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9章 溝壑
謀士男的身子,像被頂在原地一樣,手臂張開呈大字狀,一動不動。
而程然腳步未停,走過謀士男的身邊,向他身後,向李君豪走去。神情冷漠的就像一塊千年沉冰,周遭彌漫著濃鬱的殺氣。
李家的人們都傻眼了。
他們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謀士男,一名一檔中階的高手啊!
“嘩啦!”一聲。
程然手中的鐵片匕首,突然就碎成殘渣,掉了一地。
而與此同時,謀士男的身子也“噗通!”一聲,仰麵而倒。
他被程然震斷了心脈。
這聲碎裂,這聲倒地,把李君豪嚇了一跳。
醒過神來,他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道:“爸,救我!”
於是,車門打開,李建國滿臉陰沉的從車裏走出。
而程然看都不看他,徑直走到王馨悅麵前。
王馨悅那張柔嫩的臉蛋,腫的像兩個大饅頭,嘴角還淌著血,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腳印,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程然莫名一陣心疼。
彎腰把她扶起來攬在懷中。
“不怕,不怕,我來了!”
王馨悅艱難的睜開眼,看到程然後,就伸出手去捂自己的臉:“我現在……現在的樣……子,一定很……很醜吧?”
“不醜,一點都不醜!”
程然安慰她:“漂亮著呢!”
……
……
“爸,他殺了曲叔!”
這時,李君豪指著程然,對李建國喊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李建國又怎麽可能看不出那名謀士男已死呢。主要李君豪看著程然抱王馨悅,心生醋意罷了。
按理說,王馨悅今天是他的新娘。可現在他的新娘被別人抱著,他肯定不樂意啊。
可畏懼程然的實力,又不敢上前阻止,隻能求助他爹李建國了。
李建國黑著一張臉,走到程然麵前,冷聲說道:“不想讓王馨悅死,就把她放一邊。”
很顯然,王馨悅似乎對這李家有著隱秘的用處,李建國並不想殺程然的時候,誤殺王馨悅。
而程然抱著王馨悅,輕聲問:“告訴我,是誰打的婧竹?”
王馨悅抬手一指李建國。
程然順著他的手指,目光最終也停滯在李建國身上,然後愈發冰冷。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他說。
把王馨悅放在地上,讓她背靠著路邊的欄杆,微微一笑:“很快就好!”
說著就要起身。
可王馨悅卻伸手,死死抓住程然的衣角。
雖然她不懂武者的境界,可也知道李建國的厲害,婚禮現場,他一個人打了那麽多人,沒人是他的對手。所以王馨悅很擔心程然。
程然一怔,回頭深深看了王馨悅一眼,說:“很快,真的很快!”
王馨悅望著他,也不知為什麽,心裏就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信任,手指也就慢慢張開。
走到李建國麵前,程然站定,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露出裏麵用鐵皮拚湊的背心,然後一片一片把鐵片拆下來,又慢慢的重新組合。
這個過程不快,但李建國卻並沒有打斷他。
“你以為,境界的差距,靠一把怪異的武器就能填補?”李建國一臉不屑的冷聲問程然。
很快,一把大刀成型。
“我還沒殺過神武境的強者,今天你是第一個。所以,任何能增加我勝算的東西,我都要用!”
程然把大刀一橫,聲音就像從冰窟裏刨出來的一樣冰寒:“敢打我的女人,我不管你是什麽境界,都得死,神武境也一樣!”
李建國眼中的那絲不屑卻愈發濃鬱。
“你不過是一檔中階,即便能達到一檔高階,可距離神武境也是一條不可跨越的溝壑。”他嘲笑道:“我是真不明白,你是狂妄呢,還是白癡呢?”
“哪來的勇氣,敢來挑釁我?”
“莫說我打你的女人,接下來,我還要把你所有的手下,包括四大家族的人們,一一全部殺死,以祭華叔在天之靈!”
“啊!”李建國的話還沒說完,程然忽然對天怒吼。
轉瞬間,他的雙眼,閃出一抹妖異的紅芒。
李建國目光猛然一凝,心頭更是一顫。
“你是龍的……”
“去死!”不等李建國把話說完,程然突然一刀劈向李建國。
“轟!”
“轟轟轟……!”
一連十幾聲爆響,震的周遭都刮起了一陣旋風,隨後,旋風四處撲去。
倆人的衣襟也隨風搖曳,獵獵作響。
隻見程然的刀,砍在李建國的頭上,卻根本不能寸進一分一毫,即便強大的連貫性的暗勁,都對李建國產生不了任何影響。
他就直挺挺的站在那,冷冷的看著程然,眼神中寫滿了輕蔑。
他說的沒錯,一檔高手與神武境強者,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這就好像,一個小學生,使足了力氣,一拳打在一名拳擊手身上一樣。
即便打十拳,二十拳。
也毫無用處!
程然劇烈的喘息著。
剛剛這一刀,是聚集了他全身力氣的,可最終,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神武境叫強者,之下隻能叫高手,知道因為什麽嗎?”李建國冷笑道:“高手隻是比普通人手段要高一點而已,而強者,指的則是世間最強的人。”
“為什麽很多人一檔高手窮極一生都不能進入神武境?”
“那是因為他們天賦有限,永遠也領悟不到神武境的奧義!”
“我雖然是神武境低階,可我擁有自己的絕對領域,這是你們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李建國的話充滿了傲氣,同時又告訴程然,他永遠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而這時,程然才注意到,在李建國周身,似乎有一層若隱若現的光澤流轉,就像一層肉眼難辨的防護膜一樣,護住他的全身。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絕對領域?
也就在這時,李建國非常平靜,也緩慢的伸出一根手指,點在程然的刀上。
“轟。”
“嘩啦!”
兩聲爆響。
一聲,程然頓感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猛的就撞在他身上,就像一座大山撞來,撞的他幾乎窒息。
第二聲,則是刀身碎裂落地的聲音。
程然向一枚炮彈一樣,倒飛而出,砸斷了路邊的欄杆,刮的馬路牙子都出現一條恐怖的溝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