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灰色的葬禮

  葬禮這天下著淅瀝瀝的雨，由洛陽抱著鍾向南的遺像慢慢向墓地走去。 火焰幫的大大小小都來參加了，浩浩蕩蕩的隊伍像是古代有錢人家迎親那樣壯觀，可這確實送人的。 葬禮結束之後，洛陽回到家看到了洛天晴和洛月，還有三個人，一個中年男子和年齡相仿的少男少女。 一身黑色的洛陽書桌前，看著眼前的五個人。 洛天晴首先開口，“對不起，昨晚大霧，航班延期了，以至於……” 洛陽打斷，“不用解釋，我隻是通知你一下，參不參加無所謂。” 洛天晴來之前就把洛陽的所有反應都在心裏演習了一遍，有可能大發脾氣，有可能視若無睹，也有可能痛哭流涕（這種可能非常小），但沒想到她會上來就給難堪。 “洛陽，他的死誰也不能預料，你不能這麽埋怨我！”洛天晴的脾氣不好，可以說洛陽就遺傳了她的脾氣。 “不能預料？如果你一直呆在他的身邊，他怎麽會讓別人生生氣死！”洛陽最不能介懷的就是洛天晴的離開。 “洛陽，你現在也長大了，你應該明白我當初的處境，你應該理解我的選擇！”洛天晴試圖改變洛陽的思想。 “我不明白！不理解！你怎麽可以那麽決絕的離開爸爸！你有心嗎？你就沒有一絲絲的留戀，一絲絲的猶豫嗎？”洛陽這時候又想起來洛天晴剛離開的那段日子，爸爸幾乎天天發呆，洛陽知道，他在想她。 “洛陽，那個時候根本沒有猶豫的時間，這都是迫不得已。”那個中年男子上前替洛天晴說話。 洛陽聽到他說話，轉過頭提問，“你是誰？你用什麽身份和我說話？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說話！”如果洛陽和洛天晴說話是不客氣的話，那和這個人就是恨！ “姐姐，這是爸爸啊！”洛月拉著洛陽的手。 洛陽對這個雙胞胎妹妹還是有所顧忌情麵的，她推開洛月的手，“他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爸爸。” “姐姐，你不承認他說是爸爸，那就是不承認我啊！”淚珠滴在洛陽的手上，那灼熱的溫度也滴在了心上。 “月兒，你當初離開我不怪你，你不要我了我不怪你，你不要爸爸了我不怪你，你二十年不回來我不怪你，但你不能強迫我，你不能讓我也拋棄爸爸！”洛陽轉過身，沒有人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淚。 “我沒有讓你拋棄爸爸，他在我心裏，也一直是我的父親，我沒有拋棄他，姐姐，再有一個人疼你不好嗎？”洛月在背後擁抱洛陽。 “不可能，我不會背叛爸爸的，我說過，我不會離開了，現在他去另一個地方了，我要在這裏替他好好守住火焰幫。”洛陽看著窗外飄渺的天空，明明看起來那麽近，卻怎麽也觸摸不到。 洛月不知道再用什麽語言來說服這個倔強的姐姐，一時間沉默起來。 空蕩蕩的房間裏，六個人的呼吸相互交錯，明明是血緣至親的人，洛陽卻覺得無比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