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6章 人情味
奧法神域與九州不同。
並非是一塊整體的世界，而是大大小小，數百個小世界的統稱。
遠遠看去，像是無數色彩斑斕的寶石，但其實形狀、構成物都不同。
有的是純粹的液體世界，有的是沙漠，有的是氣態，有的則是植物的巨型聚落。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資源，種族。
五大傳統神殿的出現，用傳送陣將這些世界聯成了一片，用以招攬信徒，傳播信仰。
經過不知道多少紀元的更迭，這裡已經擁有了獨特的奧法文明。
事實上，在葉帆看來，奧法神域應該原本也是和九州連成一片的。
只不過，可能出現了什麼變動，這幾百個小世界，從九州分裂了出去。
所以，這兩個世界都是人類為主，但又出現了迥然不同的文明。
葉帆和末日一起，進到了奧法神域和九州最近的一個世界。
說是最近的，但其實也飛了一天多。
葉帆雖然可以用劍意轉移，但他和末日一起，還是打算用傳送陣前往。
一來對末日不是完全放心，二來，他也想了解奧法神域的基本情況。
落到個長條形的沙洲世界，入境后，立刻聽到播音設備里在說歡迎詞……
「歡迎來到奧法神域，召喚神殿所轄的世界，比斯特州。
比斯特州人類三億，魔獸十七億，擁有著名的萬獸園，精彩的魔獸表演。
本州禁止魔獸狩獵，魔獸交易。
比斯特傳送神殿開通的直達傳送線路有……」
葉帆聽到，播音器里說著各種語言，不斷重複。
「魔獸其實就是妖獸，在奧法神域叫法不同」，末日說道。
「這魔獸表演好看么？」葉帆則問。
「你喜歡那種？」末日有些疑惑。
「我女兒喜歡看，若是有趣，我下次帶她來這裡旅遊啊」，葉帆笑道。
「我沒看過，沒興趣」，末日搖頭。
兩人穿過熱鬧的城區，來到傳送神殿。
外面的巨大洪荒石屏幕上，不斷跳動著傳送線路和時間點。
葉帆感覺自己到了機場，正在看航班。
「奧法神域的傳送，比氏族聯盟專業得多啊」，葉帆愕然。
「這是壽命決定的」，末日解釋道：「法師的壽命遠不如氏族修鍊者。
大多數奧法神域的居民，想要趕路，就得想辦法節省時間。
所以，傳送陣非常重要，這關乎他們能否在有限的生命力，去到想去的地方。」
葉帆恍然，也對，氏族完全不擔心壽命，都可以慢慢飛行。
「奧法神域的傳送陣，都是幾個神殿的主要財政來源。
這也是對法神的尊重，對位面級法師的巨大獎勵」。
末日一邊說著，一邊到窗口，買了四張票。
葉帆見狀，奇怪道：「為什麼要買四張？」
「機械神殿所在的『鐵甲城』，這裡沒直達路線。
需要去下轄的『銀星谷』轉一轉。
你放心吧，我買了最快的票，趕過去半日應該就夠了」，末日說道。
葉帆忍俊不禁，「意思是要『轉機』……」
「如果沒有傳送陣，去到鐵甲城，要飛上數十年」。
末日嘆道：「說實話，距離就決定了，這個人類的聯盟，並不是牢固的」。
「我看了一些太始位面的書籍，說太始位面至今還不知道極限在哪裡。
已知的這些文明，最遠的已經在數千億光年之外。
根本連各大惡魔和神族王國，都懶得過去建立傳送陣。
因為來回進行空間跳躍，需要消耗的能量，根本得不償失。
其實我挺羨慕，那些離我們特別遠的世界，那裡……或許就沒這麼多糟心事。」
「你並不了解，那些最遠的文明。
或許到了那裡，就會發現，它們那邊也有許多麻煩。
只不過太遠了，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它們處於什麼樣的狀態」，末日淡淡道。
葉帆點頭，「你說得也對……所以，逃避解決不了問題。
該殺的必須殺，該打的，必須打……」
末日來到一個長得色彩斑斕的巨大花朵邊。
拿了兩隻旁邊的杯子，往花朵的兩根觸鬚前一放。
花朵立刻注射了兩杯芳香撲鼻的液體出來。
末日拿了一杯給葉帆，「還要等一等，先嘗嘗比斯特州的飲品，阿若瑪花汁。
免費的，相當於以前地球上，機場那種免費的過濾水」。
葉帆有些覺得古怪，看著杯子里的液體，發了發獃。
「怎麼，怕我毒死你？」末日問。
「倒也不是……就是沒想到，我跟你會有一天，這麼一起趕路，一起聊天，還喝你遞給我的飲料」，葉帆感慨萬千。
末日眼神複雜，一閃而過，喝了口花汁。
「劍神，你知道為什麼，撒旦如此執著於稱霸稱帝嗎？」
葉帆已經「咕咚咕咚」喝完一整杯，發現這東西還真挺好喝，於是自己又去要了一杯。
正研究那朵巨大的阿若瑪花，到底是植物還是動物，聽到末日的話，聳了聳肩。
「還能為什麼？不進則退」，葉帆道。
「有這個原因，但還有一點，是因為第一王國的地理位置，太差了」，末日道。
葉帆一愣，「什麼意思？」
「其實，墮落天使一族，並非純粹的惡魔，它們祖上是至高天天使。
只是後來，至高天內部，出現了權力鬥爭，爭奪當時的『天主』之位。
結果撒旦先祖的那一支失敗了，被放逐去了『地獄火湖』，叫它們自生自滅。
地獄火湖，是惡魔和天神，一起放逐囚犯、惡徒和驅逐者的不毛之地。
修為低的，連裡面的高溫都無法承受，更別火湖裡各種強大的魔獸。
基本上，只有不被接納的，罪大惡極的傢伙，才會被丟到那裡。
只是沒想到，隨著被驅逐過去的天神和惡魔越來越多……
地獄火湖中，經過弱肉強食，很多強者竟然脫穎而出，蛻變了。
撒旦的先祖，經過與惡魔的結合，成了墮落天使這種介於神與惡魔之間的強大物種。
基本上，種族實力僅次於深淵惡魔、邪神和一些遠古惡魔。
雖然它們使用的是惡魔之力，但惡魔其實並不怎麼待見他們，神族更加把它們當做異端。」
葉帆不由想起，撒斯姆在第七王國，似乎就被奧泊隆瞧不起。
原來……墮落天使一族都這麼慘。
「只是……墮落天使一族，已經不可逆地成了一股強大勢力。
後來，它們解放了地獄火湖，建立了王國。
到撒旦這裡，已經成了第一王國。
雖然是第一王國，但其實地獄火湖資源匱乏，一直使得它們是最窮困的王國。
可恰恰是因為殘酷的內部鬥爭，弱肉強食的兇險環境，讓第一王國擁有數量最多的戰略級……
一般認為第一王國有十名戰略級，但……我估計應該不止。
地獄火湖深處，到底有多少強者，其實外面根本無從得知。
很多強者，乃至魔獸，其實估計都不服從撒旦。
因為它們本就是窮凶極惡的惡魔後裔，不怕死，也沒有理智。」
葉帆若有所思道：「這可能，就是亂世出英雄吧，糟糕的生存條件，才逼出更多的強者」。
「劍神，你可知道，為什麼我要跟你說這些？」末日問道。
葉帆看了她一眼，「你想說，這場戰鬥，遠比我想象的艱難」。
「是的」，末日點頭道：「純粹為了爭霸，稱王，這樣的一個國家和君主，並不可怕。
但第一王國，那些戰略級，那些魔將，並不僅僅為了撒旦在戰鬥。
它們是為了他們自己、家人的生存，未來。
它們的戰鬥意志，就不是其他王國能比的。
更別說……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他們隱藏的實力，無人知曉了」。
葉帆玩味地看著末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人情味的？」
「人情味？」末日疑惑，「我在跟你分析戰鬥的要素而已」。
葉帆笑了笑，「可能你自己感覺不到吧……
不過，為了讓我女兒順利長大，我也是會拚命的。」
末日蹙著黛眉，似乎有些困惑，葉帆為何這麼評價她。
正當這時，廣播里已經傳音，前往銀星谷的傳送要開始了。
「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見識見識無機物文明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當初在地球，差點把我老婆害死了。」
葉帆起身，與末日一起走向傳送陣。
簡單看了下奧法神域的風土人情，半日後，葉帆和末日已經出現在了鐵甲城。
兩人都是用了偽造的身份，所以一路上都很順暢。
一進入鐵甲城，葉帆就感受到了這裡的迥異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