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生而能言小神牛
胡俊被他晾了一個小時的氣騰的一下,全起來了!
「你找死是不是!」
結果還是被胡雅攔住,眼神示意,不遠處一個年輕人正緊盯著他,胡俊又只得不甘心放下。
胡陽也瞟了一眼,心說,看來執法局是徹底對胡俊不放心了,都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監控了。
「不是真愛如何相伴?哦,我倒是忘了,胡陽你是單親爸爸,被人傷過,是不會相信愛情了。」
胡陽眉一挑:「現在這社會,為了錢為了名為了滿足需求,男男女女為了什麼都能在一起。頭天晚上打一炮,第二天就去領證的一群又一群。美女,世界那麼大,你真應該好好看看。」
姒九被胡陽整笑了,也放心了。不知為什麼,這小子對胡雅戒備至極,以他的性格,胡雅想在他身上佔便宜,可能性等於零!
胡雅眉心直跳,也不拉著胡俊了,可過了剛才那股火氣,這會兒胡俊也不動手了。
「我難得跟你耍嘴皮子,今天來找你就一件事,把老房子的鑰匙給我。」
「老房子的鑰匙?好笑,你說給你就給你,憑什麼。」
「當初老頭子分割遺產不公平,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我沒跟你計較,既然你現在都成家立業了,也該重新分一分了。」
「我姐孝順爺爺奶奶十幾二十年,居然還跟你拿一樣的錢,確實不怎麼公平。你想怎麼重新分,把你那十萬補償拿給我姐,還是良心發現,想多拿點出來。」
胡陽從小就看不慣胡俊,親生的爺爺奶奶都不孝順的人,你還能指望他對你誰好?那可是有血緣關係的!所以,自從曉事之後,胡陽就和胡俊不對付,但凡在學校見面,必然針尖對麥芒。即使後來胡俊被送去山城讀中學,偶爾回來在江城遇見,一樣掐得不亦樂乎!
論撩撥胡俊的本事,胡陽自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果不其然,胡俊被他話一激,火氣一起,總算還記得他現在有人守著,只是聲音高了八度:「我告訴你,你不用跟我裝瘋賣傻,都是胡家的孫子,憑什麼老房子就是你一個人的!老子這回回來就是要老房子的!你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不然,哼!」
胡俊一跺腳,透水磚砌的路面,瞬間陷下去一個腳印!
胡陽相當之配合的露出一臉驚懼!
「好好想想你一家老小!」
胡雅搖搖頭,一張孩子調皮家長無可奈何的包容臉,坐上副駕,胡俊還把車窗搖下來,特意留話:「給你一天時間,把你的東西都給我從老房子清走。」
胡陽木愣愣站著,車裡的胡雅遞出來個你何必如此的表情,再隱晦的掃了姒九一眼,兩人便此離開。
「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還以為他今天怎麼也得為他媽說兩句,結果,唉。」他們一走,胡陽就換了張臉,「他剛才像不像天橋賣藝的。」
「什麼叫像啊,根本就是,他真是你們胡家的種?」
「誒誒誒,不興人身攻擊啊,十根手指還有長有短,不是每個人都像哥一樣聰明。」
姒九一笑:「按這不要臉的做派來說,確實和你是兄弟。」
「滾蛋。」胡陽看了眼起先執法局的人站的地方,人已經沒了,想來是跟著胡俊一起走了。
「姒九,剛那位是誰,能說嗎?」
姒九臉色驟變,五味雜陳,最後歸於平淡,相當的平淡:「我妹妹。」
「妹妹!親的?」
「同母異父。」
「怪不得,她姓胡你姓姒。」胡陽從頭到腳打量了姒九一遍:「倒是都長了張禍國殃民的臉,就是你比她好看點,她那張臉媚得太俗氣了。」
姒九一下就笑了:「開玩笑,哥這張臉幾千年才出來這麼一張,幾個人比得上。」
姒九笑完一頓,道:「提前聲明,我跟她關係不好,她隨時可能提刀殺我,我到江城來跟她半毛錢關係沒有。」
胡陽點頭:「心放肚子里,我沒懷疑,你什麼情況我還不清楚。」
姒九剛要感動,就聽胡陽又道:「差點把自己餓死的人,誰心那麼大,敢用你來算計人。」
「我那是餓的嗎!那是傷勢太重!」
「是,不是餓的。也不知道是誰差點動手搶我兒子的奶瓶。」
姒九竟無言以對。
太熟了也不好,這才幾天,黑歷史就一扒一堆。
更多的關於胡雅的事情,胡陽也沒問了。
看胡雅和姒九兩人見面就火星子直冒,兩人關係要好才怪!
再加上姒九那副奄奄一息的樣兒還只能獨自流落江城,寄希望於飄渺,求一線生機,和家裡關係好才有鬼!
可就像他跟他親媽的關係一樣。他和他親媽形同陌路,甚至連形同陌路都算上,畢竟形同陌路還要認識,他站到他親媽面前,他親媽也未必認得出來。但誰如果跟他談他親媽,他肯定會應付兩句,不過心裡不舒服是絕對的!要是恰好他看不慣那人,因為這個,他能跟那人結仇!
推己及人,他又何必去揭姒九的傷疤!
反正土鬼已經跟了過去,早晚能知道想要的!
「那你打算怎麼收拾你堂兄。他天天頂著自己煉精化氣中層的修為在外面逛,丟的還是胡老和水脈府的臉。」
「他丟臉都丟到洪崖洞去了,還怕多這點。讓他再蹦躂一會吧,反正他給了我一天期限,就看一天之後他能玩出什麼把戲,又還有那些人要跳出來。」
「你又撒網呢?」
「開玩笑,哥演一回戲,出場費能便宜了?就我堂兄跟你妹妹兩個人,太顯不出身價。」
店裡胡媽一直踮腳往這邊看,胡陽怕她老人家擔心,沒說兩句就奔回店裡,隨便找了個借口把胡媽糊弄了過去。
姒九在後面看著胡陽的背影,心中感慨。
胡陽或許現在在修行界打混的經驗還淺,可憑這份知進退、懂人情的處事手段,要不了多久,就能在修行界穩穩立住腳跟,不靠誰的名號,就憑他胡陽兩個字!
因則胡俊提及老房子,加上他在胡媽這兒立了保證,要發展綠色養殖,胡陽又待了會就和姒九回了銅梁洞。
快到老房子的時候,車被人攔下。
一個身穿百花道袍的白鬍子老道。
不用介紹,胡陽就猜出了老道的身份。
「可是二仙觀掌教夕花子夕掌教當面。」
「正是老道。」
「二仙觀與晚輩毗鄰而居,夕掌教乃是前輩,初次見面,本該由晚輩登門拜訪,結果卻讓夕掌教動步,實在罪過。」
昨夜從趙大鬍子處得知是夕花子出面作保,把胡俊從山城執法總局保出來的事情之後,胡陽就找了五鬼,詢問夕花子和老爺子是何關係,何以會是他出面搭救老爺子的孫子。
偏偏五鬼也是一頭霧水,只說老爺子和二仙觀雖做了幾百年的鄰居,雙方關係卻一直寡淡,少有走動,夕花子更是老爺子晚輩,偶有見面都是恭恭敬敬,話都不敢多說兩句。
不過夕花子這回肯定是沖的老爺子,不為胡俊,為了人家一派掌教,能在老爺子過世之後還念老爺子面子,胡陽必定得恭敬一些。
「初次見面?你難道忘了小時候來過二仙觀多少次,老道觀里的豆花飯被你貶了多少次不如你家的好吃了。」
胡陽道:「小時候不懂事,還要多謝夕掌教寬懷。不知夕掌教今日找上晚輩所為何事。」
「怎麼?沒事不能找你?」
「聽聞夕掌教近日為江城排布九龍連環大陣,苦心晝夜,一刻不閑,若是無事,哪能找晚輩閑聊。」
夕花子嘆道:「老道是來跟你道歉的。」
「道歉?不知前輩此話從何說起?」
「你已經見過胡俊小子了?也知道他入道修行的事了?」
「是。」
「他沒說什麼吧?」
「他讓我把老房子騰出來讓給他。」
夕花子又嘆:「果然如此,怪老道不該把他從執法局保出來。你不知道,他昨晚上還想帶外人強闖你家老屋,結果被陣法擋在了外面,想來就是因此才會去找你。」
胡陽眼神一利,道:「此事前因後果我都聽執法局趙無拙趙前輩說過,晚輩並無責怪前輩之意,前輩也無需自責,晚輩還要謝過前輩維護我爺爺的名聲。」
「別謝別謝,凈給你添亂了。不過既然你都聽趙大鬍子說了,那我也不費口舌了。這事算老道欠你個人情,以後想要幫忙只管來找老道。」
說完,人就沒影了。
胡陽姒九沒說話,入陣之後,就見大牛娘倆站在院門口等著。
「哞。」
「知道了,不怪你,反正他也進不來,你身體都還沒好,還不如就在裡面看熱鬧。我往後給你配個手機,再有事你就馬上給我打電話。」
「打,打電話。」
突如其來的稚嫩童音,讓胡陽和姒九都嚇了一跳。
一看,居然是小牛!
被兩個大高個四隻眼睛盯著,小牛立刻縮到大牛背後,片刻露雙眼睛出來,見胡陽和姒九還盯著,縮回去再也不出來。
「大牛!小傢伙會說話了!」
開玩笑,當媽的都還只能神識傳音,兒子才出生幾天,就把橫骨煉化了!
「哞。」
「啊!」
胡陽姒九又吃了一驚。
大牛看小牛快鑽她肚皮底下去了,加上胡陽和姒九回來了,說了聲,就帶著小牛出門遛彎。剛剛還害羞的小牛立刻恢復活力,興緻勃勃,玩得興高采烈。
「大牛,讓小傢伙在外面別開口啊。」
「哞。」
胡陽和姒九這才回過神來。
「生而能言。九爺,他老子得是什麼來歷,才生得出來這麼個兒子。」
「這小東西生下來還是牛身,他老子應該也是頭牛。這世上血脈比五色神牛更高的牛胡二爺,這是要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