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潁川之戰
從那天開始,我總是做著那個噩夢,總是夢見我殺死的那個人,雖然當時的我是為了自保,屬於正當防衛,但是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那個人。畢竟,這是我第一次殺人,哪怕在這個戰亂的年代我也不想傷害任何人,可事實總是殘酷的。
出於對我們的感激,龔景大擺筵席,犒賞三軍。古人的酒宴還是比較單調的,吃的方面,魚肉和米酒算是很豐盛了。再有舞劍弄陣者祝祝酒興,樂隊獻獻小曲。再加上集體自由舞,就是酒後勁舞團。這些就已經算是玩得盡興了。
酒宴過後,鄒靖急著拉劉備回去向劉焉復命,劉備婉拒道:「我剛才在酒宴上聽說中郎將盧植與賊首張角在廣宗縣交戰。盧植曾經是我的老師,師恩在上,我想去助他一臂之力,所以請鄒將軍先回吧!」鄒靖聽了,這話滴水不漏,想反駁也沒什麼意見,那就自己回去吧!只不過是要求帶著所有的「政府軍」回去了,只給劉備留下了他原來的那五百多人。這鄒靖真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劉備呢也毫不在意,似乎他已看透了劉焉這個人,開始就讓我們去當炮灰擋敵,還生性多疑,讓鄒靖把「政府軍」都帶回去了,之前還一直拿我們當擋箭牌迎敵,反正我對劉焉這個人沒有什麼好印象。看著鄒靖遠去的劉備只是笑笑,就命令我們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前去增援盧植。
我們一刻也不敢停歇,五百多人累得筋疲力盡的,最後,終於到達了盧植軍的營寨前,跟守衛的士兵說明來意,士兵前去通報,然後說盧植速速有請,我們這些將領都入帳施禮,劉備說明來意后,盧植大喜,將我們悉數收下,劉老大帶我們投靠了盧老大,暫時算是安頓了下來。
一切安排妥當,盧植就找來所有將領,與我們商量軍情,盧植知道我是女將時,欽佩的眼神令我覺得愧不敢當,此時的我什麼都沒做,只是徒有虛名罷了,但是我也暗下決心,要求自己努力學習以便適應這種戰爭的生活。
盧植給我們說明了戰場的情況:「張角的兵力是我們的三倍有餘,你們沒來之前我跟他交過手,未分出勝負。」
劉備:「現在戰況如何?」因為劉備是老大,我們都沒有吱聲。
盧植對他說:「我把張角牽制在這廣宗縣,張角的弟弟張梁和張寶在潁川,皇甫嵩、朱儁在那與他們對峙。你可隨意調遣我本部的人馬,我先派給你一千人,你去與皇甫嵩匯合,去潁川打聽消息,等時機一到,通知我,那時我們合力圍剿叛軍,消滅黃巾軍。」
劉備滿口答應:「是,老師,事不宜遲,我立即動身前往。」於是領命而去。
披星戴月的我們帶著一千多人前去潁川。
皇甫嵩、朱儁也是有勇有謀的猛將,趁著黃巾軍在草地上安營紮寨時採用計謀火攻,等到火勢逼得叛軍大亂時出擊攻打,一舉擊潰了叛軍,叛軍丟盔卸甲,潰不成軍,狼狽逃竄,但由於叛軍人數太多,這場仗從深夜一直打到天明。
張梁張寶也不是一般人物,再加上人多,經過一番廝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本以為可以鬆一口氣,沒想到,半路碰上了一人,差點兒丟掉性命。
要說此人是誰?古語有云:「亂世之梟雄,治世之能臣。」不錯,正是曹操。
曹操身長七尺,細眼長髯,相貌醜陋庸俗,這時還是個小官,生性放蕩不羈,任性貪玩,本性貪婪多疑卻又足智多謀,靈活機變,是集優點與缺點於一身的大俗人。仗著乾爹有些權勢,入朝為官,但是曹操對工作認真負責,公私分明,而且不怕別人打擊報復,處理起事情來很公正得體,嚴厲威猛,尤其是治理手下的人頗有一套,是個天生的領袖。因為黃巾軍大亂天下,曹操覺得這是個立功的大好時機,好大喜功的他於是想方設法的加入了朝廷討伐黃巾軍的陣容,當了騎都尉。此時奉命領著五千名步兵,前來潁川助戰,沒想到運氣正好,碰到張梁、張寶這倆倒霉催的,曹操怎肯放過這個機會,攔住他們,大開殺戒,重點是曹操搶了很多的戰利品。張梁、張寶仗著自己人多,拚死一戰才得以逃過一劫,還差點兒被曹操取了首級。曹操本想繼續追敵,但是軍命在身,料定叛軍也逃不了多遠,就先去與皇甫嵩、朱儁匯合,算是復完了軍命。之後,曹操就急不可耐地領兵去追拿張梁、張寶這倆只兔子去了。
劉備帶著我們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往潁川,快到目的地時,遠遠地就聽到戰鬥的廝殺聲,還有火光衝天的奇特夜景,料到這畢是打起來了,急忙領著我們前去支援,可惜我們來晚了一步,戰鬥已經結束了。
我們拜見了皇甫嵩、朱儁,說明了來意,皇甫嵩剛打完了仗,想必也是累了,還有大概是認為我們這一千多人對他也沒有什麼幫助,就打發我們說:「剛才的那一仗,張梁、張寶已徹底失敗,估計他們會去投奔張角,劉備你現在應該馬上回去,增援盧植要緊,我們隨後就來。」
我們這老大劉備真是個急性子,我們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天,什麼忙都沒幫上,又不得不折回去。
大概是劉備太擔心他以前的老師盧植了,回去的速度比來時更快,我真的有點吃不消了,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此時天已大亮,陽光灑在每一個人身上,我的心情也好了些,明亮使人愉快。由於現在的我算是暫時的軍師,所以必須緊跟在劉備的身後,看著前方日後劉禪的父親,我真覺得他現在這麼拚命是有些不值的。
劉備他們這些古人的眼神很好使,這幫人基本沒有近視眼,劉備大概是突然看到了什麼,他全身一震,幾乎是摔下馬去,勒令全軍停止行軍。
我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定眼一看,都大吃一驚,原來是前方突然出現一輛囚車,而這車裡坐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劉備所擔心的盧植。
劉備已經撲到囚車上,但還是鎮靜地問盧植:「老師,您這是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盧植一見是劉備,委屈的淚水就掉下來了,哭訴道:「你走之後,我和張角又打了一仗,可惜的是張角這個妖人耍弄法術,使得我未能按照朝廷吩咐的時日取勝,朝廷就派黃門侍郎左豐來查探軍情,左豐這個老匹夫,非要我給他些好處,咱們現在的軍糧都不夠哇,我拿什麼來孝敬他呢?就沒理他,侍郎就懷恨回奏朝廷,進我讒言,說我失職倦怠,怠慢軍心,朝廷就派中郎將董卓來代替我,拿我回京問罪。」
張飛聽完后,很是生氣,立馬要劫囚車救盧植出來,舉刀就要砍押送的小兵,被手疾眼快的劉備攔住,劉備對張飛說:「三弟放心,朝廷自有公論,你不要衝動!」
張飛:「可是,萬一朝廷……」
關羽:「放心吧三弟,你要相信大哥。」
那幾個差點沒命的小兵趕忙說:「諸位英雄,我們在路上一定好好照顧盧公,請務必放心。」
盧植也不同意張飛的做法,說:「張兄弟的心意我盧植領了,不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盧植相信朝廷會還我一個公道的,請不要為我擔心,你們要多保重。」
然後,盧植就被押走了。
關羽此時說出了心中的想法:「大哥三弟,盧中郎已經被押走了,現在領兵的人我們也不熟悉,不如現在我們回到涿郡先投靠劉焉,日後再作商議,另謀出路。」
劉備嘆了一口氣:「為今之計也只好如此了。」於是我們轉向行軍。
這一路上我們走得很悠閑,糧草還算充足,加上沒有什麼戰鬥,也就恢復了體力,我們就這麼走了幾天。
走到一座密林時,劉備吩咐我們休息做飯,剛一坐下,就聽見這密林的山後有廝殺聲,劉備吩咐我留下,帶著關羽張飛騎馬去查探。
我聽從劉備的建議燒水做飯,安營紮寨。
劉備三人來到這小山的山頂,往下望去,漫山遍野都是黃巾軍,舉有一個大旗,旗上寫著大字「天公將軍」,劉備興奮地說:「二弟三弟,這一定是賊首張角的軍隊,我們既然碰到,豈有不戰之理!」
心細的關羽用手一指:「大哥,你看,那有個朝廷的將領,正在被圍困,我們快快衝殺出去,救他出來。」
劉備豪爽的大笑:「好,二弟三弟,我們衝下去,速戰速決,殺他個措手不及。」
張飛那大嗓門早就等不及了,第一個勒馬飛出,邊殺邊喊:「黃巾軍,你們的死期到了,俺乃天宮來也。」
這些黃巾軍正在追擊吃了敗仗的董卓,莫名其妙的都突然聽到了一個什麼「天宮來也」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時,突然出來三個大漢,如虎入羊圈,橫掃一片,立馬軍心大亂,四下逃竄,由於人數太多,竟自相踐踏而死,不計其數。張角見此形式,以為敵人有援軍支援,於是擊鼓收兵,被那句「天宮來也」嚇怕了的他竟然往後退走了五十多里路。
董卓被劉備三人救了一條命,回到了他的營寨后,董卓便畢恭畢敬的問劉備:「請問恩人是什麼官職,如何稱呼?」
劉備回禮道:「在下不曾入官,只是一介平民,名叫劉備。」
董卓聽到是平民后就傲慢的翻了個白眼,把劉備等人請出去了。
張飛一見受到如此待遇,這暴脾氣就上來了,憤怒的罵道:「我們浴血奮戰,救出董卓這個傢伙,這個老匹夫卻如此無禮,竟把我們請了出來。如果不殺了他,我張飛難消心頭之氣。」說著,便拿出兵器,要去殺董卓。
劉備關羽趕忙阻止他:「休得胡鬧,他是朝廷命官,不可亂殺。」
張飛一見倆人都攔他,狠狠地扔掉兵器,說:「如果哥哥們不讓我張飛殺了他,還讓我在這種人手底下賣命,我張飛不幹了,回去賣我的豬肉去。二位哥哥就留下侍奉這個朝廷命官吧!」
劉備生氣道:「我們兄弟生死相依,豈能生離,既然如此,我們就另投他處。」
張飛:「如此甚好,哼,董卓,老子遲早有天會取你首級。」
看到此時的三兄弟,我真覺得,懷才不遇是亘古不變的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