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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四章、藏拙

  謝涵被自己的發現嚇呆了。


  朱浵的繪畫手法怎麼可能會跟父親有幾分相似呢?


  難道他們是同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同門子弟?


  「喂,你該不是真的喜歡我哥的畫作吧?」朱溁推了謝涵一下。


  「不是,我就是好奇一個人怎麼可以把另外一個人畫得這麼傳神?能不能問問大王子師從哪位大師?」回過神的謝涵問道。


  「當然可以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大哥的畫技是得自我母親的真傳。」朱溁晃著腦袋說道。


  「王妃?」這下謝涵更糊塗了。


  徐王妃是在宮裡長大的,她的師傅不可能和父親的師傅是同一個人吧?

  可聯想起徐王妃對自己的關照和試探,謝涵還真不敢斷定這兩人沒有任何關聯。


  因為謝涵知道父親曾經在幽州府城求學數年,彼時徐氏也已經跟著趙王來了幽州,保不齊那會兩人真的成了同門師兄妹。


  可繼而一想,謝涵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因為徐氏貴為趙王的側妃,不太可能會出來拋頭露面的。


  而且就算是學畫畫,也應該是在徐氏年少期間,沒道理成親了之後再找一個外男做師傅研習字畫。


  果然,謝涵剛想到這,只見朱澘說道:「我母妃閑暇時喜歡畫上幾筆,我們的繪畫都是跟著母妃學的,想必謝妹妹不清楚,我母妃是在宮裡長大的,曾經師從過宮裡的許多畫師。可惜,我學藝不精,遠不及母妃的一二,不過我大哥就不一樣了,母妃常誇我大哥天分高,又肯吃苦,所以他的畫技遠在我們幾個之上。」


  這點謝涵倒是承認,這位朱浵的畫技確實不錯,才十五歲便能達到如此水準,可見是用過功的,當然,天分也很重要,還有一點,身份也很重要。


  說實在的,如果他不是趙王的長子,他不可能在外面會有這麼大的名氣,更不會有這麼多人追捧。


  畢竟他畫技再了得,可年歲、閱歷在這擺著,不可能一步登天達到大師的水準,除非他也是一個重生的。


  可謝涵從他的筆力、畫風、布局、調色等各方面判斷,顯然這位朱浵還是有所欠缺的,距離大師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頂不濟就是啟蒙得比較早或者是天分高些,


  想通了這一點,謝涵對這位朱浵便失去了興趣,她更關心的是這位徐王妃和自己父親到底有沒有關聯。


  「這幅畫是誰畫的?」謝涵指著牆上的一幅海棠圖問道。


  說是海棠圖,其實更應該叫做海棠春睡圖,是一位身穿紅衣的少女躺在了海棠樹下的石凳上睡覺的畫面,少女的腦袋枕著一堆花瓣,身上、石凳上、地上都是落英,可惜,少女的身子是背對著畫面的,看不到少女的五官,自然也就無法辨識出畫中的女子究竟是何人,不過有一點可以看出來,畫中的女子年歲應該不大。


  「哦,你覺得這幅畫如何?」朱澘賣了個關子。


  「這幅畫的用筆比你大哥的那幾幅要嫻熟些,功底當在他之上。」謝涵隱隱覺得這幅畫應該是徐王妃所作,只是畫中的女子和傳統的規矩禮儀相悖,故而謝涵不敢輕易說出來。


  「沒想到謝妹妹果然是行家,這幅畫的確不是我大哥畫的。」朱澘笑了笑,沒有說出是誰的作品。


  謝涵見此也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又看起了其他的畫作,剩下的幾幅畫作明顯就稚嫩得多,顯然就是這幾位郡主的塗鴉之作了。


  謝涵應郡主的要求正要開口點評幾句時,四個婆子送來了兩盆白海棠,這個季節並不是白海棠開花的季節,可這兩盆白海棠卻開得正旺,一看就是暖房裡培育出來的精品,只是謝涵不明白的是,這徐王妃讓大家畫白海棠並賦詩一首是單純地想考驗一下謝涵的才學還是有別的目的?

  「謝妹妹,你打算畫工筆還是畫寫意?」朱澘見謝涵盯著兩盆花發獃,問道。


  「不好意思,我沒有學過工筆,只會簡單的幾筆寫意,還是當年跟我父親學的,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這幾年在javascript:鄉下只和幾位姐姐們畫過九九消寒圖和繡花花樣。」謝涵說道。


  她說的倒也是實話。


  為了怕別人從她的字畫上看出她的功底,這三年在鄉下她很少正式練習字畫,饒是如此,謝涵的功底比同齡人還是要強多了。


  說話間,早有丫鬟幫著眾人把桌面整理出來了,宣紙也鋪好了,有的已經開始烤顏料了,有的在研墨。


  得知謝涵只會寫意畫,朱澘把她拉到了一張桌子面前,桌上的筆筒里插著十來只大小型號不一的狼毫,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鬟正在研墨。


  大概是怕謝涵拘謹,朱澘把謝涵領到桌子面前,便讓大家散了,各人找到自己的桌子開始預備畫起來。


  謝涵挑了一支中等的狼毫,站在桌子前面凝神回憶了一會方才看過的那兩盆花便開始畫起來。


  由於是寫意,再加上謝涵有意藏拙,因此她很快就畫好了,只是這題詩卻難住了她。


  她雖然看過不少書,可她並沒有真正學過寫詩,自然不太會作詩。


  上一世做了顧鑠的伴讀之後,顧鑠給她布置的功課不是經史子集就是兵法兵書或輿圖,她哪裡有空去琢磨寫詩?


  這一世雖然多了不少空閑時間,可她天天和新月彎月她們在一起念書習字做女紅,也沒有時間和心情去學作詩。


  再說了,她六歲就失去了父母雙親,這幾年又一直在鄉下待著,也沒有一個正經的先生教導過她,不會作詩是正常的,會作詩才讓人覺得蹊蹺呢。


  想到這,謝涵便乾脆放棄了作詩,轉而看起別人畫畫來,這一看,她發現了一個細節,朱澘和朱溁兩個選的都是工筆畫,姐妹兩個的桌子面前各自擺了一盆海棠花,朱澘已經低頭畫了起來,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眼前的花枝,而朱溁卻拿著

  一支毛筆在眼睛正前方半尺處先比劃起來,橫一下豎一下的,隨後又拿著筆在宣紙上比劃了幾下才落筆。


  這是什麼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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