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雲梯是由木架子構成的,
沒有多少遮蔽效果,但是箭樓是整座木樓,面對城牆的那一側,是有板牆的——這種板牆叫垂幕,淋水塗泥,是專門用來抵禦城牆上各種投擲物的,還能防火。
所以箭樓之後,還藏了些東西東西,其中之一就是攻城槌車。
槌車康王預備了七八輛,但是每次只上一輛,因為瓦爾貝希每一側城牆,只有一個城門。
這東西康王就不客氣了,看著是撞槌,車裡吊著一根大木頭,其實只是幌子,他安排了排爆機械臂在車裡,這東西沒有別的用,可以在城門上打眼兒摳縫兒。
被處理過的城門會被攻城槌敲碎,然後……攻城槌自然是直接衝進去的,它的身後還會有轒轀。
轒轀是一種有堅固頂棚和側牆但是沒有底兒可以藏人的保護性車輛,攻城的士兵會躲在轒轀里避免被城牆的投物傷害,是最早期的裝甲運兵車。
所以只要攻城槌車在城門前立住了,可以說這仗就贏了五成了。
城樓的擲斧兵主要攻擊都在箭樓上,雲梯暫時不太容易靠近,畢竟牆下那些木刺還沒清理好。
不過他們的防禦效果也並不太好,因為箭樓本身的作用,就是仗著自己比城牆高,讓弩兵可以由上而下攻擊守軍。
擲斧兵本來就手短,仰攻更是不自在,那些垂幕都是被加強過的,防禦力很高,一時半會兒是不擔心會有問題。
實際上,箭樓的主要任務已經完成了——它們就是為了掩護攻城槌和轒轀才被派出去,因為如果守城方動用魔法,箭樓是扛不住的。
不過格蘭切爾好像不會魔法。
康王剛念叨著,城樓上憑空出現一道閃電,披在一座箭樓上,將樓台上五十幾個弩兵劈的人仰馬翻,一多半都從箭樓上摔了下來,而剩下的那些也都東倒西歪的伏地不動了。
箭樓也受了些損傷,只不過箭樓之上的弩兵都是精英職階,身穿鎖子甲,閃電的威力幾乎全都消耗在他們身上,箭樓也不過是平台的擋板和圍欄被擊碎了而已。
雖然沒有圍欄,樓台就變成了一副光禿禿的樓板,站在上頭確實不太安全了,但是這並不能阻止有新的弩兵上台。
箭樓之間雖然不遠,但每個都是單獨的個體,這種閃電,說實話於事無補……
但是隨後一道淡淡的波紋在城牆上閃過,所有守軍身上都散發出微光,肉眼可見的防禦力被增強了:原本一箭一個的哥布林,現在需要兩箭才能倒下。
帶著對格蘭切爾施法思路的不解,康王命令小型投石車上前,進入到戰術位置,對兩側的防禦塔樓施加壓力。
攻城槌已經到位了,不能讓塔樓對槌車肆無忌憚的攻擊,雖然他們現在好像還沒明白過來這東西是幹什麼的。
康王整場戰鬥都在納悶:到底是戈壁這幫野蠻人沒見識,還是這事其實就這樣,這世界沒有這麼多種類的攻城器械?格蘭切爾這種明顯是手忙腳亂還有些迷茫的感覺,像個新手多過統帥。
但是他把圖紙交給苦工們的時候,沒覺得他們有多激動,沒費多少事兒就打造了搜游康王需要的,這看起來又不像是沒經驗。
一般來說,守城時首要破壞的就是攻城槌和投石機,簡陋議案不能會放在比較靠後的位置——因為箭樓最後會貼在城牆上,搭一座在箭樓和城牆之間。
這個時候才是對付箭樓的時機,如果守城方兵力充足,會處理了箭樓樓台上的弓箭手之後,死守箭樓橋,形成一個局部的絞肉機,把敵人放到城牆上來打,又效殺傷攻城方的人員。
每一個能登上箭樓的,都是勇士,因為箭樓有如此設計,就是因為攻城方也想依靠箭樓橋在城牆上打開缺口,破潰敵陣。
格蘭切爾的魔法,還不如把防禦加在城牆和城門上,士兵在城牆攻防戰中只是消耗品,用來騙取敵人資源和戰術布置的,除非已經圍城一月以上,否則蟻附攻城不會有什麼戰績。
換句話說,這個時候推出去的箭樓和雲梯,就是給對方燒的,只要能掩護攻城槌和轒轀,全毀了也沒關係。
從格蘭切爾的表現上看,康王決定即使戰事膠著,也要挑燈夜戰,給對方施加極限壓力——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夜戰守城的經驗,反正從自己的部下來看,夜攻的經驗恐怕是沒有的。
他下定了決心,自然就開始調配物資,作為精通後勤的資深人士,跟隨觀戰團的李得庚發現了這一點,但是他不是很理解為什麼這干。
顧興言原本沒發現物資調配的秘密,經過李得庚一解釋,卻恍悟了:「這小子好狠辣的心腸!這是要用人命生生填出一個勝利啊。」
結束了採訪在他們身邊伺候局兒的劉德勝對此話不以為然:「古典戰爭就是如此,幹什麼都是人命填出來的。
和現代戰爭最大的區別,就是沒有救援。要什麼支援?永遠都不會有支援。什麼堅持三天,援兵馬上就到,全是騙人的。說這個話的時候,就意味著堅持不到三天了。
人們總說戰爭殘酷,現代戰爭有什麼殘酷的?打十幾天,花了十幾億才死幾千人,還有大部分並不是死於戰鬥。看看眼前這座城,就在今天下午,就要死幾萬人了!這才叫殘酷!
這才是戰爭的真面目……
這才是我們反對戰爭的原因,這也是我們到異界的目的,不能讓戰爭發生在我們的國土上,永遠都不能。」
話說著,他身上的氣息突然泄露了出來,比照之前越發的陰沉,身邊偶然有一陣冷風吹過,明明是高溫的荒原,空氣里竟然凝出些霜粉來。
觀察團成員紛紛躲開這個低溫製造器,驚訝異常,卻不知道怎麼回事,遠處的康王卻瞥了一眼過來。
劉德勝身邊的寒風時有時無,並不穩定,搞得他自己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著實有些鬱悶——這時候他終於明白了,康王說的,「本門宗旨,唯有精忠報國而已」是個什麼意思了。
可惜他平日里很少想這些事,一時感念,積累卻好似不夠,眼看著要錯過這次覺醒罡氣的機緣。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