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鬼墳
昨晚我們受到了驚嚇,個個心有餘悸,只有徐半仙鎮定自若,與我們商議后,要我們幫他驅鬼。
鬼這種東西很難說得清,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恐怕無人能答得上來。作為一個現代人,我很難相信昨晚看到的是鬼,我更願意相信那是一種自然現象,海市蜃樓之類的,而非什麼超自然現象。因此我是懷著看好戲的心態任他調遣。
徐半仙找韓笙要了些錢,留下張紙要韓笙幫他按照紙上記載的採買些東西,就拎著我的大袖子出門去了。
把我領到一家裁縫店,像是老顧客般吩咐店主了幾句,店主點頭示意,接著,量了量我的身材尺寸。之後,徐半仙二話不說,拎著我的袖子就走。
我只能跟著他走,徐半仙走得很急,不多時,就把我領到一家寺廟裡,我還沒來得及看這家寺廟的牌匾,就被他領到供人許願還願的大香爐前,他終於開了口:「在這等著我,別亂走。」說完人就不見了蹤影。
弄得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半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香爐里還點著香,香氣四溢,只是我離得太近了,被嗆得咳嗽不止。
眼看著那麼長的一炷香燒成了灰燼,徐半仙回來了,他手上拿著倆只活雞還牽著一隻毛色全白的小狗,靠近我,看了看又聞了聞,把牽狗的繩子遞給我,嘴裡說:「味道不錯,走吧!」
我們回到了衙門,韓笙早已等在那裡。
徐半仙吩咐我們把狗殺了,留下狗牙和狗血,看著小狗可愛的樣子,我有些於心不忍,求他留小狗一命,他回答得到很乾脆,說是可以,但是得再抓一隻毛色純正的狼崽子來代替這隻小白狼,這隻小白狼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抓不住狼崽抓只老虎崽也是可以的。我住了嘴,真沒看出來這麼可愛的小狗會是狼。
徐半仙又吩咐韓笙把那倆個死去的老大夫的生辰八字弄清楚,最好把那個墳墓里死者的相關信息列個詳細的清單。
韓笙走後,徐半仙把狼牙沾上狼血後用金線串起來,讓我們人手一個綁在手臂上,又用布條纏在上面,囑咐要是有緊急情況就撕下布條,然後就讓我們各自回去休息,養精蓄銳,晚上再去那個墳地匯合。
看著徐半仙一臉凝重的樣子,我有些害怕了,拚命回想以前在電影里看到的情節,找來大蒜,倆根木條綁成十字形,不知道十字架管不管東方的鬼……
到了約定時間,我全副武裝的出現在徐半仙他們面前,看著我那滑稽的樣子,他們笑了,氣氛不再那麼凝重了,徐半仙也稍稍放鬆了些。
徐半仙遞給我一件衣服讓我披上,遞給我一把劍,在我臉上抹了些紅泥,讓我獨自一人站在墳地中央,叮囑我幾句,叫我不要害怕,讓我到時候開口說些話,他把大蒜項鏈和十字架都拿走了,好在我左手裡還捂著一隻寶劍形的小玉器。
此時我的心情大亂,雖然咱是無神論者,但此刻站在一個詭異的墓地中央,周圍死一般的靜寂,什麼聲音都沒有,我特擔心徐半仙他們跑了丟下我,好在他們躲在我視力所及的範圍內,我才沒有失聲驚叫。
忐忑不安的等候夜幕的降臨。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今晚月亮也不見了,不一會兒就伸手不見五指,周圍儘是黑夜,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
就在我與內心的恐懼鬥爭時,一個劃過天際的號角聲在頭腦中響起,這一響把我嚇得渾身哆嗦,心臟病要犯了,我知道「他們」要來了。
慌亂之中,我握緊手中的劍,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我說服自己睜著眼睛,可是眼睛還是不爭氣的要閉上,我的腿好像支撐不住了,軟軟的,進而全身都像定格了般無法動彈。
與昨夜裡聽到的一模一樣的廝殺聲音量由小變大,振聾發聵。
我感到自己快要休克了,大腦一片空白,只有身體抖得厲害,月亮突然冒出來,灑滿了月光,那些身影也漸漸映入我的眼帘,我陡然發現自己正處於戰場中,本能的抽出劍來,像發了瘋似得亂砍亂劈,只是什麼都沒砍到。這些鬼影好像發現了我,一個個停下來,不再打鬥,茫然無措的看著我。
我發現了異樣,緊急之下,突然想起徐半仙囑咐我說的話,於是顫聲大喊:「戰爭結束了,我們勝利了,戰爭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聽到我的話,那些鬼影似乎有所觸動,像是真人般在思索我的話。漸漸的我不再感到害怕了,但還是像念咒似的發著顫音重複著「戰爭結束了,我們勝利了」。
突然這些鬼影很自覺地站成兩排,一個詭異的鈴聲響起,還夾雜著馬蹄聲,我努力睜大眼睛,朝那個聲音的方向看去:
一個高大的騎士正騎著馬向我走來,準確的說,是飄過來~~~囧!雖然是在夜晚,但是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壓迫人心的詭異氣場令人不自覺地膽寒心驚,后脊骨發涼。
此刻我很想跑掉,但是雙腿像是釘在了地上,一動也不能動。
我叫苦連天,心裡還不忘問候下徐半仙的祖先徐老仙們。
來人、不是、來鬼飄到我面前,打量著我,問:「是何人在此造次,報上名來。」
聲音陰沉有力,傳來陣陣涼意,我幾乎要昏厥過去,但是為了這條小命,偶可不想死在這裡,心急如焚的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竟僵在那裡,氣氛唰的就降到了谷底。
這幫傢伙開始冒綠光了,我心裡大嘆死定了,一時竟想開了,死就死吧!反正這種情形來看,死了也會變成鬼,到時候找這幫東西算賬也不遲。
打定主意后,我決意嚇唬嚇唬他們,於是開口道:「我是仙人。」
可能是聽到「仙人」二字唬住了他們,他們的綠光漸漸褪去,看來對付封建時代的鬼只有用封建時代的思想。
看我哆嗦的樣子,來鬼不信:「你是仙人?可否吃我一棒?」
我看清了他手上的狼牙棒,媽媽呀!少說也有二三百斤,看來我要橫死在此了。
不敢違抗鬼騎士的意見,我用力點點頭,它未等我回過神,舉手落棒,看來我定會腦漿迸裂,小命休矣。
只覺得頭上有一股很大的力量壓下來,我有種瀕死的感覺,接著身體劇烈的抖動,我極力剋制身體,努力讓自己清醒,覺得身體里被壓進一股力量正在體內四處涌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清醒過來,鬼騎士又呈現在我的眼前,他哈哈笑著,翻身下馬,躬身貼近我的耳側,小聲說:「仙人果真是仙人,我等苦等了一個多世紀,就是在此等候仙人。墳地的東南方有棵老槐樹,樹里有隻小玉壺,我等寄身於玉壺之中,請仙人把玉壺交給一名諸葛姓之人,我們是他的陰兵……切記,萬事冥冥中自有安排,天機不可泄露。」說完這些話,這些鬼就消失不見了。
我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到徐半仙他們的藏身處的,只見他們個個嚇得抱頭抖動,閉上眼睛。我拍拍徐半仙,問他看到了什麼異樣沒有,徐半仙說看到與昨日的那些場面一樣,兩軍廝殺不絕,看到我站在中間,一動不動,完好無損,還說他讓我在寺廟裡至陰之地沾染陰氣真是明智之舉,使我毫髮無傷。看來剛才發生的那一幕,他們竟然毫不知情,當場我就昏過去了。
第二天,我支開他人,找到那棵老槐樹,挖開樹皮,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一閃,我愣在那裡,癱坐在地上,樹里果真有個玉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