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青九妖族身份露
「你和五哥雖有嫌隙,但都只是年輕氣盛,算不得恩怨,如今既然小陽和你真心結交,我希望你也能以誠相待。他從出世以來,並不比你幸運。而你命途多舛,時日無多,最後能交上一個朋友,也是你的福分。」
姒九一笑:「確實是我的福分。我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被胡陽控制,正在慢慢痊癒,眼看著馬上就能修鍊了。」
「小陽把你的傷治好了!」
胡青九大為吃驚,姒九身上的傷,說是傷更是先天不足!這甚至連大禹和青丘山都束手無策的難題,竟然被胡陽解決了!
「胡陽的前途,遠非胡老五可比,我跟在他身邊,也會有個好前程,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反而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要是對青丘狐族還顧念著那麼幾分血脈親情,就早點讓胡雅離開江城,往後也離胡陽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在胡陽面前出現。」
「胡雅?關她什麼事?」
「青丘狐族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說天地大劫將至,此劫與水相關,正好大禹龍脈移位,藏於人間,狐族便認定大禹龍脈當是此劫之關鍵。若是提前佔得先機,便能於此劫之中趁勢而起,脫離當前困境,重現輝煌。所以在知道胡家的守護者身份之後,便讓胡雅化身普通女子,和胡陽相戀,生下了孩子。」
胡青九花容失色:「你說安安是胡雅和小陽生的孩子!」
「不止。胡雅跟在胡陽身邊幾年,明察暗訪,發現胡陽只是個普通人,後來又得知胡俊繼承了胡老五的先天五行遁法,立刻拋棄胡陽和兒子,轉投入胡俊的懷抱。胡陽已經知道了胡雅的真實身份和種種經過,胡雅卻並不知道胡陽已經明了真相,反還在怨恨胡陽騙她。胡雅不會善罷甘休,胡陽也不會手軟。現在,胡陽的打擊面還只是停留在胡雅一人,如果胡雅不停手,青丘狐族的禍事就到了。」
「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
姒九一走,鶴真人顯出身影。
「鶴老頭,你說小陽會不會連我一起恨上了。」
「陽小子跟老流氓一個性格,一是一二是二,遷怒的事不會幹。」看胡青九還有些不放心,鶴真人又道,「他如果真對你有意見,就不會接受你給的聘書,欠你這個人情。」
胡青九這才少了幾分憂心。
「對了,那姒九和你什麼關係,聽口氣,還認識老流氓,怎麼又會一副後學末進的樣子和陽小子認識。」
「他是我姐姐的兒子,是個命苦的。當初也曾在水仙前輩座下聽講,頗得水仙前輩看中,比五哥更得前輩青睞。和你家老爺也有幾面之緣,連那一手太極拳都是你家老爺親手教的。若非受身體所累,成就可不限量。」
「啊!」
見胡青九不願細談,鶴真人也不多問,安慰了兩句,說他那有壇榛子酒好了,邀她去白鶴林小坐。
「下回吧,今天我得在報社守著。」
「出事了?」
「袁天罡墓打開了,陷進去一群普通人,現在蜀中那邊都亂了。」
鶴真人嗤之以鼻:「上天當孫子就這麼好,全跟打雞血一樣。」
「是不像你鶴老頭,為了點煙火氣兒,白日飛升的機會說不要就不要了,行了,我走了。」
佳人一去,獨留鶴真人一聲長嘆:「我是為了你這朵煙火啊。」
姒九進院的時候,正看見胡陽給大牛梳理體內五行之力。安安睡在嬰兒車裡,小牛在旁邊好奇的伸頭,引得小傢伙不停朝他伸手,高興得很。
「你要進修行報?」
「九姨勸我,說進了修行報之後,可以借修行報之便利,隨時得到各處的消息。大劫將至,不能坐在家當瞎子聾子。」
「你真信胡雅的話。」
「信,怎麼不信。若非大劫將至,小小一座江城,哪來如此多的風波,又哪來這麼多的人和事。」
韓石公一行離了銅梁洞,憋著滿肚子的火。胡青九出面之後,如何處置五色神牛都已經顯得不重要了,是執法堂的面子又被修行報踩在了地上!是積蓄已久的舊怨!
「胡青九!修行報!本座不會就此算了!」
「大人,我們現在去哪兒,是否回泰山。」
「去朱家的琉璃畫舫,昨夜鄭修能給我們傳訊,既然來了,總要去見見他。」
「大人,鄭家不過朱家從屬,你何必如此重視,還要親自登門。」
「你們不懂,鄭家為朱家效力多年,兩家又有許多姻親關係,早已經等同於一家。況且這鄭修能乃是朱崇光的左膀右臂,相當受朱崇光倚重,他給本座傳訊,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三人復又往江邊琉璃畫舫行去。
昨日風波之後,琉璃畫舫仍在江上停著,只是位置已經從會江碼頭挪到了下游曬網沱,低調了許多。
韓石公到畫舫前的時候,不意鄭修能已經等在船頭,將他三人迎進了艙內,命人奉上香茗茶點。
「鄭公子為了朱公子在江城一待就是月余,怪不得朱公子事事都要倚重鄭公子,光這份心思,就非旁人能有的。」
「韓大人過譽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都是分內應當的。」
「聽聞鄭公子此來是為了二仙觀的青龍蹈海柱?」
「沒想到這事都傳到韓大人耳朵里了。」
「朱家乃忠烈之家,本座甚是欽佩,自然就多關注了一些。不過本座有一疑惑,那夕花子說青龍蹈海柱里有九龍連環大陣的秘密,可我覺得可信度並不高,否則薪火殿不可能放任此寶不管。鄭公子一番苦心,莫要上當了才好了。」
「九龍連環大陣乃國家重器,關係人間安穩,哪裡是我們能夠覬覦的。若是青龍蹈海柱中真有九龍連環大陣我們還不敢伸手,我們要換取此寶,是有其他原因。」
「原來如此。」韓石公點到即止,鄭修能跟他說這麼多,已經給足了他面子。
「哦,對了,昨夜我給大人傳信,那兩頭五色神牛現在逍遙度日,有違泰山鈞旨,不知大人可驗證過沒有。」
韓石公笑臉一滯,道:「哼!那姓胡的小子膽大包天,竟然包庇我泰山要犯!我執法堂斷不會輕饒他!」
鄭修能道:「韓大人,既然事已查明是他胡陽有悖泰山法規,怎麼不把他拿了,帶回泰山受審。」
韓石公頓了頓,沒等他開口,鄭修能又道:「韓大人,不瞞你說,那胡陽驕縱,我屢屢受他欺辱,百般忍讓,反長了他的脾氣。這回我給你傳訊,就是為了求你給個公道,你可千萬不能就這麼算了啊。他胡陽背後有人撐腰,在江城橫行無忌,便是我請來護國寺本相大師都被他駁了面子。要是再連你們執法堂都不能拿住他,那我這江城之行也只能無功而返了。」
「他竟然如此霸道!」
「此事江城人人盡知,韓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找人證實。」
看見韓石公不說話,鄭修能再補一刀:「韓大人今天不會也是懾於他背後之人,所以才明知他不敬泰山法規,也沒處置他吧。」
「唉。」
火候已到,鄭修能圖窮匕見!
「沒想到韓大人竟然受我連累,無辜受辱,真是不應該。唉,若非我顧及頗多,不敢揭穿真相,哪裡有胡陽和他背後之人的囂張氣焰。韓大人,是我對不住你,日後一定補償。」
「真相?什麼真相!鄭公子大可明言,一切有我執法堂做主!」
韓石公不傻,如何聽不出鄭修能等的就是他這一問!
而如果能報復胡青九,便是配合一把,被人利用又何妨!
這世上不怕被人利用,怕的是你連利用價值都沒有!
鄭修能左右看看,壓低了身子,道:「那胡青九並非人族,而是妖族。」
「妖!」
韓石公勃然而起!
「正是。只是此妖極擅隱匿,旁人根本看不穿,我也是偶然所知。不過我們武當的祖宗,祖師爺的坐騎白鶴甚是迷戀此妖,我若說穿,必定受起敵視,被師門排擠,哪裡敢說。」
「鄭公子,此事茲事體大,你可確定。」
「我用性命擔保,絕無虛言。而且執法堂照妖鏡明鏡高懸,韓大人大可將此寶請來一試。」
韓石公沉默片刻,拱手抱拳:「鄭公子!我即刻回山稟告上使!說不定還要告到薪火殿九老面前!告辭了!」
「韓大人慢行。」
韓石公三人一走,胡雅從船艙里轉出來:「韓石公這一去,必定要捅破天了。」
「我們大費周章,要是不捅破天,豈不白費。怪只怪,胡青九是妖,怪只怪,這妖還在修行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