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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朝當爹洞天開

  無音神雷,發時無聲無息,鬼神不察,動時寸草不留,萬物齊喑,乃是人間頂尖雷法之一,長安感業寺的看家本領!

  「你什麼時候惹到那群尼姑了。」


  「你什麼眼神你,老子行的正坐得端,能跟那群尼姑扯上什麼關係。」


  「沒關係人家能把鎮寺雷法拿來對付你一個帶孩子的單親爸爸,好好想想,是不是欠了風流債忘了還。」


  「滾!」


  這回憑胡陽的腦袋也想不明白,胡俊哪來的無音神雷。


  「想不通別想了,你還想把自己憋死。」


  「走,去找人問。」


  「找誰?」


  「夕花子。」


  「夕花子!」


  一言不合就關門,多來幾次,不用別人,水脈府自己就該關門大吉了!

  兩人出了院門,同時左右一掃。


  「老闆,今天我們這兒可真是熱鬧啊。」


  「不進店消費,人多有屁用。」


  「我們怎麼過去。」


  「走著去唄,也方便他們好好看著。」


  「老闆,你眼神不對,又打算坑人了。」


  「有人心甘情願讓我坑,我跟他們客氣什麼。」


  兩人說說笑笑,走南屏大橋,過南城,不久就到了銅梁洞山腳。一條長長的上山步道,蜿蜒曲折。人倒是不多,卻也不算少。山頂上廊角飛檐,枝葉碧翠,要是再高點,那仙氣就更濃了。


  「老闆,你說如果江城的普通人知道以豆花飯和農家小炒出名的二仙觀,真是三豐真人留下的別府傳承,二仙觀那個小院子會不會被拆了。」


  「修行界鐵律,修家不得在世俗顯法,不得以術法禍亂人間,不得泄漏修行界存在。有些事能開玩笑,有些事可不能開玩笑。」


  「你不正經久了突然正經起來,我還真是習慣不了。」


  「慢慢來唄,就像我也不習慣你這張臉,還不是在努力適應。」


  互相傷害著進了二仙觀大門。


  院里掃地的小道士看見胡陽丟下掃把就跑。


  「劉奇英,你給我站住!」


  小道士身子一僵,轉過身來,皺著小臉,都要哭了:「陽哥,你放了我吧,我真沒錢了。」


  院里的香客看胡陽的眼神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


  長挺好的大小夥子怎麼還欺負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


  姒九吃吃偷笑,胡陽倒是無所謂,他從小到大向來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人活著自己高興最重要,管別人幹什麼。人心就那麼點大,裝不下太多東西。


  「過來。」


  小道士身子一顫,還是諾諾的到了胡陽身前。


  「拿著。」


  接過胡陽遞過來的紅包,小道士滿臉不敢相信。


  「陽,陽哥,這是給我的。」


  「廢話。拿了紅包不知道說什麼啊。」


  小道士轉身就跑:「師兄!你快來看啊!土匪從良了!」


  姒九笑得都站不穩了。


  大殿里走出來個年輕道士,把小道士抱住:「還不快點把紅包藏好,小心陽哥後悔。」


  「哦。」小道士聽話,趕忙把紅包從領頭塞進衣服。


  「大過年的,你倆找死是吧。」


  胡陽走過來,笑得咬牙切齒,小道士腦袋埋在自家師兄頸彎,打死不抬頭,大一個的笑著讓開一步:「陽哥請進,師父已經出來了。」


  「都給我等著。」


  進了大殿,一身紋滿了芙蓉花道袍的夕花子坐在正中蒲團上,鶴髮童顏,臉色紅潤,褶子都沒有一個。


  胡陽直接在對面的蒲團坐下,姒九在旁,坐得筆直。


  「這位小友就是姒九吧。」


  「正是。」


  「性格剛烈,忠心護主!不錯,不錯。」


  姒九嘴角直顫,胡陽想把兒子舉起來擋臉。


  他為什麼不願意來二仙觀,就這老古板,來一回堵一回,你還不能跟他生氣!


  「花叔。」


  「原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叔叔啊。」


  「有。你瞧這兩眼珠子,哪個沒你。」


  「你少跟道爺嬉皮笑臉!昨晚那麼大的事你居然就讓趙大鬍子給我帶了個口信!你不得了了,給你個衝天炮你不衝上月球啊!」


  「花叔,那叫火箭。」


  「你再頂嘴試試!」


  「我閉嘴我閉嘴。」


  胡陽老老實實坐回去。


  「我知道你大了,是爸爸了,該當家作主了,可胡老仙逝之前留了話,讓我照顧你,就算你不願意我們處處管著你,你好歹也讓我們省點心,要不然我對不起胡老啊。」


  「所以你老人家就去洪崖洞把胡俊接回來跟我作對,差點要了我們爺倆的命。」


  夕花子老臉一紅:「那,我,不是」


  「花叔,我知道這事跟你也沒多大關係,我沒怪你,怪你我今天就不會來。」


  胡陽給一棒子再給一甜棗,解了夕花子的窘迫,整個談話的主動權也到了他手上。


  「事都過了也不提了。花叔,我今天上山除了來看看你,還就是想問問你什麼時候開壇布陣。」


  夕花子捋捋鬍子:「三江連環大陣,我準備了二十年,一切都已成竹在胸。哪怕近年城區水位抬升,我也記載詳盡,毫無影響。只是這幾個月江里不太安靜,趙大鬍子他們要再查查才安心。等他們查清楚了,我這兒隨時都可以開始。」


  「那花叔,如果我把三江水脈總圖拿出來勘察三江,助執法局一臂之力,請你後天晚上布陣,能行嗎?」


  「又出什麼事了,用得著你把三江水脈總圖拿出來!」


  「執法局後天還要來讓我和胡俊比一場,你想看我打死他,還是看他害死我。」


  夕花子沉默以對。


  「是吧,雖說昨天他對我不起,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可他到底是老爺子的血脈,我要弄死他,只會讓別人看老爺子笑話,你們幾位長輩也不會同意。所以只能逼著他們往後延了。」


  「此事若不儘早解決,拖下去只會成為更大的禍害。」


  「魚城流寶將至,江城人多事多,拖過二月初二再說。」


  「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花叔,怎麼處置他在他不在我。這一回我饒了他,再給他多留一個月,要是他繼續作死,我不弄死他也要讓他後悔生下來。」


  胡陽話藏了一半,他能饒了胡俊,至於姒九能不能,他就管不了了!

  夕花子長嘆了一口氣:「行,我給趙大鬍子說,後天正午,金沙脊布陣。」


  「那花叔你安心調神,我先回去了。」


  胡陽一走,夕花子消失在大殿,再出現,周遭已是白雲飄蕩,山水清幽。夕花子往白雲深處去,到得一重重雲層疊嶂處,躬身施禮:「老祖宗可在,夕花子求見。」


  過了片刻,空中縹緲仙音,不見人影:「何事。」


  「後日正午,弟子布陣三江,求老祖宗護法。」


  「後天?之前不是說再等七日。」


  「再等下去,我怕小陽就要親手殺了胡俊了。」


  「哼。胡俊生來薄情寡義,殺了活該。」


  「唉,胡老一世精明,偏偏在這事上糊塗了。」


  「糊塗,他可不糊塗。」


  「老祖宗,此言何解。」


  「胡老五說過,陽小子修鍊的涵虛經有別於尋常功法,最大的一道門檻是修得陰神出體,破入鍊氣化神,過後就是一片坦途。而這必須有一往如前的銳氣開路。偏偏這小子看似跳脫隨性,實則沉穩早熟,靠他自己多半是不行了,還是要靠外力為助。」


  「本指望送他去讀大學能讓他被周圍同齡人感染,性子利上幾分,可倒好,不知是哪個女娃子,領著他在****歡場走了一圈,把本來還有那麼一點的年輕人的熱血火氣磨得乾乾淨淨。幸好胡老五不止給他預備了這一條路,要不然那老東西得氣得活過來。」


  「老祖宗的意思,胡俊就是胡老為胡陽準備的另一塊磨刀石!」


  「胡俊算一個,三江水脈總圖算一個。只是水脈府那場拍賣會,如此兇險都沒見這小子有動靜。端看後面哪個能再起點作用了。」


  「啊!」


  「吃驚?胡老五若真是個為情所累的人,胡青九一片痴心守了他幾百年,他至於到死都不給這如花似玉的美嬌娘一點回應。至情亦是絕情,放在心裡的,至死不渝,不在心裡的,不多一眼。胡陽小子看著和胡老五也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想看胡俊死在胡陽小子手上,就勸他早走早好。後天正午,你自去布陣,萬事有我。」


  仙音淡去,白雲飄邈,又留夕花子幽幽嘆息。


  從二仙觀出來,一直老實聽著的姒九開腔了。


  「昨晚上你為引鄭修能出手,說有三江水脈總圖當敲門磚,定然能換得青龍蹈海柱是說真的?」


  「當然是假的。夕花子修鍊天人合一之道,金丹早成,卻在返虛境一重上打熬許久,不得寸進。後來向老爺子求道,老爺子指點他往三江找尋。夕花子在金沙脊枯坐三年,於魚城流寶之時得了青龍蹈海柱,悟出三江連環大陣,欲布陣江城,以演道理。」


  「二十年來,夕花子走遍三江六岸,只待時機一到,厚積薄發,突破境界。三江水脈總圖對他布陣是有極大便利,可也會令其演道之路不純,鄭修能敢帶去見他,就算有再多顧忌,夕花子也會把他撕成渣渣。」


  「那你?」


  「我剛剛可是問明白夕花子準備得如何了才開的口。再說了,我可沒說要把三江水脈總圖給他看。」


  套路真深!


  胡陽往銅梁洞一行,剛上山,關注他動靜的人就得了消息,眾人紛紛猜測這個節骨眼胡陽去二仙觀幹什麼。


  又到入夜之後,胡陽在東城半島觀景台作法,把三江水脈總圖拋上天宇,此寶鋪成開來,籠罩江城,映照三江,把各處水域顯現,到第二日,執法局千里傳音,初四吉時,夕花子於金沙脊布陣,庇佑百萬生民。


  眾人這才了悟,胡陽又自作主張,把執法總局排好的戲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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