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其實禪宗和萬兵洞一樣,
巴不得所有人都修他們的築基法,因為練了這個,再練別的就事倍功半,不得精通了。
當然,在這方面,萬兵洞要好一點,只是換了路子進度不快,讓人毫無爽感,心裡憋屈極了,並不像禪宗武學那樣,但凡別家武學高深一點,就完全練不得。
道門和儒門就好多了,他們也不在乎築基功夫外流,因為能把江湖上流傳的這些基本法門練出名聲來,這可不是一般的天才,有這樣的人乃是為本門增光添彩的事。
巧了不是,萬兵洞一脈一樣也是這個思想。
只不過萬兵洞的功法極端一些,對意志的要求十分高,想要脫穎而出,就得符合萬兵洞的理念,不然這些東西,也不過是普通稍強的外家功夫罷了,沒有特別的神異。
而且這事兒是擺在明處的,忠國愛民守土捍疆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人人都有那麼一霎那誠願捐軀赴國難,只不過有人持之以恆身體力行,有人發個夢就算。
但是在萬兵洞,大家的起點都一樣,進程也都差不多,如是有人突然慢了,停滯不前,那就人人都知道,他定是起了異樣心思。
接下來的後果,就可想而知了,所以這個氛圍在這兒,還真不怕暗諜賊間——根本到不了高層,外門也就到頭了,但是真正的傳承,只有真傳才接觸得到,內門弟子都是可是隨意放棄的。
多少也沾點兒道德綁架。
所以這些人康王也是一個不漏,全都納入門下,於是一幫哄四五十人,一個命格有戲的都沒得。
最後一部分人,人數很少,但是就得謹慎以對,這些人都是人情來的,也就是打算當交換生,有沒有交情放在一邊,人家帶著宗派的帖子,拜門而入,總是不好直接攆走。
這部分人倒不是本著拜師學藝來的,基本都是和茅山宗一個念想,想看看萬兵洞的典籍。
因為本來就沒有什麼交情,這拜帖上無論怎樣引經據典,仍舊顯得分外不客氣——因為都只要看,沒人提代價的事兒。
康王掃了一圈帖子,便使袁曼曼帶人把這些「交換生」都叉出去了,但凡是動手反抗的,都打斷了腳:是腳,而不是腿。
這些使者,大都來自各種莫名其妙的協會,和正宗正門,差別不小,基本都是民辦的官僚作風機構,正經能說了算的,其實還真都沒來。
比如太極協會,人家就一聲沒吭,倒是佛理協會跳的很,光是名帖後面附帶的寺院名稱就印了四五張紙,得有一千多家——然而沒有一家康王聽說過。
全都是些什麼頂子山觀音寺,窪子溝觀音寺,坎子山大乘寺,老爺峰大乘寺之流——小林寺就有二十多個,各個都把「小」字底下那個勾寫的特別長。八壹中文網
這帖子自然也是甩出去了的,回過神來看熱鬧的欽秤砣好奇地撿起了那份最厚的——可不就是佛理協會那一份——只看了一眼抬頭就呵呵笑了起來:
「這些人倒是有個好鼻子。這佛理協會已經是規模最大的民間協會了,可惜陋習難改。」
康王其實沒生氣,就是要表達一個態度,他正琢磨著是不是把擂台擺起來應付這些人的的後繼動作,就是怕管理局不同意,聽到欽秤砣如此說,就有些好奇:
「怎地,道人曉得彼等?」
欽秤砣雖然是在南方學藝,卻也是個關外人,對康王的語言有些無語:「呃……是知道些。
原本沒有佛理協會,只有教派理事會,乃是國府支持組建的,教派自治常務性質的協會,各宗各門出個代表,每年開幾場茶話會也就是了。
道門也有,也是教派理事會。
這不是鬧界門之災了,就有不少人起鬨,想要從理事會裡分一杯羹,拿走些傳承,但是他們沒整明白,這個理事會,是國家辦的,不是教派自籌。
各宗各派歷史矛盾深重,多少高僧大德都死在禪理之辯上,而且異端之仇,甚於國法,哪有那麼容易消解矛盾。
要不是國府需要,這個理事會一萬年也成不了。
不過這些人確實有些能力,他們收攏各地那些不在釋宗名錄上,歸屬於當地旅遊局文化局管轄的寺廟,還真鬧出不小聲勢來。
後來人有樣學樣,各路協會層出不窮,都是些權蠹財迷,風評實在不怎麼樣。
界門穩定之後,國府取締了一批實在不像樣兒的,留下的這些,其實還算有眼色識時務的了,對於職業者管理,其實也是有效補充,能填補一些死角,所以也就沒有另立新規去約束了。
但是江湖人都知道這是一幫什麼人,跳樑小丑罷了。只是人各有志,他們還是有不少擁躉的。
尤其擅長輿論造勢,總號稱自己是打假。
咱們道門,也有這種幌子客(且,三聲),叫什麼正宗道術研究會還是什麼玩應兒來著,裡面傳授的都是些古曼童,黑白降,踩水盆走地府之類的,也號稱茅山正宗別傳。
實在是懶得理他們。」
康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正好最近有一些弟子歷練歸來,要稍事休息娛樂,便安排他們上門討教一番吧。」
欽秤砣啞然,掂著手裡的請帖,還也不是,扔也不是,還是袁曼曼指揮人整理現場,把這些散落一地的請帖收攏起來,正好看到他尷尬的模樣,翻著白眼從他手裡一把拽走了。
鬆了口氣之餘,欽秤砣一低頭:「無量福……」
忙忙活活一小天,這些弟子也只是見了禮,具體的選法,其實還正在做的,尤其是那幾個星神入命的人,分外受關注。
這裡頭選擇最快的,是趙凱和王勇軍。
趙凱本身沒有什麼偏好,《戰決》自然是必選,兵刃他選了單刀,刀法則是《兩段》,他看中這個,大約是因為這刀法的簡介上說「入門最易」。
只不過康王卻直搖頭,因為這刀法和趙凱這個人其實不太合拍。
名為《兩段》,自然是取「一刀兩斷」之意,所以這刀法簡潔,入門確實容易,但是想要做到刀法的要求,非得是意志堅韌,刻苦用功的人才行。
這兩樣趙凱都不沾邊,只是看他那沾沾自喜的樣子,康王也沒說什麼,由他去了——以他的性子,練得不好了,日後自然會改路子的。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