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以血為鑒寶鼎響
「你知不知道,我胡家立足江城的目的,就是為了守護我人族聖器,保我人族氣運,佑我人間安寧。」
姒九眼睛瞪得老大,愣了半晌,眼神變了又變。
「原來你們家就是守護者一脈!」
「你果然知道。」
胡陽起身,與姒九平視。
一言不合,又開始冒火星子!
「大禹曾給我一本手書,經狐族之人到我手上,其中略有提及,但語焉不詳,我也不知內情。後來還是來了江城,師尊指點,我才知道世上還有守護者一脈,但我並不知道守護者守護的就是九鼎!更不知道就是你們家!」
「當真?」
「我敢對天發誓!我如果有一句假話,我身上的病,這輩子都好不了!」
「發不發誓先放一邊,你先說說,怎麼我剛剛一提青丘狐族,你就啞口無言。」
「你還好意思問我,老子是被你嚇的!你居然跟胡雅有一腿,而且連兒子都生了,最關鍵的是現在還活蹦亂跳的!」
「不是因為你知道青丘狐族在算計我守護者一脈?」
「不知道。」
「我暫且信你。」
胡陽轉身回屋,也不再提讓姒九離開。
姒九站在院子里,也沒去他跟前蹦躂。
青丘狐族,真是不要命了!
茶杯一放,邁步往外走。
「主子,姒九先生出去了。」
「由他去吧,木鬼在胡雅身邊跟著,出不了什麼事。」
「主子,那你可是信了姒九先生之言。」
「你覺得呢。」
「我覺得九真一假,應有不盡不實之言。可他的身世應是不假。」
「禹王的兒子,真是讓我結結實實吃了一驚啊。」
胡陽在眉心一抹,血跡未乾,一抹金紅。
「主子,我看你方才對他是禹王之子一事並無懷疑,不知是何緣故。」
胡陽道:「忘了之前釣魚城前九鼎突生感應的事了?」
水鬼一驚:「主子的意思,九鼎是因他而動!」
「差不多吧。當時姒九離鼎最近,現在想想,多半都是他。」
「可主子,你不是說九鼎除卻人族大難,只有遇上天命之主才生感應,難道還能因為帝裔血脈例外。」
「別忘了,咱們那位禹王陛下可是開了家國父子相傳的先河,把公天下變成了家天下。九鼎是他親手所鑄,他挑自己的兒子當這天命之主一點不奇怪。」
「可依姒九先生方才所言,禹王對他並不如何重視啊!」
「你不信?隨我去釣魚城走一遭。」
水鬼應諾,駕波光一道,裹著胡陽父子下山入水,以水遁之法,直往釣魚,一樣無人察覺。
到了釣魚城遊客接待中心外,胡陽抬眼瞧了瞧,山上佛光普照,依舊太平盛世。
胡陽屈指在大鼎上一敲,瞬間光影曲折變幻,當時就把方圓十丈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分隔於人間之外!
胡陽就著手上的血跡在大鼎上一抹,瞬間,一陣鐘磬樂鳴,山呼海嘯之聲響起!
似山搖地動,九霄雲變!
無數幻影浮動,似蠻荒之時,天上地下盡發大水!
有九頭巨蛇趁亂食人,有千丈巨猿翻江倒海,有域外天魔惑亂人心!唯人族不計性命,前赴後繼,拋頭顱灑熱血,將一干妖魔鬼怪盡數降服,九鼎鎮之!
世代久安!
諸般異象,儘是當年人族所受之磨難!非如此,也磨礪不出人族百折不撓的脊樑!
只看得人熱血沸騰!
萬幸此鼎之上有守護者一脈歷代先人所加持之禁法神通,既掩寶鼎真容,也可為守護者之用,牢牢將異象局限於此,不擾世俗!
否則,天大風波從此而起!
「真是他!」
「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禹王若真對他不管不顧,何至於找來九轉金丹給他保命。那可是兜率宮的至寶,相傳便是當年封神,十二金仙遭劫,也不是人人有份。」胡陽眼神一閃,「人啊,都是這樣。再聰明的人,只要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腦子一熱,中二病一發,就理智全無,只認自己腦中真相,什麼都看不清了。」
水鬼立馬聽出話中有話,再一細想,當即明白鬍陽所指。
此前胡陽自己可不就是如此嗎!
水鬼瞬間轉變話題:「主子,既然確定了姒九先生的身份,是否要將此鼎交付於他?青丘狐族和他的關係到底如何,且是否因他知曉我們守護者一脈,我們現在都不能確定。但狐族既然因為我們守護者一脈的身份生出來許多算計,先安排胡雅隱姓埋名在主子身邊數年,生下少主子,現在又改頭換面跟在胡俊身邊,那所圖者不言而喻,我們不能不防啊。」
胡陽道:「老隋,我仔細想過了,或許青丘狐族並不知道我家的底細。」
「請主子示下。」
「我這一身修為來的突然,即使老爺子在世也算不準,當初我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並無任何出奇,胡雅在我身邊,應是因為我自小在老爺子身邊長大,故而她想從我身上試探虛實,後來發現我始終身無修為,而胡俊一身五行遁法才轉去胡俊那處。如此反覆無常,隨風轉舵,豈不說明他們心裡也沒有準信,根本拿不定主意。」
水鬼略一思忖,道:「姒九先生方才提過,禹王的手書之中有過關於守護者的隻言片語,主子以為,青丘狐族真只是據此記載找到我們家的?」
「當然不止。守護者之存在乃是絕密,便是禹王本人以及薪火殿九老都只知道世上有守護者存在,而不知道守護者都是哪些人。便是有禹王手書,他們也不可能直接找上我家。不過我家守護之責乃是青雲宮隱脈傳承,元末之時,青雲宮遭逢大變,爾後更有旱魃之禍,想來,怕是青雲宮主支走漏了消息。」
水鬼道:「所以主子才要讓老金和老火去青雲宮查探。」
「不錯。我只希望他們能查出點什麼才好,要是查不出來,這鍋我們找不到人背,日後日防夜防的日子少不了了。」
「主子,為什麼就不能是姒九先生將這些告訴青丘狐族的。他當年在水府宮中修行,被水仙錄為記名弟子,或許就是那時候發現了端倪也不一定。」
胡陽一笑:「他要是會這麼干,當年水仙就不會收下他,也不會傳他兩件功德法寶,更不會讓他活到今天。」
「主子何出此言。」
「因為水仙,就是我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