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若有來世

  司徒雲華雲神幾近破碎，再也承受不住這一道雷，他悶哼一聲，張嘴便吐了一地的血。 “長安……”司徒雲華看著長安的雙眼漸漸閉上，身體也漸漸跌落在地。 待司徒雲華魂飛魄散之後，天空中也漸漸風平浪靜。 一切平靜之後，結界開始慢慢消失，長安雙目無神的坐在地上，她看著司徒雲華早已被轟炸的血肉模糊的身體，心如同死寂。 “雲華……”長安喃喃的念著司徒雲華的名字，仿佛著了魔一般。 一命換一命。 長安清楚的知道，司徒雲華早就不欠她什麽了。 相比之下，是她欠了司徒雲華。 司徒雲華臨死之前說不知還有沒有來世，被打到魂飛魄散怎麽可能還有來世。 長安抱住雙腿，癡傻的笑著，眼淚卻從眼眶中逃離出來，順著眼角滑下。 她深知，司徒雲華沒有來世，更不可能再與自己相遇。 長安看著司徒雲華慢慢消失化為點點熒光隨風而散，慌忙的想用手去抓，妄想要阻止熒光飄散。 可這熒光一碰便消散的更快，長安懸在空中的手不敢再去觸碰，隻能緩緩收回。 “你舍不得他？” 阿九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他趕來時恰好遇上司徒雲華為長安抵擋天譴，可出於私心，阿九選擇了躲在一旁靜靜觀看。 司徒雲華願意一次又一次的豁出性命來保護長安，在阿九看來不過是因為他對長安存在著愧疚之心。 所以對於阿九來說，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司徒雲華應當做的補償罷了。 可對於長安來說，並非如此。 長安看著歸於平靜後的天際，此時正雲開月明。 “我愛了他數千年，今日之前我一直以為這數千年都是我苦苦單戀……” “我恨過他也曾忘記過他，我曾想過至他於死地，可他卻願意為了我魂飛魄散……你問我是否舍不得，不如你告訴我，我該如何舍得？” 她眼中含淚，司徒雲華散落的衣決早已被鮮血染成暗紅，長安將它們小心翼翼的拾起，顫抖著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長安不懂，她應該如何舍得，舍得讓司徒雲華承擔一切，舍得司徒雲華從此消失不見。 舍得這個世上，從此以後不再有司徒雲華這人。 不，她舍不得。 長安舍不得這一世再也無處去尋找司徒雲華，可她卻毫無辦法，隻能低下頭將衣服碎片緊緊的捂在胸口，妄圖當做他還在身邊。 她緊緊的咬著下唇，用力到齒間溢出鮮血。 長安想到以後這世上再也見不到司徒雲華的音容與相貌，便再也忍不住，低下頭放聲大哭起來。 長安哭的撕心裂肺，好像要將這心肝碾碎了一起同著淚水落下，她嗚嗚的哭著，靜謐的山林間隻剩下她悲慟的哭聲。 時至今日，長安才徹徹底底的明白，被人拆骨入腹的疼痛都不及失去司徒雲華的萬分之一痛。 若是有的選擇，她寧願千年前被人分食，也寧願被封存記憶，那樣至少還能喚司徒雲華一聲師父。 千年前的相遇，與這一千年來的朝夕相對，點點滴滴一時間全部襲來。 如同洪水決堤，將長安瞬間擊潰。 看著傷心欲絕的長安，阿九於心不忍，他思考許久後終究開了口：“我有辦法救回司徒雲華。” “什麽？！”長安聞言不可置信的抬頭。 “可是他會變成肉體凡胎的普通人，從此以後輪回轉世，再也想不起你。這樣你也要救回他？” “恩，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