。


  李天一見老者有些不信，立刻就急了。


  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他怎能放過？當下就撲身而上，也不嫌臟，跪在地上抱著老頭的大腿就大聲道：「我說的是真的，之前在山洞裡撿到了幾本書自己照著練的，前輩，我從小就有一顆向武的心，看您氣度不凡，生得如此英明神武，一定是一位武學高人，品德高尚，為了不讓我華夏武學就此失傳，還請您收我為徒吧！」


  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給人一種無比真誠的感覺，老頭一時也是大為感動，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李天的頭頂，嘆道：「也罷，既然你如此誠心，那老道我就勉為其難收了你做徒弟吧！」


  殊不知，李天在說出那番話時，內心是嘔吐的。


  不過，聽老頭終於願意收了自己做徒弟，李天哪裡還管自己先前的那番話有多噁心？立即就興奮的跳了起來。


  此刻的他，除了興奮還是興奮。


  「看你今晚反正是睡不著了，走！我們上山去，我來教你武功！」


  邋遢老道顯然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當下就一把提起了李天。然後，雙腳一彈，跳到了半空之中，緊接著又分別在院牆上和外面的一棵樹上借力連跳了兩下，整個人身形如飛，掠進了森林之中。


  「凌空虛度！竟然是凌空虛度！」


  被人提著，身子在半空中快速飄過，李天忍不住驚呼起來，他的聲音融入兩側吹過的山風，飄散開來，傳出了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