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便是我的天下

  “既然你如此惜命，那為何當日你為了救長安寧願犧牲性命？”阿九不解。 “當日是為了救天下人並非是為了就長安。況且，你就從未想過要羽化登仙？哪怕是個散仙？”青岷說出緣由，抬眸對上阿九。 阿九聞言低頭苦澀一笑，回道：“你是為了救天下人，可於我而言，天下人也不及她一人。” “可你對她的情意全是又司徒雲華身上得來，你當真覺得你是真心愛她而非被狐石迷惑？”青岷不解的問道。 “或許……”阿九雙眼有些恍惚，他琢磨不清也不打算琢磨清楚，於是搖搖頭繼續說道：“今日你若幫我救回司徒雲華，來日曆經天劫時我會用精魄護住你。” 阿九提出了條件，青岷仔細思考片刻之後，點了點頭拿過仙草與精魄準備開始聚魂。 聚魂需要一百年時間，這一百年中必須有人日夜守護，青岷不過一介凡人，需要勤加修煉才能等待天劫到來，於是便隻剩下阿九了。 好在阿九玩性不高，日日守護也不會覺得無聊，隻是每日抬頭望天之時，都不禁替長安擔憂。 阿九不知道長安現在身處何處，但他知道長安定是飽受折磨。 所幸阿九也清楚的了解，長安定會保住一條性命來與百年之後的司徒雲華相見。等到那時，阿九便又能陪伴在長安身邊。 想到此處，阿九不禁垂下雙眸，心中有些苦澀。 或許真如青岷所言，阿九隻是被狐石迷惑了心。 可狐石早已被狐王取出，司徒雲華的感情怎麽可能再影響到自己。 而且阿九心中癡癡念想的也隻是那夜明月高懸，抱著醉醺醺的自己閑聊的藍衣少女。 但願百年之後在相見，他的藍衣少女能依舊完好如初。 抱著這個念頭，阿九便能日日守護著司徒雲華的魂魄，春去秋來從未怠慢。 終於，百年之後司徒雲華魂魄重新聚好，被青岷渡進了輪回。 一百年，司徒雲華等到了重生，而長安則是生不如死了整整一百年。 “她還在堅持？” 白須老者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他奉命每隔十年便來看一次長安，到如今已經是十次。 長安的身體經過百年天雷天火的折磨，早已潰爛不堪，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整的，就連一張臉都被火燒的如碳般漆黑幹枯。 聽到老者的聲音，如同枯屍的長安的一雙眸子開始逐漸明亮，在無邊的黑暗之中如同一顆耀石，閃爍著光芒。 “你來了……”長安聲音幹澀，仿佛已經幹渴了千年般的沙啞。 長安靜靜的看著老者，被禁錮了百年的四肢早已經失去了知覺，她努力的想要繼續說話，可隻是一張嘴，血液便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老者見狀心有不忍，想要勸長安改變主意，卻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這百年來他規勸過無數次長安，換血不過是放棄仙體，等到進入輪回後自己再渡她一次定能白日飛仙。 可長安偏偏不願，她執念太深連這百年的天雷都劈散不了，更何況自己的苦苦相勸。 “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堅持到此時。”老者上前一步，問出了心中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