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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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天黑了,又是外環,所以這段路車並不多。
辛陽市外環某個路段,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司機歪斜的坐在駕駛位上,胸口插著一把雪亮的匕首,鮮血正緩緩的流淌著。
得到方懷山的命令後,三名黑衣人互相看了看,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神裏,得到些什麽不同的見解。
白槿兮被他們用繩子捆綁在出租車的後排座位上,嘴上還貼了膠帶,可即便這樣,都掩飾不住她那絕世的容顏。
“三爺說讓放了。”
“那就放了。”
“可惜了點。”
“要不然做點什麽?”
“做點什麽再放了,也是放了。”
“對,我覺得是。”
三個人很愉快的達成了一致。
然後又開始猜拳。
最終,一名小胡子男人,率先鑽進車裏。
這時,白槿兮再傻也明白他想幹什麽了,眼神中充滿了絕望,使勁搖著腦袋。
可她越是這樣,小胡子男人就愈發興奮,他笑的臉都畸形了。
一隻在白槿兮看來,無比恐怖的大手,慢慢伸向她飽滿的胸脯。
“別怕,哥哥一會兒會讓你舒服到尖叫的。”小胡子男人邪笑道。
或許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上這麽一個絕世美人,心裏得意的不行不行的。
感覺此刻自己支配了整個世界一樣。
然後,就真的傳出了尖叫,而且還是兩聲。
“啊!”
“啊!”
隻不過,這尖叫是從身後傳來的。
小胡子一怔,不由皺起眉頭,怒叱道:“你們倆放好哨,我完了就輪到你們了,鬼叫什麽。”
“真是的。”氣惱的罵了一句,然後又開始解自己的褲腰帶。
可忽然,感覺胸口冰冰涼涼的。
慢慢低頭。
咦,胸口什麽時候長出了一個角?
哦,這不是角,原來是把刀。
看,刀尖上還有血。
血?
他猛然回頭,然後眼睛瞬間瞪圓了。
身後出現一個人,一個在京城讓許多人都聞風喪膽的男人。
鐵麵!
鐵麵把刀從他的背後抽出來,小胡子就無力的向下倒去。
眼看就壓在白槿兮身上時,卻被鐵麵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於是懸在半空。
隻是輕輕揮了揮手,小胡子的屍體就像一個繡花枕頭一樣輕的被他拋了出去。
幫白槿兮解開繩索,鐵麵說:“讓小姐受驚了。”
白槿兮的確是受驚了,不止剛才,現在也是。
因為眼前這個人,沒臉。
他臉上帶的是一張麵具,除了眼睛部位有兩個窟窿外,其餘地方都是白的。
這個造型晚上出現,簡直比匪徒都嚇人。
“你是誰?你想幹什麽?”白槿兮驚懼的縮到後座另一端。
鐵麵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所以並沒有過激的舉動,而是平靜的說道:“是二公子吩咐的。”
“二公子?”白槿兮詫異道。
“程家二公子。”鐵麵說。
聞言,白槿兮一驚:“程然的弟弟?”
“是的。”鐵麵回道。
這,有些離譜,白槿兮腦袋裏亂糟糟的。
“二公子說,您如果想去京城,就讓我帶您去,他也想見見他的嫂子。”鐵麵說,隨後又問道:“您是想去京城吧?”
白槿兮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弱弱的點了點頭。
而此刻,程然也去往了自己的新住所。
江北市看守所。
他將在這裏等待最終的審判。
送他來的人裏,有唐雄也有佟月,而佟月更是直接跟他坐在一輛車裏。
快到看守所時,佟月忽然開口:“我看了你的資料。”
“然後呢?”這時的程然,像是沒事人一樣,悠閑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聽到佟月的話,不由微微一笑,問道。
“很難想象,像你這種人,怎麽會犯這種低能的錯誤?”佟月很不理解的問:“明明前程似錦,卻偏偏”
程然指著窗外的漫天星鬥,對她笑了笑說道:“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啊。”
佟月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確實有那麽幾顆亮的。
程然說道:“亮晶晶的掛在天上多好?可是,不還是會變成流星落下來嗎?這就是它們的命。”
“人呐,跟它們一樣,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有些路明知是絕路,可從心出發,你卻又不能不去走,這是我們的命。”
佟月似乎不太同意程然的說法,她問:“如果你不走,難道還會有人逼你?會有人逼你去殺人?”
程然點了點頭:
“有啊。”
“誰?”
“這裏。”指了指自己的心髒,程然說道:“這裏最是過不去。”
“那你現在殺了人,報了仇,心裏就過去了?”
程然微笑:“確實舒服了很多。”
“可是你要死了。”佟月無法理解:“殺人是要償命的。”
她確實無法理解,一個人,大好前程,卻為了自己心裏舒服,去殺人,去親手毀掉自己的未來。
這。
太愚蠢了。
智商恐怕達不到成年人的水準。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短短一年裏,怎麽就有那麽激動人心的經曆呢?
“隨緣。”程然舒了口氣,沒心沒肺的說。
佟月認真看了他許久。
車停在看守所門外的時候,佟月告訴程然:“天上特別亮的那幾顆星星你好好看看,信我的,那幾顆不會變成流星。”
“這話有深意?”程然琢磨了一下,無解。
佟月卻搖了搖頭:“沒有,這隻是知識點。”
“”
“哢嘰!”封鎖很嚴的車門,被人從外邊打開。
而這時,佟月的小臉忽然一肅,一腳踹在程然的屁股上:“下車!”
一番手續,一番折騰,程然被剃成了小平頭,穿上了囚服,然後被推進了一個監房。
“咣!”的一聲,鐵門關死的那一刻,程然卻忽然感覺到,自己麵前有許多貪婪的目光。
兩排跟自己撞衫,撞發型的男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看。
粗略的數了一下,一個房間裏大概二十來個人,而且這監房裏有兩排大通鋪。
看還有兩個位置沒人,於是程然就走到其中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了下來。
“喂,叫什麽名字?”
這時,一個看上去有四十歲的男人,一張冷漠臉問程然。
程然對其笑了笑:“殺人。”
聞言,男人微微一怔,隨後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嗬嗬,殺人,那你殺了誰?”
“好些個呢,大部分都不知道名字。”程然說。
“啊哈哈”男人一陣大笑。
然後整個監房的人也跟著笑,程然見狀也就笑了。
可是他還沒笑完,那個男人就忽然不笑了,而且臉色一肅,橫眉立目的怒喝一聲:“滾過來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