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頓項看著松垮,
但是防護力相當高,但是也有一個後遺症,那就是這個人,只能看見頓項和兜鍪眉沿之間一指頭寬的縫,裡面是眼睛。
再加上宋合身材高大,因此女人們沒看見宋合翻出天際的白眼。
實際上,只是馬英招拍他才會有反應,畢竟是熟悉了,宋合身罩內外三層甲,除了雙眼一絲縫隙也無,也就是他練了武之後天生神力的屬性被激發出來,又是大骨架子才撐得住。
同樣是神力天生,康王就穿不得三層甲,因為穿起來他就成了個球,沒法看了。
所以他馬上重甲步下輕甲都是狻猊細鏈覆葉的明光樣式甲,只不過隨著他手下的部眾越來越多,原本獅子大開口的鑌鐵盔不用了,換成了八瓣蓮花紫金冠,透兩根和他幾乎等身高的紅雉尾翎。
沒辦法,沒有這翎子,他衝進敵陣里,就找不見他了,後頭的人本來就跟不上,再沒個方向,那怎麼樣還真不好說。
只不過現在都是攻城戰,而且他弟子們也都有模樣了,他還真是有些日子沒往前沖。
比如說圖南雖然是做堅城,但是比起亞巴特還差了一點,康王之所以由著宋合把陳玉璫擠開,也是想讓他指揮一下,看看他現在除了勇力,在戰術上有沒有什麼亮點。
宋合和項開誠,以及錢明理,這三個人是康王最看好的將帥之才。
項開誠不必說了,他接觸指揮系統最早,雖然修行的各種法門比較多,但是人很努力,一開始可能是有些負氣在,想要證明自己什麼的,但是後來還真是喜歡上了。
他的長處在於臨陣率軍,軍陣他是所有弟子中最強的,進攻不足,但是防禦天成。
錢明理這小子是天份在,他生性就好琢磨人,又修行了《天魔策》,要說玩心理戰,康王都要小心。
馭下之術相當強,戰術謀算連顧興言這種堪稱名將的老**都要擊節讚歎,是個正正經經的謀將。
問題在於他的性格和《天魔策》的問題,他性好弄險,不適合成為帥,做將都做不得先鋒將。
遇上一般的帥主,用他也就是個謀主軍師,好一點的,心胸開闊的豪雄,最多也把他作為次鋒將。
雖然名字聽起來好像有點差,但好歹次鋒也是主力軍,跟隨先鋒控制戰場的傢伙。
康王把他撒出去獨當一面,絕對是心大。
相比之下,宋合仍然很出色。
所有弟子當中,他是最早研究古典軍法的,而且和其他人主要關注謀略不同,他更多的,是把精力放在練軍上:也就是康王提過的十八般武藝。
要知道,這十八般武藝中,只有伏、進、間這三樣,涉及到戰陣和勝負,其他的其實都是軍隊的內功。
但正是這些內功,造就一支軍隊的血骨,而不經死戰不成鐵軍,血骨豐滿才是能支持死戰的原因。
因此宋合是所有人中第一個達到「帥」的基本要求的,而康王想要看看他的風格如何。
每個將領用兵都會有自己的風格,康王的風格是最正統的,也是最霸道最殘忍的陣戰,他的戰術指揮並不細膩,完全就是以力壓人,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也是陰謀詭計的用:造就出以力壓人的局面,這就是他對兵法的理解。
宋合從康王這裡的借閱的兵書不少,有幾分理解幾分融匯也不清楚,攻城戰其實看不出來太多,多少能有些苗頭。
黎明前進攻,這個時間是康王選的,隨後他就全權交給宋合,其他人都站在旁邊,也觀摩學習。
和康王一開始就把攻城槌和轒轀放出去的習慣不同,當然也許是防備對方的流沙魔法,宋合把步兵的進攻延後了,就連投石機,也分了批次,針對城牆上不同的點轟擊。
而效果最出色的回回砲,他布置給了城下的那些巨木尖刺,而且還上了火油彈。
其他的投石機,扭矩式的他分給了城門,也是火油彈,其他的則是針對城樓上的守軍,顯然並沒有對城牆有什麼想法。
實際上,轟城牆是個沒效率的做法,那是奔著三五個月的攻守去的,宋合這麼干,說他急躁也沾點,說他心氣高,有把握在旬日之內破城也是對的。
以康王看來,還是後者居多,這段時間帶著江湖散人東奔西跑,宋合迅速成熟了起來,行軍大仗領軍在外,雖說因為這裡的氣候,風霜雨雪沒經多少,可是複雜的人文環境,還是把他連相貌都一起催熟了。
步軍和箭樓的行進速度都是緩慢的,陣列整齊,而陣列之間距離拉得很大,這不是強攻的做法,宋合敖保攻擊力度平均送到了每一寸城牆。
這是堂堂正正的正勢之兵,和康王那種其實還夾雜著謀算的霸道兵路不是一回事了。
康王那種,說白了是似正合而以奇勝,但是宋合這樣的做法,明顯就是正合正勝,說起來,這是大兵團作戰的基本戰法。
而他調度有方,諸營兵種不一,但是步調一致,幾乎是同時對城牆展開攻勢,哪怕只從視覺來看,宋合指揮下的軍隊,壓迫感也更強。
城牆上魔法光華閃過,護體石膚,這個康王見過的魔法又被施展出來,不只是守城的士兵,就連城牆也被包括在內——很顯然德薩的法術造詣名不虛傳。
康王並不太理解這個時候使用魔法的意義所在,在他看來,魔法需要用在關鍵時刻,現在攻守雙方氣勢都盛,正是硬碰硬的好時候,贏了有魔法如虎添翼,輸了有魔法也有個自我安慰。
可是現在就把魔法放出來,除非是能保證整場戰鬥這魔法都在,不然只要軍勢一頹,敗象立顯,要比沒有魔法快很多。
宋合顯然對此早有準備,投石機全換了油彈,箭樓和步兵退了下來。
城牆上陷入一片火海,而此時一片紅光閃過,火焰還是那片火焰,但是被燒的人,明顯沒有那麼狂躁了。
宋合嘩啦啦一點頭:「火焰防護,看來德薩有些心虛,他的兵力恐怕不是那麼趁手。」
而投石機的攻勢一刻不停,箭樓又開始緩緩移動了。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